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班長大人
酒,這一世,蕭文俊是沒怎麼正經喝過,可架不住他天生就是個大酒桶,靠著這等天賦異稟,在前世時,他可是職場上有名的酒仙來著,喝起酒來,雖不敢說有如喝水一般輕鬆,不過呢,兩斤多白酒的量還是不缺的。
酒場文化?這玩意兒對蕭文俊來說,那就更不是個事兒了,隨便抖上幾個段子,就把李棟樑等人全都給忽悠瘸了。
就這麼著,一頓酒喝下來,最終,市場定價還是蕭文俊說了算——不是不能賣高價,而是沒有必要,
原因?說穿了也簡單,利潤空間一大,肯定會引得諸如趙康之流的傢伙冒出頭來,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通毫無意義的價格血戰,既如此,那還不如索性以合理價位穩定住市場,左右他的進價低,遠比李棟樑等人有賺頭,再說了,只要賺夠了啟動資金,他蕭文俊還真就不太看得上區區一個海瓜子市場。
蕭文俊一來是心情好,二來么,酒量也豪,所以,酒雖說喝了不老少,卻愣是啥事都沒有,可李棟樑一伙人就不行了,別看他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灌蕭文俊,可結果呢,到了最後,四人倒下了三,雖說不致於到沉醉不醒之地步,可不太走得動路卻是不爭之事實,這可不就麻煩了,最終,一番協商之後,蕭文俊領到了護送李棟樑回家的任務。
「怎麼又喝成這樣。」
李家門口,門鈴只響了兩聲,門就開了,旋即便見一名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女子從門裡探出了小半個身子,待得見到李棟樑那軟塌塌的樣子,好看的柳葉眉頓時便皺緊了起來。
「沒、沒事,我、我還、還能喝……」
在上計程車前,李棟樑雖說站立艱難,可神志還勉強算得上清醒,這會兒酒勁卻是完全上了頭,也就只會瞎咋呼了的。
「阿姨,李叔喝得有些多了,您讓讓,我這就扶他進門。」
借著走廊燈的亮光,只瞄了那名中年婦女一眼,蕭文俊便覺得她的面相似乎很熟悉,只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天天醉醺醺的,這家,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聽得蕭文俊這般說法,中年婦女是讓向了一旁,可口中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埋汰著李棟樑。
「說、說啥呢,我、我……,噢……」
李棟樑原本還想著要爭辯上幾句的,可冷不丁一陣風吹過,他當場便反胃地狂吐了起來,一下子便將玄關處弄得個一塌糊塗。
「爸,你沒事吧?」
「蕭文俊,怎麼是你?」
……
李棟樑這麼一狂吐之下,原本正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立馬便齊齊搶上了前來,其中身材瘦高的那名男青年快速地一伸手,便已扶住了李棟樑那空著的左胳膊,而女孩則是滿臉詫異之色地沖著蕭文俊驚呼了一嗓子。
「寧雨欣?」
冷不丁聽得有人在喊自己,蕭文俊趕忙定睛一看,入眼便見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七二的窈窕美少女就站在離他一米半左右之處,那,不就正是他前世曾暗戀過的校花班長寧雨欣么。
「你這是……」
寧雨欣先是看了眼兀自還在乾嘔不止的李棟樑,而後視線很快便又轉回到了蕭文俊的身上。
「呵,跟李叔談了點事,結果,一不小心李叔就喝高了。」
前世那會兒,從上高中開始,蕭文俊就喜歡上了寧雨欣,為此,還不惜跟家裡吵了好幾架,愣是追著寧雨欣一道上了文科班,可最終呢,一直到了高中畢業,他還是沒膽子表白,此時再見到佳人,心中真就不免有些個百味雜陳的。
「……」
談事?寧雨欣顯然沒搞懂蕭文俊這麼個高中生跟李棟樑能有啥可談的,只是這當口上顯然不好刨根問底,她也只能是迷惑地撲朔著大眼睛。
「阿姨,假如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此時此刻,蕭文俊其實很想問一下寧雨欣為何會出現在李家,可最終他還是沒問出口來,也就只是飛快地掃了眼正攙扶著李棟樑往客廳里走的那名高個青年。
「小夥子,麻煩你了,有空來家裡坐啊。」
玄關處被李棟樑吐得個烏七八糟的,滿屋子都是臭氣,在此情形下,他妻子顯然是無心留客的。
「班長大人,回見了啊。」
前世的情愫終究只是前世的,如今的蕭文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郎,所以,哪怕佳人就在當面,他也沒太多的留戀,說走便走得個乾脆,連頭都不帶回一下的,只給寧雨欣留下了個背影。
??
蕭文俊倒是走得個爽利麻溜,可寧雨欣的頭上卻是就此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不為別的,只因蕭文俊今天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奇怪——往昔,蕭文俊可是沒少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跟她套近乎,手法拙劣得令人啼笑皆非,可今兒個的表現竟然是如此之淡然,這等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吧,又怎叫寧雨欣不為之疑惑萬千的……
「爸、媽,我回來了。」
回到家時,都已快十點了,可一貫早睡早起的父母居然還坐在沙發上,顯然是在擔心著自己呢,一念及此,蕭文俊的心頓時便是一暖。
「酒氣這麼重啊,媽這就給你熱碗醒酒湯去。」
一聞到蕭文俊那滿身的酒氣,母親當即便心疼得個不行。
「媽,不用忙了,我沒事的,剛才已經跟批發市場那些人都談好了,從後天開始,咱們的促銷活動就會先停下來,價格也將會提到四毛八一斤,而批發市場那頭定的價是四毛一斤,咱們的優勢還是很大的。」
海瓜子的大戰已經困擾了父母好些天了,如今既是有了結果,那,蕭文俊當然是得趕緊報喜上一下的。
「這樣啊,那他們會不會再背地裡……」
母親對商業上的事是真的不懂,所以,哪怕蕭文俊說得個自信滿滿,可她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媽,您放心,他們不敢的。」
市場份額與定價權的關係解釋起來繁瑣得很,再說了,父母也不見得聽得懂那麼些專業名詞,所以,蕭文俊也就只簡單地給出了個論斷。
「那就好,那就好啊,還有件事,嘖,阿俊,你看啊,這都快八月了,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補習班還是得上的,錢呢,是賺不完的,可功課一旦落下了,那,再想追可就難了。」
儘管搞不懂兒子這麼個判斷是怎麼來的,但母親卻並未再多問,轉而便擔心起了兒子的學業來。
「我知道了。」
文憑,對於蕭文俊來說,其實一點用都沒有,不過呢,本科還是得考上一個的,不說彌補一下前世的遺憾,光是沖著父母的殷勤期盼,那都得好生努力上一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