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商討
正午,太後娘娘剛吃罷飯,便步履匆匆地從房門出來,向著養心殿行去。
進了正門,卻見殿內房門緊閉,徐公公守在門口,見到太後來了,忙起身行禮道:「太後娘娘,您怎的來了。」
太后著急地說道:「皇帝在做什麼,怎麼大中午了房門緊閉著?」
「回太後娘娘,皇帝今早下了朝便將裴大人,譚大人和司馬大人叫來商討事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出來,太後娘娘若是有事,我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太后說道:「我去堂屋坐會,他們散了便立馬來通知我。」
「是。」
太后說著轉身離去,屋內的四人,正緊密地商討著事情。
只見皇帝坐在上首,說道:「依裴大人看,此事應怎麼解決?」
裴勇俊裴大人上前說道:「陛下,依老奴看,是時候起兵動手了,這西涼國成立之初,各個方面都不成熟,我們應當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斬草除根。」
一旁的譚宗良擺擺手說道:「老裴,我看你是多心了罷,不過一個小小的西涼國,不足為懼,眼下,還是好好看看國內這群起義的人吧!」
裴勇俊不以為然,說道:「這次紅巾起義,不過都是南方那些農民們不滿政府的剝削,如今政策已經出台下去了,待遇也好了,很快這場叛亂就會平息,內憂外患之際,當然還是應該首先除掉西涼國這麼個隱患。」
譚宗良說道:「這可是都一個多月了,這幫人,起初我也以為就是想趁著改朝換代之際,起義好討點好處,如今看來,不止那麼簡單呀,陛下,您還記得先帝在世時,南面那些楚國的後裔們曾派了刺客刺殺皇帝,雖說只是虛驚一場,當時也將這幫楚國人全都殺掉了,就怕有後患吶!陛下三思啊。」
「就算這次紅巾起義真的是楚國的後裔們在搗鬼,可那也不過是殘餘敗將罷了,大不了再派兵鎮守,譚大人關心這個,還是關心關心那些從西域來的異鄉人吧,他們因為西域戰亂,民不聊生,逃到了中原,也不知關口怎麼管的,據我知道的都不少。」裴勇俊不依不饒地說道。
「老裴!那些西域逃過來的人,不過就是在這裡做些生意賣賣東西,能有什麼錯?」
「哼,做生意?他們可不這麼想,據我所知,有個別西域商人從他們那裡帶了一種名為落徵的花,這花毒性極強,在中原是違禁的,可這些商人們,專挑那些深山老林里種養,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是嗎?那裴大人你又真的抓住這些種花的商人嗎?沒有吧!這都不過是些民間謠言罷了,也就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賊人們肆意傳播,哄騙老百姓的,怎麼連你也被糊弄過去了,老裴,你是真老啦!」譚宗良說道。
「我是沒有抓到,但不代表沒有,你別在這裡說風涼話。」
譚宗良白了他一眼說道;「呵,我說風涼話?要我看,是你太小心了,芝麻大點事都要去管一管。」
眼看著二人的爭吵又要開始,皇帝終於發話道:「好了,二位大人還是都消停些吧,不知司徒大人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三人齊齊將目光轉向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司徒戈,只見他微微張嘴說道:「依我看,還是應該先處理內患。」
「是吧。」譚大人說道:「司徒大人也同意我的看法,老裴,你就彆拗了。」
皇帝看向司徒大人,問道:「此言何以?」
「以西涼國現在的情勢來看,想要起兵攻打梁國,還不是時候,起碼要兩年時間,才能達到可以派兵攻打的水平,可是紅巾起義已經從雲南那邊一路向北來了,沿途的州縣無不遭殃,前線的李將軍都打的很吃力,昨天又問兵部調了些兵力過去,此次起義非同小可,還是要慎重些對待,雖說都只是南方的難民,可人多力量大,不可掉以輕心。」
「哼。」譚宗良說道:「那些雲南的難民們,當初都是從南邊的大理逃過來的,先帝宅心仁厚,收留了他們,給他們分了住處,還給了和梁國普通子民的待遇,幾十年過去了,就忘恩負義開了?哼,正好趁這次機會,把它們一併收拾掉!」
皇帝說道:「那就依幾位大人的意見來,先處理內患,明日便再派些人馬過去,先穩住南面的局勢。」
三個人齊齊站起身說道:「陛下英明。」
「什麼?不管段弈墨了去管那些難民?」太後娘娘驚道,一邊不滿地看向對面正在悠悠喝著茶的段弈軒說道:「你們幾個人商量了一早晨,就商量出這麼個結果?裴大人譚大人司徒大人這三個元老,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就商量了這麼個結果出來?!」
看得出來太后對這件事情的結果非常不滿意,接著說道:「兒啊,是不是因為他們是三朝元老你就不敢說他們?你才是皇帝,可不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這可不是小事,你要知道,從高祖開疆擴土以來,北方游牧民族可一直是個大隱患,先後也統一過幾次,這次是羌人當了首領,正恰逢中原改朝換代,他們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進攻中原,而且還有那個段弈墨,可真是你的好弟弟!」
皇帝看著她,笑了笑道:「娘,你就別管我的事情了,這些政治軍事上的把握,你又不懂,出的主意也儘是些沒有長久目光的,孩兒自有分寸。」
「嘖,你能有什麼分寸,你的皇位都是娘給你爭來的!」太后不滿意地說道:「你幾時還不夠心狠說啦,太優柔寡斷,當初若不是我狠心下毒,這皇位指不定還是誰的呢!」
皇帝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娘,這種事就不要再提起了!」
「我這是讓你要記得,娘才是永遠無條件站在你這一方的,什麼事肯定都是先你考慮你的安危,娘的意見,你不說實行了吧,也必須參考下,娘懂得多呢!」
「好好好,我知道啦,娘的心,孩兒當然明白,只是眼下紅巾都快打到巴蜀了,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先平息了內亂,在看西涼國的局勢。」
太后這才緩了緩,說道:「萬不可掉以輕心,這個段弈墨,可不簡單,每每一想到這件事,娘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