第26章 謀（22）

在離開丞相府之後，文秉智就認為他必須去一趟皇宮，並且面見當今的皇帝陛下。

文秉智看出丞相淳于謀已經開始懷疑他的做法了，並且淳于謀在以後也不一定會信任他所說的話，文秉智知道淳于謀本就是多疑之人。

此外文秉智所想到的就是他的做法以及選擇並不會有錯，可以說文秉智認為他是能夠確認這一點的。

當文秉智去到皇宮之後，他就選擇去國政殿內等著了，而這已經成為了慣例。

獨自一人站於國政殿內，文秉智感到他似乎能夠看明白髮生在這裡的一切事情，只是在晨奏的時候，他卻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產生這樣的想法似乎也只限於他一人站於這國政殿內之時。

不過文秉智也沒有就此多想什麼，他開始揣摩著之後應該怎麼和皇帝陛下說，畢竟皇帝陛下來到這國政殿內並不會耗費太多時間。

與文秉智所想的一樣，在一刻之後，他就見到當今的皇帝陛下來到了這座國政殿內，文秉智趕緊跪了下去，「臣參見陛下。」

文秉智想到剛才在丞相府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會有些不自覺的想跪於丞相淳于謀的面前，畢竟是他的做法被淳于謀看出來了，只是文秉智並沒有真的跪於丞相淳于謀的面前。文秉智是告誡他自己不能跪於淳于謀的面前，就算淳于謀是這當朝的丞相。

只是現在看見了皇帝陛下，淳于謀自然就選擇跪於國政殿內行禮了。

皇帝坐於御座之上，他看向文秉智說道：「廷尉，起來說話。」

「是，臣多謝陛下。」

「廷尉是想說什麼？倘若你接下來所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那麼朕這次可是會責罰於你。」皇帝在之前很少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啟稟陛下，臣所說絕對是重要的事情，臣可以保證這一點。」

「既如此，你直接說。」皇帝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陛下，臣想說的是有關於廷尉府的事情……」

「朕讓你掌管廷尉府，自然是有朕的考慮，並且朕也希望你能夠掌管好廷尉府。」

「是，臣能明白陛下的意思，臣肯定能夠掌管好廷尉府，還一點還請陛下放心，而且臣只聽陛下的旨意做事……」文秉智看到皇帝在認真聽他所說。

「看來廷尉話中有另外的意思啊？這裡是國政殿，你可以直接說，倘若是有利於廷尉府的事情，朕自會幫你。」

「是，臣多謝陛下。」文秉智高聲說道。文秉智感到他確實可以說出自己的一些真實想法，尤其是在此刻的國政殿內，「啟稟陛下，臣認為廷尉府應當做到公正斷案。」

「這自然是朕想看到的結果，所以是你發現了什麼？而且在這朝堂之內，是有什麼人在擾亂廷尉府斷案？」皇帝邊說邊猜測著。

「陛下，臣……」看上去文秉智的表現是有些猶豫的。

「看來是你不敢說？」皇帝問道，「或者是你不能說？」

「啟稟陛下，在陛下的面前臣一定會說出自己所知道的，臣絕不敢有所隱瞞。」文秉智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不過在你說之前，或許朕可以猜一下。」皇帝也是剛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文秉智覺得也可，但實際上他也不可能對此提出不同的意見。

「在你現在所掌管的廷尉府內，你發現有人試圖影響廷尉府斷案，而這幕後之人同樣是朝廷的國政大臣。」皇帝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猜測著，「或許是牽扯到了朝廷的三公？」

「陛下……啟稟陛下，臣認為陛下所說的沒錯。」文秉智知道他的回答絕對不能出錯。

「如此說來廷尉你是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了？」

「是，臣知道，而且臣以為已經是妥當的處理了此事，只是臣認為必須讓陛下知道此事，因為臣不能保證以後就不會有人試圖改變我廷尉府的做法。」

「嗯，在朕看來其實也很簡單，應當是丞相，或是太尉試圖影響你廷尉府，就比如說是派他們所信任的人去到廷尉府內任職，而你卻也不好說些什麼，或者是直接提出拒絕之類的。」

「是，正如陛下所說。」

「只是你提到的妥當處理辦法是什麼？是讓丞相與太尉互相牽制？」

「陛下英明，臣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臣勸說太尉大人還有丞相大人做出了妥協，他們答應不會影響廷尉府斷案，但臣並不能保證就一定是如此的，所以此事必須讓陛下知道才可，而臣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還望陛下明鑒。」

「嗯……告訴朕現在的實際情形是怎樣的？以及說你現在所能知道的。」

「啟稟陛下，臣發現我廷尉府內有太尉大人的勢力，而且丞相大人也正準備安排他府內的人來我廷尉府任職，以此達到牽制太尉大人的目的，而臣則是勸說太尉大人撤出安排在我廷尉府內的人，如此一來臣也就能夠順勢勸說丞相大人不用再安排人來廷尉府了，其實這本身就是一種牽制，丞相大人以及太尉大人也都表示了贊同。」

「只是如此？」

「陛下，臣在勸說兩位大人的時候，還提到說應該讓廷尉府做到公正斷案，畢竟這也是在為朝廷而謀，這廷尉府是朝廷的廷尉府。陛下，不知臣的這一做法可對？」

「朕認可你的做法，所以太尉以及丞相是認可了你的說法？只是你認為他們不一定就會真的對此做出退讓？說不定他們還會想到別的辦法來爭奪對於廷尉府的掌控權？」

「陛下，臣就是指的此意，倘若是如此的話，臣可能也就難以再改變什麼了。」

「朕明白你的意思，畢竟丞相以及太尉都是地位顯赫之人，你一個廷尉也很難改變什麼。」

「陛下英明。」文秉智躬身行禮說道，「陛下，臣以為這廷尉府是朝廷的廷尉府，可以由陛下親自過問廷尉府之事，其他任何人不能隨意過問廷尉府的斷案，而臣也只向陛下一人稟報關於廷尉府的事情，如此一來的話，臣就有自信能夠做到不讓任何人影響廷尉府斷案了。臣是想讓陛下支持我廷尉府做事，還望陛下能夠應允。此外，臣以為既然陛下能夠讓臣掌管廷尉府，其實這本身就是對於臣的信任。」

皇帝在聽完文秉智所說之後就說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朕確實可以親自過問你廷尉府的事情，但朝廷並不是只有一個廷尉府，丞相以及太尉又豈能不想著去影響別的府衙？並且產生一些爭鬥？」

「陛下，臣認為太尉大人可以做到牽制丞相大人。」

「為何是太尉牽制丞相，而不是丞相牽制太尉？」皇帝順勢問道。

「啟稟陛下，在臣看來，丞相大人在以後可能會成為……權臣，而太尉大人卻不會如此。」文秉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