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抱歉和信任

你走到松田陣平身前，半蹲下身軀，血腥氣順著鼻腔鑽入腦海，血液摻雜著雨水，讓你有種想要乾嘔的衝動。

但你遏制住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希望赤井能夠快一點出現。

——也或許對方已經在了，只是他在等合適的時機。

眼下這種二對一的場景莫名有點熟悉，似乎和很久之前某個逆轉時刻調換了角色。

還是不得已的對立啊。

「那麼，警官先生。」你還是按照渡邊和汾酒的人設，表情挾裹上淡淡的微笑，「HLJ有沒有留下後手這件事情，身為他的好友，你應該多少知道些吧。」

松田陣平低低地咳嗽，讓你擔心會不會更加牽扯到傷口、或者在雨中感冒。他抬眼也笑道：「可惜……一無所知呢。」依然是輕鬆的語氣。

此時此刻你的身軀遮擋住了北川真芥的視線，松田陣平在話音落下后，又無聲地問了一句：『你是卧底嗎？』

他墨色的眼眸里沒有絲毫畏懼或者憤怒等神情——至少沒有面向你的憤怒。

他平靜又冷靜地注視著你。

「……」

公安提醒你的話語依然在腦海中回蕩，伴隨著你自己的糾結與傾訴欲，讓你最終躊躇著，卻無法像松田陣平一樣，無聲地回復一句什麼。

而松田陣平依舊錶情冷靜。

短暫的停頓后，你很快接上話語：「一無所知不太可能吧，」你盡職盡責扮演真酒該有的模樣，帶著一點嘲諷的語氣，「快點交代，也讓你早去地下陪你的朋友。」

你儘力控制住語氣，不流露出你的悲傷和懷念。雨水順著你黑色的髮絲滴滴答答留下，代替你的眼淚，緬懷那雙帶著慵懶笑意的霧靄藍眼睛。

「確實，」北川真芥在後面用指甲敲著槍殼，「和HLJ一樣去死吧——不過至少會給你留有個全屍。」

松田陣平的臉色頓時沉下去，帶著陰沉的怒意。

近距離的你能看清他眼底淺淡的黑眼圈，伴隨著几絲疲意和微微的發紅，你知道這幾天是處理五十嵐葬禮和遺物的日子，松田陣平的心情一定非常難受。

此時此刻這種心情再次被挑起。

為了避免松田陣平和北川真芥直接起衝突，你迫不得已將格/洛/克的槍口抵上松田的心口：「喂，回神了，警官先生。」

你將他的注意力重新引回你身上。

「有什麼知道的早點交代，也會彼此輕鬆一些。」雖然用槍口抵著對方，但你小心地將手指與扳機間隔開一段距離，避免誤碰。

松田陣平的眼眸重新回到你身上，泛著冷意的怒火被壓下去，他再次回歸平靜。

「情報交接后，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結束的。」你繼續放直聲音，儘力控制表情和神態，做一個合格冷漠的真酒模樣，「這個你可以放心。」

松田陣平卻微微勾起唇角：「啊……我相信你。」他的眼睛是警察的溫暖和浮現的笑意，「我相信你。」他又重複了一遍。

「……」你內心似乎能夠感應到對方的意思。

他說的『相信』不是指你脫口的汾酒的台詞，而是指你本身。

他相信你的善良和正義、努力與堅持。

他相信你無論如何不會站到那一邊去。

他相信十八歲的你心中勾勒著不容觸碰的底線，還有對遙遠又清晰家鄉的追尋。

事實上，他也猜對了。

——儘管你什麼也沒說。

「好了沒。」北川真芥重新抬起他的槍，露出攻擊性的鯊魚牙，「如果什麼也不說，那就直接由小爺幹掉好了。」他暗紅色的眼睛在陰暗的雨天背景下格外清晰，「起來，汾酒。」

「……！」你握著格/洛/克起身，心裡想的是無論如何、要是對方真的開槍自己一定要護下松田——

然而北川真芥的槍口卻突然向上指去！

伴隨著「砰砰」的幾聲槍響，在你眨眼的空隙間，眼前突然多出一個躍下的人影！他沒有絲毫遲疑和多餘的動作，轉為近距離后直接和鯊魚牙對擊！

墨綠色的眼眸彷彿一從鬼火，冷硬沉穩的面孔卻帶著讓己方安心的氣質。

——是赤井秀一！

兄弟你終於來了啊嗚嗚！

你感到懸著的心終於稍微放鬆下來了。

北川真芥的力氣很大，但赤井秀一的截拳道也非常強，兩□□腳到位，手裡的槍支都被甩到了地上，濺起涼涼的水花！

身側的松田陣平站直身子，你注意到他的動作，回眸看向對方，你看到他對你做了個口型：『……抱歉。』

「？」

下一刻、疼痛從右下腹部迅速蔓延，子彈穿過你的腹腔，血液一瞬間涌了出來！

「呃嗚……！？」

松田陣平此刻依然單手扶著牆，但另一隻原本低垂握槍的手卻抬起，給了你直截了當穿腹的一槍。

——他剛剛是受傷倒下了沒錯，但握槍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你捂住傷口回身看他，松田陣平的表情帶著歉意和不忍，但是在北川真芥視線轉過來前又恢復了冷靜的形象：「一報還一報啊，汾酒。」失血讓他臉色發白，但屬於警察對敵的尖銳氣質絲毫不減。

「……」你大口呼吸著，踉蹌著但最後還是穩住步子，重新站到北川真芥的身邊。

此時此刻，你和北川在一邊，赤井和松田在一邊，都是一傷一平的狀態。

雙方都是劍拔弩張的狀態，殺意和緊張的氣氛充斥在這個狹窄的小巷裡。

……苦肉計？

你捂住腹部，疼痛讓大腦更加清醒。

松田陣平看起來應該相信你的身份，他知道你不是一瓶真酒。那麼現在就是在配合演戲了。

你們這邊給了松田陣平一槍，松田也毫不客氣給了你一槍。看起來的確表面上你們是對立狀態。

從頭到尾你始終保持著組織成員該有的狀態，甚至還被對方打了一槍，應該沒有漏洞。

「你們的狙擊手那邊，FBI應該已經到了。」赤井秀一沉聲說道，「可以不必對那邊抱有希望了。」

「……嘖。」北川真芥危險地眯起眼睛。

無論是公安還是FBI都有可能來到這個小巷支援，按照正常情況，現在他們倆可以以撤退為主了。

特別是在你負傷的情況下，需要儘快治療。

你叫他：「走了，北川。」

但北川真芥從來都不是個正常人，環繞的血腥味也讓他的好戰分子蠢蠢欲動。

他忽略你的聲音，重新擺好了戰鬥的姿態。

你：「……」淦！

無論打贏與否，都不是一個期待的結局！

面對北川真芥，正常的交流和勸說似乎完全不起作用，這傢伙唯一聽的，除了組織，大概只有……

他的姐姐。

冷涼的雨越下越大，卻澆不透眼前的囂張因子。無論是你還是松田，都需要治療，再進一步的衝突就超出計劃了。

你閉了閉眼睛，摸向脖頸間的變聲器。

除了渡邊的聲音，它還有一檔是朝陽三七——

也就是北川雨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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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開槍打的是腹腔，因為對人體相對來說這樣危害最小。ww

以下是百度：

穿過腹腔壁進入腹腔，正好沒碰到任何內臟和骨骼，因為裡面是空腔，子/彈不會受到阻力發生翻滾變形而造成空腔效應。在從另一側腹腔壁穿出，就沒有彈/頭留在體內，就不會因為重金屬而嚴重發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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