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謀（6）

澹臺宬剛走到皇宮外，御史大夫姜之瑞就喊住了他。

而姜之瑞距離澹臺宬也並不遠，他走到澹臺宬的面前說道：「澹臺大人，現在就去我的府內商議這繪製地圖之事如何？」

姜之瑞顯得很客套。

「我自然會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這是澹臺宬的說法。

「澹臺大人啊，我可不想聽到你如此說，倘若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我可不認為澹臺大人會真的幫著我籌謀什麼。倘若澹臺大人是打算幫著我籌謀的，這自然會變得不同了，更何況這兩者是有很多區別的，不知澹臺大人以為如何？」

「我當然是會幫著姜大人你有所籌謀了，但肯定不是在於只按照陛下的旨意做事。」澹臺宬說道，「剛才在國政殿內，姜大人也提出讓我幫著一起繪製地圖，並且試著對戎狄部族的王廷推算出一個大概的範疇，我當然能夠聽的明白。」

「澹臺大人說的沒錯，只是澹臺大人覺得這樣的辦法是否可行？或許澹臺大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以找出戎狄人的王廷所在？」

「其實對於剛才在國政殿內姜大人所提到的辦法而言，還沒有前人試著如此推算過，我覺得可以一試。至於說我是否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之類的？就我自己來說也並不這麼覺得。」

「看來還是澹臺大人你對此過謙了。」姜瑀笑著說道。

「確實在於我沒能想好，而不是別的什麼情形。」澹臺宬坦誠的說著。

「所以澹臺大人才同意幫我做出推算的？倘若是澹臺大人早已想好了什麼辦法的話，或許就不會選擇幫我了？」其實姜之瑞說了這麼多，他的真實目的就是在於確認澹臺宬是否真的願意幫他籌謀，而不是在於說澹臺宬還有別的打算在其中。

姜之瑞認為只有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他才可以做到推斷出一個大概的範疇。當然了，姜之瑞會這麼想也並非是不相信澹臺宬，或者說是有可能澹臺宬並不會同意之類的，而是在於姜之瑞想讓澹臺宬能夠真誠的幫他籌謀，倘若澹臺宬還有什麼別的想法，那麼在姜之瑞看來此事並不能很好的得到解決。

「看來是姜大人有所誤會了，為人謀又豈能不忠於其事？」澹臺宬說著他的看法道。

在聽完澹臺宬的話語后，姜瑀就認為他聽到了他想聽到的話語，「既如此，就多謝澹臺大人了。」

「只是姜大人，按照我的想法來看，你可以先行繪製塞外之圖，你同樣可以對曾經出使過塞外的那些使節們提出一些問題，從而試著推算出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在這之後，我再試著幫姜大人做出一些推算，可能這樣就會得出一個有可能是準確的結果了，只不過說這樣的結果也必須得到驗證才可。」澹臺宬說著他的想法道。

「嗯，我同意澹臺大人你的想法，這次再向戎狄部族派出使節就有另外的目的在其中了。」姜之瑞邊想邊說道，「就如澹臺大人所說，可以派使節去驗證這一推算，看來這是一次很難得的機會啊。我認為可以將其看成為是一種試探，但前提在於不能讓戎狄人看出什麼來才可。」

姜之瑞是一邊說著一邊就想到了這一點。

澹臺宬表示了贊同：「姜大人的想法沒有錯，其實接下來就看如何去具體的實施了。」

「嗯，在將地圖繪製出來后，我會親自去拜訪澹臺大人。」

「姜大人不是打算借看皇宮中所藏的關於塞外的地圖？」澹臺宬順勢問道，只是他並沒有看到姜之瑞手中拿著這樣的地圖，「這對姜大人而言也算是一種參考了。」

「我之後會派府內的人來拿的。」姜之瑞說道，「我認為不會只有某一份地圖，而我一人也拿不了那麼多。」

「看來姜大人考慮的很周到了。」澹臺宬面帶一些笑容說道。

「我會在這兩天之內繪製出地圖來，並且也在地圖上表示出王廷的大概範疇。」姜之瑞認真的提到了這一點。

「那麼到時候姜大人可以直接將繪製好的圖冊拿到我的府內，而我也會就此說出自己的一些分析。」

「那就多謝澹臺大人了。」姜之瑞躬身行禮說道。

這是姜之瑞再次感謝澹臺宬了……

在與姜之瑞告辭之後，澹臺宬就往他府內的馬車方向走去，而澹臺宬看到太尉姜瑀正站在馬車的一旁。

等到澹臺宬走到附近時，太尉姜瑀就笑著對澹臺宬說道：「澹臺大人啊，我可是有事找你商議。」

姜瑀說著就躬身行了一禮。

澹臺宬回禮問道：「不知太尉大人所說之事可是與戎狄部族的王廷有關？」

「應該說是與澹臺大人你有關。」姜瑀說道。

「與我有關？」看上去澹臺宬的反應是有些奇怪的，「不知太尉大人到底想說什麼事情？」

姜瑀壓低聲音對澹臺宬問道：「澹臺大人啊，你這次真的是沒能想好什麼應對之策？」

「太尉大人指的是什麼樣的應對之策？」

「自然是有關於找尋戎狄部族的王廷了，難道澹臺大人以為我還會提到什麼事情？」

澹臺宬看明白只是姜瑀的說法不同而已，其實姜瑀所指的還是這一件事情。

「昨天我與太尉大人確實談到過此事，但我當時並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應對之策，其實我現在也沒能想到什麼，只是剛好御史大夫姜大人提出了他的應對之策。」

「澹臺大人，這其中可存在著一個問題。」姜瑀有些神秘的說道。

「既如此，還請姜大人直言了。」澹臺宬也不想隱瞞什麼，所以在澹臺宬看來這其中並不會存在著什麼問題。

「倘若剛在國政殿內，陛下首先是對澹臺大人你提出了問題，而不是首先去問御史大夫姜之瑞對此的看法，那麼澹臺大人你對陛下的說法也是在於沒能想到什麼？澹臺大人，請恕我直言了，你恐怕不會如此說話才對，也就是說在我看來澹臺大人你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只不過你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當然了，這其中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也就是澹臺大人你提前預料到陛下會首先向御史大夫姜之瑞提問，並且澹臺大人你同樣預測到對於姜之瑞提出的辦法而言，陛下是會表示贊成的，如此就可以看出澹臺大人你的預判力何其的厲害了。」姜瑀說出了他對此的觀點道。

對於太尉姜瑀來說，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這種說法只是一種猜測，確切的來說是出於他仔細觀察后所得出的結論，並且姜瑀也絕不認為澹臺宬沒能想到什麼。或許這一切早都是在澹臺宬的預料之中罷了，只不過這從表面看上去卻又很像是某種巧合而已。

澹臺宬並沒有做出什麼解釋，他只是提問道：「那麼在太尉大人你看來，我所能想到的應對之策又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