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少主要搞事情

師尊,少主要搞事情

自從那日從倦雲殿回來后,蘇夜死魚一樣趴在床上懶了半個月才起得來。背上的傷口已然不滲血了,正在逐漸結痂。他這些日子總是徘徊在棲雲殿外,想著是不是該給師尊解釋些什麼。

勾欄里的話本子看多了,也終歸是明白那些痴男怨女、兄弟嫌隙、好友決裂的矛盾之所以產生,大多都是說了不該說的,該說的又不說,誤會鬱結於心,日子長了便再也解釋不清楚了,最終只得走向對立面。

蘇夜覺得自己主動討好簡直是英明極了!

他等了多日,棲雲殿的禁制終於打開,蘇夜端著托盤忙不迭地踏入殿內。

棲雲殿作為主殿,有二進的院門,穿過堂中的幢幢竹影才是白若一的寢居,此時的白若一覆手而立,站於修竹掩映的涼亭之中,長睫微垂,望著亭下池淵之魚。

蘇夜心想,師尊解了禁制定是默認他可入內的,便笑嘻嘻地捧著托盤走至白若一身側,「師尊,嘗嘗這雲霧茶吧,晨露冷泡的,不燙。」

他斟了一杯茶,遞到了白若一面前,這茶葉產於南嶽的高山雲霧之中,算是上好的茶葉了,那是蘇夜前些日子在集市上購來的,晨露也是他天不亮一大早地去一滴滴採集來的,甚至還記得白若一不喜飲燙茶。

蘇夜心想,做到如此份上,足以說明自己尊師重道的決心了吧?

那點小小的錯誤能不能翻篇了呢?

白若一接過了茶杯,輕抿一口。蘇夜頓時放心了不少。

開口道:「師尊,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自己也不知何時凝的氣,怕學的不紮實,丟人現眼,就想著氣海再穩固些再說與你知曉的。」

白若一滿不在意地說:「無妨,你瞞不瞞我與我何干?只是,不知你修為如何我怎麼教導你接下來的修鍊?」

蘇夜心中欣喜卻又忐忑片刻,道:「師尊……是徒兒錯了……」他乖順地像個小兔子,耳朵耷拉著,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這一聲認錯讓白若一恍惚了片刻。

若是前世,他定然不會認錯的,他從不會覺得自己錯過。

蘇夜自然不會認錯,他的乖順是用來掩飾乖戾的本性的。此刻他心中想的是認了錯就能趕緊翻篇了,免得婆婆媽媽。

他已經非常非常努力要在白若一面前塑造一個乖巧小徒弟的形象,好讓自己有地可棲,讓白若一完全地信任自己,教授自己更高深的仙法,要成為一個一呼百應的強者,到時候天地之間便能隨心所欲,無所畏懼!

可能是每個孩子都做過一個成為至強至尊的夢吧!

何況是見識過何為呼風喚雨的蘇夜。

於是,師徒二人便這般輕易地冰釋前嫌了,棲雲殿內的禁制從隔三差五地打開,到後來便懶得再設了。

時光荏苒,歲月流雲,從蘇夜入涿光山那日算起,至今已然過去了一年時光了。除了修鍊他最想念的還是那些當初站在閣樓上依依不捨送別他的粉頭們了,也不知柳娘、小阮、阿七他們過的好不好。

這一年他修鍊進步神速,只一年便離打通靈脈僅一步之遙,要知道那天之驕子石羽涅石少主也足足用了三年光陰才通了靈脈。

若說打通靈脈前大多靠的都是努力修習,那麼靈脈通順后,人體的四肢百骸便都是吸納天地靈氣的容器,能容納多少、練地多純、靠的就是修仙者的先天天賦了。有遲暮老人僅是通了靈脈后存不住靈氣的,也有少年短短數年便靈氣精純的。

先天天賦佔主導一事還是挺氣人的,奈何你是抱著全天下最精妙的劍法修習,沒有醇厚靈氣的支撐,靈力跟不上也不過就是個花架子。

關於他那一步之遙如何突破,白若一隻說了四個字:「靜待機緣。」

這機緣是什麼?任他這個榆木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

「怎麼?還在想你那機緣呢?」

鍾續拿筷頭戳了戳蘇夜,揶揄道:「我看你也別想了,哪有人能那麼輕易打通靈脈的?誰不都得修鍊個三五七年的。我師尊說我最遲後年靈脈可通,你修仙修的晚,估摸著等你三十歲了靈脈自然也就通了。」

蘇夜訕笑一聲道:「也是,我才修仙一年,自是比不得大表哥這三五七年的修為了。」

雖說是修鍊時長不同,但此刻二人修為相差無幾,鍾續突然意識到,蘇夜這麼說是在嘲諷自己!

鍾續一摔筷子,切齒道:「蘇、祈、明!你找打!」

蘇夜渾然不怕,笑而不語,伸筷搛菜,夾的還是鍾續面前的那一盤肉骨頭,嘎吱嘎吱地嚼著……這一下更是激怒了鍾續。

吃什麼吃!吃什麼飯!瞬間只想掀了桌子。

就在大表哥目眥盡裂、怒不可遏時,一隻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

葉上珠焦慮地蹙著眉:「鍾師兄,你……你不要跟哥哥打架好不好。」

鍾續低頭,看見小姑娘雙目焦灼,眉頭緊皺,水靈的眼眸中蒙了些水霧,頗有些泫然欲泣的意思。為了不讓小師妹難過,英明神武、儀錶堂堂的鐘家少主決定不與那市井潑皮一般見識。

冷哼一聲便安慰葉上珠道:「小師妹放心,今日我就放過這口無遮攔的傢伙,免得打得他皮開肉綻的又去告狀。」

蘇夜聞言嗤笑一聲,怎麼還記著當年他找姨夫告狀的事呢?不翻篇的嗎?

葉上珠左右來回瞅著二人便低頭細語道:「我怕鍾師兄被哥哥欺負,佔了便宜……」還不自知……

此言一出,蘇夜狂笑不止,「小葉子,你這胳膊肘往哪兒拐呢?你說說看是哥哥好還是你鍾師兄好?」

葉上珠一激動,忙道:「自是哥哥。」

與此同時,鍾續驕傲地昂起頭,「自然是我。」

兩人異口同聲,言語卻不一。

看著鍾續吃癟的樣子,可是把蘇夜高興壞了。連忙給葉上珠搛了一塊糯米糰子,「好妹妹!來,吃塊大的。」

毫無懸念,這場日常口角自然是以大表哥的失敗告終。

不過說真的,大表哥對他這妹妹是真的照顧有加。那夜將小乞丐帶回之後,竟沒想到滌去泥污的小傢伙如同沖刷乾淨了的淤泥蓮藕,白白凈凈、清爽可人,搖光仙君給她扎了個雙髻,甚是可愛,髮帶飄飄,倒是有幾分仙氣。

小姑娘一直管蘇夜哥哥哥哥地叫著,蘇夜推脫不得只能當了這個哥哥,葉上珠實在太像小葉子了,那個陪伴自己度過童年陰暗時光的女孩。

人總是會不停地去嘗試彌補遺憾,蘇夜也不例外,人死不能復生,他救不了小葉子,卻又多了個小妹妹讓他疼愛照顧,彌補了心中的缺憾。

葉上珠成為君擷仙君坐下弟子后便成了山中弟子最疼愛的小師妹,尤甚者便是鍾續了,沒少獻殷勤,這驕奢的孔雀恨不得時時刻刻在小師妹面前開一開那屏,抖抖那花里胡哨的彩羽。

豈料————我本將心向師妹,奈何師妹黏對頭?

三人漸漸沒什麼話說了,便各自吃著飯菜,當然那暗自較量也能從葉上珠的碗中看出,兩人你一筷我一筷地給葉上珠搛菜,直到她的碗堆地像座小山,再也堆不下了。

他們皆未打通靈脈,便不得不在此進食,此處是山中為照顧普通弟子與靈脈未打通的弟子設下的飯堂。

「在吃飯呢?」抱劍的小公子走進飯堂,徑直走向三人的飯桌坐下,正是石羽涅石少主。

要說這飯堂此刻人頭攢動,他是如何一眼就找到了呢?自然是力量的碾壓,通了靈脈之後感官五識都要比常人靈敏很多。

蘇夜笑吟吟道:「怎麼?今日大師兄沒看著石少主修鍊?」

石羽涅額頭一緊,緩緩神道:「我爹找杜師兄有事,他現在正忙著呢!都三天沒揍我了!」

鍾續:「…………」

蘇夜:「石少主了不起!那石少主是想上房揭瓦嘍?」

石羽涅猛地俯身低語,認真道:「差不多,確實是樑上之事,咱們商量一下,一起抓個賊如何?」

三人吃驚,異口同聲:「抓賊?」

石羽涅:「噓噓噓—————」

蘇夜:「少主,你別噓了,噓地我想小解。」

鍾續:「…………」

石羽涅壓低嗓音道:「此事不可大肆宣揚開,我也是聽了我爹的牆角才知道這麼回事,要是傳出去涿光山的臉可就丟大了。」

也難怪石羽涅這麼信任這幾人,畢竟玩的好,這山中弟子要麼老氣橫秋如大師兄,要麼嘴碎地要命的外門弟子,誰都不靠譜。

還是蘇夜他們有意思,畢竟也算是新鮮血液了。

原來是這幾日天璣長老的藥草園子被偷盜了很多仙草,這賊也是奇怪,放著名貴藥草不偷,專門偷一些凝魂安神的藥草,失的最多的就是斂魂草了,很多丹藥都需要斂魂草作為藥引,導致天璣長老煉丹的時候沒有輔助藥引可用才不得不向山主報備。

雖說丟了一些也不值一提,但連續丟了幾個月了,每次剛一種出就沒了,這誰能忍?蘇夜心想,這賊不懂得「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的道理。

別問他這沒上過幾天學堂的人為啥懂這些!

問就是被白若一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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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一:多看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蘇夜:師尊,我想看話本。

白若一:先看完修仙界四大名著《仙尊遊記》,《108仙尊是如何飛升的》,《神山夢》,《三神演義》

蘇夜:可是我想看《憐香伴》,《隔簾花影》,《品花寶鑒》,咦?我話本呢?

白若一: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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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他以身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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