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要
「長孫大人,讓你久等了。」
長孫靈兒看了滿臉不悅的江玄武一眼垂眸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神中那透不明的神色。
「鎮南王哪裡的話,今日小女多有得罪還望鎮南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靈兒趕快給鎮南王道歉。」
長孫守義見江玄武來了,急忙起身行禮到。
「哎,道歉就免了,你的好女兒把本王休了,這讓本王的面子往哪擱?新婚之日新娘子把新郎官休了在天啟還真是聞所未聞啊,這讓本王日後如何面對各位朋友,本王面子受損先不說,這可是聖上欽點的婚約,這不明擺著打皇上臉嘛,再說了這第一天就出現這種事那日後還了得?那日後本王納個妾她豈不是要把我鎮南王府給掀了?恕本王無能,不敢要這種王妃。」
江玄武看了長孫靈兒一眼,坐在主椅端起茶杯陰陽怪氣的說著。
長孫靈兒並沒接話,依舊低頭不語。可是她眼中的喜色卻是收都收不住,她想要的就是這種結果,不敢要那最好,即使他想要還要看她給不給呢。
「這……」
長孫守義伸手擦了擦額角滾落的汗珠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不怪罪還好,如果皇上怪罪下來那還了得。
他越想越后怕,一咬牙推了長孫靈兒一把,長孫靈兒壓下心中的喜悅抬頭換上一副淚水婆娑的樣子看著長孫守義薄唇輕啟卻又不語。
「你要說什麼快說啊!」
長孫守義都快急死了,要不是江玄武在他真想給這個拖後腿的幾巴掌。
「爹,女兒不嫁了,女兒只求能一輩子在爹爹身邊照顧爹爹服侍爹爹,這事女兒會自己承擔,爹爹彆氣壞了身子才好。」
長孫靈兒在心裡掂量了一番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委屈的看了江玄武一眼聲音沙啞的說。
對她就是在膈應長孫守義。
長孫靈兒那一眼看的江玄武心裡痒痒的,要不是剛見識過她的手段他還真想好好疼愛她一番,想起那事他胯下還一陣疼痛,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真的疼。
長孫守義聽到長孫靈兒的話一口氣卡在脖子上不去下不來,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漢,佯裝出一副倍感欣慰的摸了摸長孫靈兒附身低語:「要是你還認我這個爹那就趕緊給鎮南王認錯,若是這事傳進宮裡我們長孫家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姑奶奶你就為我考慮考慮啊。」
「王爺,楚將軍來了。」
長孫靈兒剛要開口便被一小廝打斷。
「快請,快請。」
江玄武一聽楚衡前來,眼中一亮急忙起身說。
「王爺,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長孫靈兒聞聲起眼,只見一青衣男子眉眼含笑,如同四月間的陽光暖人心脾,三千青絲全數束起,俊朗的五官彷彿上天為他精心挑選一般,狹長的桃花眼配上那微翹的薄唇非但不顯娘氣,還別有一番滋味,一塵不染的青衣有些褶皺,雖說貴氣無比卻帶著幾分風塵的氣息,顯然是長途跋涉未經換洗便趕來了。她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本王甚好,許久不見本王甚是想念啊。」
江玄武哈哈一笑上前握拳輕輕揍了來人肩膀一拳說到。
「楚某聽聞王爺大婚剛進京便趕來了,未曾備禮王爺還望王爺不要介意,楚某日後定會補上。」
楚衡勾唇一笑拍了拍江玄武的肩膀行禮道歉。
「哪裡的話,你我這般關係,再說了,新娘子都把我休了,何來喜事一談。」
江玄武掃了長孫靈兒一眼剛爬上眼角的喜色又漸漸落去語氣生冷的說。
「哦?竟有此事?」
楚衡一挑眉看了低頭不語的的長孫靈兒一眼有些好奇的問。
「你剛回來,不知道也是常理事,先不說她把我休了,你知道嗎,今天逸軒回來在集市被還她給打了呢,真是好大的膽子,哼!」
江玄武冷哼一笑轉身做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長孫靈兒一頓冷嘲熱諷。
楚衡聽到江玄武的話,歪頭打量著狼狽不堪的的長孫靈兒,當目光對上長孫靈兒那皮開肉綻的後背時眼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逝,心下暗嘆,這女子真不是一般人,背後傷的那麼重居然沒跟其她大家閨秀一般哭鬧只是靜靜的坐著。
其實他早就知道京城的事,他接到暗探來信時還想著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不畏權貴新婚之日休夫而所休之人還是當朝王爺,當街毆打江逸軒那小魔王。
「下官見過楚將軍。」
長孫守義見楚衡打量著自己跟長孫靈兒,急忙行禮。
「長孫大人多禮了,這位是?」
楚衡禮貌性一笑看著長孫靈兒問到。
「這是我三女兒長孫靈兒,靈兒還不見過給楚將軍……」
「奴家見過楚將軍。」
長孫靈兒還未等長孫守義將話說完便起身行禮。
楚衡輕輕點頭,面色如常,心下卻已經波濤洶湧。
怎呢這麼相似,會是同一個人嗎?
楚衡壓下心中的不解走到長孫靈兒身邊,俯身扶起長孫靈兒。
長孫靈兒抬頭看了楚衡一眼,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雖然極快卻還是被楚衡給捕捉到了。
楚衡細細打量了長孫靈兒一番,轉身做到椅子上對江玄武說到:「好好的一個姑娘卻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實在可憐吶,姑娘你看我們王爺也是一表人才,你不如就從了他,日後穿金戴銀定是少不了你的。」
「嘿,你還別說,現在本王還真就不想要她了,休了就休了,最起碼心裡踏實一點。」
江玄武一拍手指著楚衡說。
……
「逸軒,三年來辛苦你了。」
老皇帝將手中握了許久的白玉棋子放在棋盤中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目光深沉的說。
「為黃伯伯效力一點都不苦。」
江逸軒看了老皇帝下棋的位置將手中的棋子放在正中間的位置,只見原本雜亂沒有秩序的棋盤變成了兩條盤卧,又似爭鬥的龍。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百多年了,天下是時候該大統了。」
老皇帝看了棋盤一眼,抬頭看向東邊方向,混濁的目光中那叫貪婪的東西一眼就能看穿。
「大統又能怎麼樣,喝的還不是水,吃的還不是飯,不過是環境不同而已,想要天下大統那必然就有戰爭,戰爭開始受苦的還不是百姓,黃伯伯何必那麼執著,你治國多年還不是為了百姓,戰爭開始到結束,得死多少人,要是贏了還好,要是輸了連命都陪進去,那該多搞笑。」
江逸軒淡淡一笑,起身背手而立,心裡的情緒連他都琢磨不清楚。
「逸軒長大了,看的也遠了,我最近常常會想當年把你過繼給你父王到底是對是錯,把你趕出京城是對是錯,把你心愛之人許給你皇叔是對是錯?可是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我沒錯!。」
老皇帝起身與江逸軒並肩而立,滿臉滄桑。
「哪有那麼多的對與錯,站得角度不同結果自然不能一樣,你是為了國家大事著想,所以你覺得是對的,而我是為了私人利益而想,所以我覺得是錯的。時候不早了,侄兒先退下了。」
將逸軒不在言語,行禮告退。
「上!」
一群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潛入鎮南王府,其中一名一揮手其他人紛紛從牆頭落下,舉劍向長孫靈兒等人襲來。
「救命啊!」
一道銀光閃過,江玄武看著直直向自己臉面襲來的黑衣人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喊到。
長孫靈兒見那劍就快刺穿江玄武的腦袋,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向持劍那人砸去,那人摸了摸被砸到的額頭露在外面的眼睛如同獵鷹一般狠狠盯著長孫靈兒。
長孫靈兒一邊要護著長孫守義,一邊要對付著黑衣人,還要看著江玄武這個拖後腿的,心下不由得煩躁。
楚衡扶起地上的江玄武,一把奪過黑衣人手中的劍,楚衡看了看已經力不從心的長孫靈兒揮著劍的手不自覺快了幾分。
「小心!」
楚衡一腳踢開黑衣人的劍眼中殺氣騰騰,長孫靈兒對楚衡點頭道謝,楚衡微微一笑不知從何處變出數枚暗器,甩向那些黑人。
「留活口!」
長孫靈兒一把拉過一旁的長孫守義皺眉說到。
楚衡聞聲點頭出手鉗主其中一名黑衣人,其他黑衣人見大勢已去不在掙扎紛紛服毒自盡,被鉗住的那人正準備咬舌自盡,卻不想被長孫靈兒出手阻止了。
「想死?姑奶奶都沒還讓你死你急什麼?或者,你求我,求我我就讓你死。」
長孫靈兒捏住那人下巴的手越來越用力,甚至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人扭動著身子想要逃脫,長孫靈兒眯了眯眼,咧嘴一笑撿起地上的劍狠狠插進那人大腿上在拔出,只見鮮血如同流水一般向外流出,那人一痛,扭動得更加厲害,長孫靈兒如同幼童找到玩具一般拿著劍狠狠的刺著刺客,卻劍劍不著要害。
「就這點能耐還敢來刺殺,真是不知所謂。」
長孫靈兒踢了踢疼昏過去的的黑衣人,呵呵一笑說到。
長孫守義看著如同修羅般的長孫靈兒,眼中的驚訝之色遲遲未能褪去。
這還是那個日日被人欺負卻不敢還手,懦弱膽小的三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