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謝燃起身站在沈清面前,又蹲起,想要細細研究她腰側便掛著的香囊。
「不如,趁現在她睡著,我偷偷拿走,反正現在她也不知道。到時候,命大夫破解出其中的配方,然後又偷偷丟在這兒,反正她也不知道。」謝燃在心裡悄悄盤算著。
正準備動作時,沈清似乎感受脖子處有些酸了,於是又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睡覺。
但這個動作有些嚇著謝燃了,他愣愣地收回了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決定還是算了吧,堂堂王爺竟然為了一個香囊,做這種事情,有損他的英明。
還不如等瞧見衛河的時候,吩咐他來辦算了。
隨後謝燃就起身回了剛才的地方。
沈清淺眠了一會,不久好久醒了過來,打量著天色,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就起身走了。
而謝燃在後面摩挲著下巴,觀看著她的舉動。
下午的課業比較輕鬆,早早地就將她們放了。
下午去拿飯的時候,沈清思索著,她可不能再像下午那般,愜意地竹林里睡覺了。她身上還有正事呢,就是釣上衛河。
所以下了課,她就先回了屋裡,細細地梳洗一番,然後因著這幾日里都沒有睡好,將臉蛋薄薄地敷了一層脂粉,先是臉色紅潤,眉眼含情。
收拾妥當后,她就提著食盒去了假山處,躲在一處隱蔽的角落,在哪裡可以看見任何經過假山的人,而且地方偏僻,別人難以發覺,背靠在一顆大樹下,她仰視著樹上的樹蔭,頗為滿意。
眼下這個時辰還尚早,沒有到用飯的時候。
太陽將炙熱的日光透射在地面,樹上的知了也叫個不停。
沈清百無聊賴地坐在地面上,希望可以捕捉到剛午睡出來的衛河,但是還是沒有。
見太陽漸漸西斜,她猜測衛河應該早早就出了門,現在只能期盼能在她落鎖回去之前,碰見剛回來的衛河。
沈清起身去取了飯,今天遇見的不是雙木,她並不熟悉,所以也沒有多聊。
去了飯,回來那顆參天大樹下,打開食盒,只是一層漂浮著油的亂燉菜,還有一疊焉嗒嗒的素菜。
她苦笑一聲,感嘆著,果然不是熟人,這夏日裡的菜讓人難以下咽。這種亂燉菜在夏日裡是最不受人喜愛的,油膩難吃,但是廚子們弄它卻是最方便的,隨便放些東西在裡面,加點水,熟了就成。
她簡略地吃了幾口后就放下了。
直到天色漸黑,月亮悄悄爬上天空,然後月亮播撒著銀輝,鋪滿大地。
她還是沒有等到衛河,但是已經到了接近落鎖的時刻,沈清只好垂頭喪氣地回了筠音閣。
到了房門前,她還是習慣性地拔下銀簪,緊緊掩在袖子下面,然後小心地推開房門。
悄無聲息踏進去,緊接著觀察屋裡,然後才鬆了一口氣。
點燃了燭火,沈清坐在桌子前,盤算著她今天一天的收穫,結果發現今天一天毫無收穫,連衛河一面也沒有見上。
到了第二日她更加努力,早起就去了假山處等待,等到要練習的時候,還是沒有瞧見人,不禁有些沮喪,不會被王爺指派了任務,去了其他地方。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沈清就心頭一緊,這衛河是她最後的希望。
而此時的衛河,謝燃正在院子里煉武,兩人旗鼓相當,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忽然謝燃劍法加快,衛河來不及抵擋,步步後退,一下子謝燃的劍尖就直接衛河脖子處了。
衛河笑了笑,說道:「王爺的劍法愈加精益了。」
謝燃凌厲眼眸微轉,冷哼一聲,對這句話其實頗為受用。
兩人凈手后,衛河又隨意問道:「王爺,這幾日怎麼沒有傳喚筠音閣了?」
謝燃心底覺得有些好奇,為何衛河似乎很是關心筠音閣,準確來說似乎是那筠音閣的沈姑娘,於是眯了眯眼眸說道:「怎麼?以往瞧你對這些並不感心趣的。」
聽了這話,衛河卻是一言不發,眼睛直視謝燃。
謝燃有些鬱悶。
「難道不是王爺感心趣嗎?」
謝燃被這一句話噎著了,又忽然想起了昨日之事,「你可知道有什麼好的驅除蚊蟲的房子,這夏日裡擾人得很。」
衛河搖搖頭,思考了片刻,「我去問問大夫,他們可能有吧。」
「這宮裡御醫的祖傳方子,本王都試過了,微乎其微的效果。」
衛河抬起眼皮,等著謝燃接下來的話。
謝燃被盯得不自在,假意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本王瞧著那沈姑娘身上的香囊似乎驅趕蚊蟲的效果還不錯。」
衛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並不想說話。
謝燃以為衛河已經將這事記住了,就慢步走到他身邊說道:「好好乾。」
於是就離開了。
沈清早上沒蹲到人,中午又持之以恆地繼續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取飯的時候,衛河就回去了。
而又在她下午上課的時候,衛河又出去了。
到了晚上時間,她也不放棄,而且更加努力,匆忙趕了過去。
沈清用了晚飯,坐在樹下的草坪上,預感今天可能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了。
正在她腦中思量還有什麼其他辦法,能夠讓她單獨地見到衛河時,一雙深墨色暗紋的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
她順著靴子向上看去,見瞧上衛河身襲玄色深墨色邊的騎裝,袖子緊扣,衣服也不同於其他衣袍,將他整個身材都顯露了出來,寬背窄腰,肌肉線條流利。
見沈清傻傻望著他,衛河嘴邊抿了淡笑道:「沈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沈清趕緊起身,想要回話,只是起身的時候忽然靈光一現,假裝腳麻了,身子向前踉蹌了一步。
衛河趕緊手疾眼快地拉扯住了她的衣袖,讓她站穩了。
然後沈清就被紅暈爬上了臉蛋和白皙的脖子,小聲害羞說道:「天氣太過於悶熱,取了飯,就想著此處涼爽,就在這兒用了飯,休息了一會。」
「原來如此,但這兒有些偏僻,現在天色已經暗了,沈姑娘以後小心一點。」
「謝謝大人擔憂,奴婢知道了。」沈清害羞得垂頭,將如天鵝頸般潔白的脖子,顯露出來,在微黑的夜裡,越現如玉。
「不必叫為衛大人,叫我衛河便是。」
「那不如奴婢稱呼衛大哥吧,這樣也自然些,不然若是旁人聽見奴婢直呼您名字,奴婢可要挨罰。」沈清語氣中滿是可憐兮兮。
衛河沉默里幾秒,終還是點點頭。
沈清抬起眼眸,眼眸滿是幸福,像是一隻小動物般乖巧可愛。
「天色暗了,我送你回去吧。」
聽見這話,沈清心裡小小雀躍了一把,羞怯地點點頭,提起食盒跟在衛河後面。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但衛河還是向上次一樣悄悄地把碎石子踢開。
到了筠音閣,沈清主動開口,「衛大哥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衛河搖搖頭,又消失在黑夜了。
回了房間,沈清臉上的羞怯與紅暈,立馬就不翼而飛了。
倒了一杯茶水,坐在桌前,感嘆她這一天終於不是虛度。又想到剛才她向前將要撲倒在衛河身前時,衛河立馬抓住她衣袖的事情。
有些懷疑這衛河到底是因為是個正人君子才這般,還是這樣瞧不上她,所以避嫌。
若是瞧不上,那就算了吧。
她也不喜歡衛河,也不想嫁人什麼的,只是現在迫於楊副總管的事情,需要他。若是被他厭惡,就算是以後嫁與他,以後日子也是難熬的。
又繼續想到既然他願意送她回來,還擔心她,就應該不是嫌棄。她還需要繼續努力,時間不多了。
因著上次估摸著時間,一連幾天,沈清就會假裝在取飯過程中遇見衛河,但大多時候兩人只是淡淡地交談幾句。
「那個香囊解決沒有?」謝燃拿著魚竿,坐在水亭中,斜靠著身子,問著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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