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響指
「別，別，大監，我知道的我都說了呀。」
羅大人死死求饒著，他拽著自己的褲子，欲哭無淚的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早些不就好了。」
早知道這人是個流氓，他就當地不起來了，好過被人明晃晃的羞辱。
「我進去時間不久，可是我發現那個櫻花組織，根本就是個騙子嗎，交了錢，成為裡面的一員，有什麼任務都能接，我看見有些能順手的就幫了些忙，也就是這些了。」
「羅大人，你是個識時務的，可看過牢獄中審問器械的製造圖啊。」
當然，他就這麼個壓箱底的技能，後知後覺的他眼睛往上下左右轉了圈，「真沒有了，我就是把同僚畫過的廢紙帶了過去。」
「廢紙。」
大監摩挲著自己的瘦削臉頰，笑容似鬼魅一般可怕的掠到羅大人身前。
只是一眼，他就驚覺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那你還幹了些什麼呢。」
大監的聲音在他耳邊蠱惑般的想起，他的眼神開始迷糊，將面前的人當成了發布任務的人，以為要拷問自己，對答如流道：「昭文十年四月，杜尚書的一份手稿，昭文十一年臘月，白姓小子的手稿……」
「羅大人，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他的意識還在迷濛中，突然聽得有人一聲質詢，意識猛地恢復過來，后怕的看著台上似乎半分未動的人，心中有種將事情都交代的想法。
「哇，你說這些夠不夠你誅九族呢。」
大監放下手中的竹葉，一步步的走到他身邊。
「要殺要剮沖我來。」
「你倒是大義凜然了，可知他們將你的妻兒葬在何處。」
「你胡說。他們在望仙鎮住的好好地。」
「望仙鎮吶，你活了這麼久，聽過這個名嘛，可有記錄在冊。」
「事已至此，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哪怕賠上妻兒，還是你覺得你死後，他們孤兒寡母會被照顧的很好呢。」
羅大人閉上嘴巴，心裡忐忑，雙手開始焦躁起來，他不是不能抗，只是要確保妻兒的安危。
「讓我見他們一面。」
「想通了呀。」
給了他一盞茶時間的大監，雙手交叉放在翹起的膝蓋處，身子微微向前，紅唇輕啟，羅大人看著他的嘴型，心裡咯噔一聲，癱坐在地。
「不會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我的人去到你說的地方那裡根本沒有人住，而是一座四城，哦，說錯了，是沒有活人住，因為住著的都是死人。」
大監不給他機會，字字誅心，羅大人苦悶的一笑。
「這是報應嗎，我為了榮華富貴給他們當牛做馬，我的妻子卻早被他們處死。」
大監聳了聳肩，不欲置評，他可沒哄人的心思。
「羅大人，回頭是岸，你若悉數交代，本殿可以既往不咎。」
「罷了，似我這等貪權謀利之輩，還盼著有什麼好下場。」
他的臉上死灰盡顯，嘆了口氣，打算將事情和盤托出，身子也像方才的男子一樣，倏地倒地了。
大監的眼神眯起，雙掌相擊。
「閣下好手腕，我知你在其中，你想看看，我們的太子有多大魄力，是不是能拼著將一杆子肱骨官員廢掉的心思找出姦細，那你可就錯了。」
大監故意頓了一句，唇邊的冷冷笑意滲出，「我本來也沒想放過你們任何一人。」
他的話說完，底下的臣子開始慌了，有激動地去撞門，也有叫嚷著殺了這個佞臣的。
「你說的所有，包括我嗎。」
眼睛暴紅的人低聲問著，大監笑了下，沒有回應。
「對啊，展大人會武功，救我們出去啊。」
眼睛發紅的人冷眼望著他們，自嘲的抱著人一步步的出了門，身後的臣子想跟上，被早已圍住的大內暗衛逼了回來。
「我還等著你們自爆呢，既然沒有人，我們就開始最後的遊戲吧。」
很多後來的臣子聽說了前輩的事情，都有些好奇，無奈當日有幸或者出去的人都三緘其口。
當日，大監為他們選定的最後場地是宮內的演武場。皇子們的武藝騎射都是在這裡進行授課的。
「大監，我們都是被冤枉的，你帶我們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被帶來的臣子里，有上了年紀，行動遲緩的，也有年輕的，可惜長期缺乏鍛煉，身材要麼瘦弱要麼就是一堆毫無用處的肥肉。
「噓，聽我講清楚遊戲規則哦。」
大監神秘一笑，拍拍手，竇公公就將方才綁好的兩跟人形柱子報了上來。
「看清楚，你們兩對要負責對方的柱子，上面射中最多的一隊可以安全，另一隊就不好意思了。」
底下的臣子為了情面，私下裡都是笑嘻嘻的，到了這會，為了保命，不顧昔日情分，開始搶人了，年老力竭的自然沒人選，這也造成了有人輪空的情況。
「那我怎麼辦。」
「你且等著，哪一隊贏了，你們一對一挑人比試。」
輪空的人走回空位，靜靜地注視著同僚間的鬥爭。
裡邊有人偷偷折掉箭頭，有人故意射歪的，也有狠心為了自己活命，直接真刀真槍上的，可惜就是沒有射中要害。
「我們贏了。」
幾個真心實意射箭的人喘著粗氣，彎著腰對著大監。
「真的嗎。」
他卻朝輪空的人看去，意思很明顯，你們只有打到那個人才有機會。
彎腰休息的幾人心中一狠，直接沖了上去，對著手無寸鐵的人手打腳踢，很快，那人被打的滿頭鮮血，這些人的眼底閃過活下來的狂熱。
大監的眼中卻充滿了嘲意，帥氣的打了個響指，「遊戲結束了。」
累的氣喘吁吁的人躺在地上，臉上儘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輸掉的隊伍臉上也沒有茫然，而是平靜的面對著這一切。
「什麼。」
有一個贏了的人坐著身子，卻發現輸掉那一隊，甚至是方才他們打到，滿頭是血的人在聽見響指時，紛紛站了起來，詭異的朝著一個範圍進發。
「玩得開心點。」
大監坐在軟榻上，對著演戲半日的手下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