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古大妖之裔

「簡單來說，這就是個收人魂魄的武器，對嗎？」雷思聰問道，「用這個口袋，是不是就能制服剛才那個小子?」

「不是的，這只是一個逃命的工具。」華老頭搖頭道，「山海兜的傳說很神奇，但實際上它只是用靈力製造出虛擬空間的道具罷了。

當年從白魔山逃出，我生怕被魔王抓回去，於是便偷出了這個東西來作為藏匿的法寶。

等會我教你進出這個口袋的口令，那小子一來你就躲進這個口袋裡，然後我會將口袋藏好。

等風頭過去了以後你再念口訣出來。」

華老頭說到這裡，看向雷思聰，一字一頓地說道。

「進入這個口袋的口令，上半句是『至死』下半句是『無悔』。這是當年那蛇妖設置的，引誘俠客進入一句口令。當年那個俠客沉迷於女色，於是等他說出這句話時，他就被吸入了口袋中，永遠無法離開。

後來這個山海兜被魔王得到併當作藏品收藏了起來。

一個人只要處於這個口袋附近，又把親口把口令的前後兩部分連起來說，口袋就會自動把他吸入其中，他就能躲進那口袋的世界裡面。

而如果想從那個世界出來，只需要在裡面喊出『我心有愧』這幾個字就行了。

怎樣，你清楚了嗎？

現在你趕緊喊出口令進入這法器里躲藏著吧？」

華老頭說完，急切地催促著雷思聰。

雷思聰看著這個對自己宛如慈父一般的長輩，心中的感情非常複雜。

雷思聰在華老頭的茶館里工作已有半年，兩人亦師亦友，關係融洽，雷思聰潛意識裡已經把對方當作自己的伯父或是爺爺一樣的存在。

今夜忽然知道對方竟然不是人類，竟然手中還有血債累累，雷思聰自然是大跌眼鏡。

然而雷思聰在心底卻還是對華老頭產生了憐憫之情，因為這個老人當年只是脅從，而且他對自己極好，哪怕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刻，還想著保護自己……

雷思聰的內心十分矛盾，他不願意拋下華老頭獨自逃跑，可是他也無法勸說那個少年放棄對華老頭的復仇。

畢竟滅門之仇絕非三言兩語可以化解。雷思聰將心比心，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攔那個復仇的少年。

正在雷思聰舉棋不定之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膩膩的，讓人甜得骨頭一軟的女人的聲音。

「公子，你在為難么？」

這把聲音彷彿就在雷思聰的耳邊響起一樣，驚得他急忙回頭。

然而他的身邊除了華老頭之外，別無他人。

「是誰？！」雷思聰震驚地發問，嚇了身邊華老頭一跳。顯然，這聲音只有雷思聰聽見了，華老頭聽不見。

「別怕。」女人的聲音又近若咫尺地傳來。

雷思聰這才意識到，這把聲音不像是從空氣中傳來的，倒像是直接和他的靈魂進行對話一般。

「你究竟是誰？你在哪裡？」

雷思聰的心裡一轉過這個念頭，對方便給予了回復。

「哎喲，你不是把奴家緊緊地抓在手心裡么？怎麼還問我在哪？」

「抓在手心？」雷思聰又是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是那山海兜？」

一團粉色的煙霧瞬間在雷思聰面前爆開，人形的煙霧在他眼前由模糊變得清晰。

只見一個身穿古裝，光瑩嬌媚的女子在雷思聰面前出現。這女人身著明璫粉襪，秀靨紅勻桃腮粉薄，讓人見后眼前一亮。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年紀，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成熟女人才有的媚意。她的身材很苗條，該有的地方卻半點也不缺少。

雷思聰本能地將視線移下，卻發現這絕色美人的裙擺下露出了一條長長的，只有冷血動物才有的帶鱗片的艷粉尾巴。

「你是……那山海兜里的蛇女！」

雷思聰一下反應了過來。

「你很聰明嘛。」

煙霧一般半透明的女人一下子挨了過來，在雷思聰身上嗅了又嗅，「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你一靠近我的身邊，我就立馬醒了過來。

只可惜，你現在還碰不到我。如果你進入山海兜，咱們就能好好親近了。」

「我身上的味道好聞？」

雷思聰感到十分奇怪，他本能地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而出現的么？」

「當然啦。」蛇女慵懶地伸了伸懶腰，「自從被那大魔頭打敗，我躲在山海兜的深處閉關苦修已經三百年啦，在攢夠修為之前，我本是沒打算出來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聞到了一股非常好聞的人類的，不，奇特的味道。

於是我就出來看你啦。」

在華老頭之前所說的故事中，化為美女引誘俠客的蛇女是一個可怕惡毒的形象。

然而如今出現在雷思聰眼前的卻是一個嬌媚中帶著呆萌的妙齡少女。她看上去不僅不可怕，反而十分清新可人。

不清楚這是蛇妖的媚態天成還是什麼鼓惑人的媚術，雷思聰當即轉頭看向華老頭。

華老頭也因這女蛇妖的突然出現感到震驚，他瞪大了那雙狸貓眼，不知所措地說道。

「這山海兜是古代大妖蛇女留下來的東西，我只聽說當年蛇女被魔王收服了，從此以後山海兜歸魔王所有，蛇女不知所蹤……

原來她是被封在這法器裡面了!」

華老頭沉吟著，「只是，這麼多年我帶著這東西，她從來沒有露面過，為什麼今天她卻主動出現了？」

華老頭知道，眼前的蛇女並非單純的蛇妖，她實際上是上古大妖「九嬰」的苗裔。九嬰和九頭雉雞等九大凶獸並為上古十妖，他們都是可以逆轉乾坤禍亂天下的可怕魔物。

九嬰有九頭，又稱為水火之怪，它的頭顱可以分別控制水和火，同時創造出包含山海的虛擬空間。那山海兜就是這個幼年九嬰的傑作。

它如今還很年幼，能力尚未成熟，但等哪天功德圓滿，它便會成為覆雨翻雲的強大怪物。

這是妖怪中的妖怪，妖怪中的貴族。這類妖怪一般自持出身貴重，不愛露面。很多普通妖魔即使修為百年，都不一定能見得了這種大妖一次。像華老頭這種普通的狸貓妖，就從未見過九嬰這種大妖精。

可是今天，這高冷的蛇妖居然現身了。這又是為什麼呢？

華老頭轉頭看向雷思聰，心頭一凜。難道，難道蛇妖是被這青年吸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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