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十二章
雲程準備跟著大哥同去。
這一日,他的幾個朋友準備給他送行,約在了月滿樓的三層,這月滿樓是京中有名的青樓,那樓中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十分風雅的地方。
雲程是鰥夫,他和大哥一般從小就定了親,也是相熟的人家,只可惜姑娘體弱,一年有半年病著,說過幾次退婚的事情,雲程不肯,就一直等著,拖到二十歲才成親,但是婚後不到幾年就又去了。
那之後國公夫人給他說了幾門親事,都沒有成,就拖到了現在。
大哥雲鵬都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他卻還孤家寡人一個。
好處自然也是有,旁人到這青樓都是要瞞著家裡那位,他卻沒事,當然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國公夫人管得嚴,一二次還好,次數多了就會家法伺候了。
雲鵬性格爽朗,有時候雖然有些粗線條,卻也同樣不拘小節,出手更是大方,十分的講義氣,倒是很受人喜歡。
今日做東的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永寧侯府的三公子汪子游,他生的俊美,又慣是個嘴甜的,在這女人堆里混的如魚得水。
汪子游道,「你說你,自從嫂子過世後過著跟和尚一樣的生活,我這個做弟弟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又道,「想著你馬上就要去那苦寒之地,想來更是沒辦法看到女人了,弟弟就送你一份厚禮。」
旁邊幾個人跟著曖昧的笑了起來,雲鵬笑著嚷道,「我娘可管得嚴呢,別是害我。」
「哈哈,怎麼會害你?」
汪子游一副肉疼的模樣,「我跟你說,就這姑娘,是從西涼國買來的舞姬,那模樣身段沒的說,也就是你了,不然要是別人,我肯定不讓著。」
其中有個人說起西涼公主來,「我大哥不是在刑部任職,當時就在場,說那西涼國的女人穿著衣不蔽體的,嘖嘖,但是也怪好看的。」
「不是說跑了,一直在追捕呢。」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熱火朝天,又喊了幾個歌姬過來助興,等著吃過了一輪,汪子游就擠眉弄眼的對雲程說道,「去吧,可別讓我白花銀子。」
旁人也跟著起鬨說道,「哎呦,我可是也出了銀子的,別是一會兒臨陣脫逃。」
雲程哈哈一笑,說道,「多謝諸位。」
說完跟著那鴇母去了裡面,等著到了屋裡,見屋內只點了一根紅燭,燈光幽暗,一個身材豐腴的女子穿著一件若隱若現的紗衣,正背對著他輕輕舞動。
一個抬手,彎腰……每個動作都是柔媚至極。
雲程被幾個人灌了不少酒,又是許久沒有碰過女人,自然就忍不住了,也不管那許多,上前就摟住了女子。
女子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被雲程丟到了床上,隨後被壓住了。
「大爺,您等等。」
西涼女人可憐兮兮的哀求著,這聲音酥軟好聽,加上身上的異香,要是旁的男子早就心軟了,但是雲程卻偏偏不吃這一套。
他最是厭煩女子嬌滴滴的說話。
「等個屁,沒給你過夜的銀子還是什麼?」
「不是……」
女子見雲程全然不顧她說什麼就要強來,急的的哭出聲來,哀求道,「大爺,您放過我吧。」
雲程皺眉,停下動作,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求您幫幫我,我是被拐來的,之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女子見雲程終於看她,以為打動了雲程,拿著帕子嗚嗚的哭著。
雲程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直接起身,朝著外面喊道,「來人,給我去報官!」
女子嚇得臉色都白了,從床上起身,連滾帶爬的從後面抱住了雲程的腰身,說道,「大爺,您小聲點。」
雲程卻不耐煩了,道,「你不是被拐的?把你送到官府去,自有官爺給你做主!」
「不是……」
「你到底是要如何,話那麼多?」
女子目光里顯出幾分鬱結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運氣不好,她從小無往不利的美貌手段,在這裡卻是一直受挫,之前的……就是無動於衷,眼前的這個也是。
要真是引來了官府的人,她還能安然?好不容易逃出來,自然不會再回去。
「……」女子銀牙暗咬,氣的滿目的怒意。
***
自從公主逃跑了之後,皇帝就把怨氣撒在了庄妃身上,覺得是她非要要給公主灌避子葯,加上看管不周,這才逼得公主躲避。
庄妃在皇帝前面哭,又去了太后處。
「母后,陛下這會兒真是橫豎看妾身都不順眼了。」
太后一直都很順從兒子,甚至有點放任寵溺,但是這一次確實是覺得不妥當,而且給公主灌不能生育的避子葯也是她同意的。
但是她不想跟兒子鬧得不愉快,自然不會把事情都纜到自己身上。
「皇帝也是一時氣急,等著過陣子就想開了。」
庄妃雖然知道太后就是這樣沒有擔當的性子,但還是被氣到了,不過她其實也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她清了清嗓子,用帕子擦了擦淚水,道,「只要是能為陛下分憂解難,妾身又有什麼猶豫的?只是……」
太后見庄妃毫無埋怨,還十分的盡心儘力,覺得這個庄妃可真是識大體,越看越是順眼了,道,「只是什麼?你只管說。」
「說起來皇後娘娘才是這一宮之主,更是陛下的髮妻,她怎麼就什麼都不管了?」
太后提起這件事就生氣,原本她也不想出面管這件事,想要推給雲錦,誰知道她一改往日的作風,居然不管了?
「要是皇後娘娘肯做主,陛下又怎麼會埋怨妾身……母后,妾身不是說皇後娘娘不對,就是娘娘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庄妃道。
「我又如何知道?」太后氣道。
庄妃看了眼太后,見她面露不悅,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
兩個人說了許久,太后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你不用勸我了,我是想明白了,她就是這日子過得太好,既然她想出宮,那就讓她去,在外面呆久了,遇到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荒唐的決定!」又道,「也該是治一治她的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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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