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心軟會造成更壞的後果

現在撤退是正常組織成員的選擇。

擊殺目標可能性低，而被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公安和FBI逮捕的可能性高——兩人都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捨棄的底層棋子，這種情況下，先戰略性收尾是最合適的選擇。

所以……情理上可以撤了。

況且再不止血、自己也撐不住啊！北川真芥這傢伙絕對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因此必須要用姐姐號，才能讓這個不理智的傢伙暫時聽話。

至於姐姐的事情……啊，總之先活著回組織再說。

至少活過當下。

思及此，你沒再猶豫，堅定地調換至了朝陽三七的聲調。

對面的赤井秀一同樣擺好戰鬥的姿態，警惕著暗紅色眼眸的鯊魚牙。

「哼。」沒有槍似乎對北川真芥來說不算什麼，他露出尖銳的鯊魚牙，在陰暗的雨中閃著寒冷的微光，像是切割的刀片。他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阿芥。」

鯊魚牙邁步的動作猛地一頓！

你抬眸，在淅淅瀝瀝的霧雨中，面容有些模糊：「……我們回家吧。」

變聲器下是溫柔的女聲，帶著關懷與和暖，跨越時空和陰陽。

北川真芥慢慢回過頭，他的表情是困惑和不明的交接，這讓你的心慢慢提起來，後背有些微微發汗。

最後對方的表情過渡到上揚的驚喜：「阿姐！」

聽到這種語調就讓你渾身惡寒啊，不過既然開頭了、就必須進行下去。

「……我在。」你放低語氣，「回去吧，阿芥。」

北川真芥三兩步躍到你身邊：「阿姐阿姐！」他帶著興奮的語氣，又突然停頓，「阿姐受傷了嗎？」是小心翼翼的口吻。

血液從你捂著的指縫中滲透出來。

「嗚嗚嗚阿姐不要死……」北川真芥像是手足無措的孩子，他攥住你的胳膊，「求求了！求求你了！」

「咳咳……回去治療，就不會死。」你輕輕呼出一口氣，說出了訴求。

「回家回家！我們回家。」北川真芥眼圈又開始泛紅，打濕的髮絲軟趴趴的，像是被淋濕的小狗，「阿姐不要死嗚嗚嗚嗚……」

對面的兩人顯然被這突然的狀況給弄懵了一秒，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趁著這段空隙，赤井秀一側眸對松田說：「還能開槍嗎。」

他伸出手準備接過松田陣平的槍。

的確，眼下他們這邊最合理的就是補幾發。

松田陣平此刻也是搖搖晃晃的模樣，他聞言身軀一頓，並沒有如赤井所想把槍遞給他，反而自己抬起手臂——

北川真芥瞥見槍口影子的時候、就已經半護著你閃到一側！子/彈貫穿他的胳膊，濺起血花。

但他絲毫不在意，依然擋在你面前，北川真芥在你面前：「我會保護你的，阿姐！」語氣竟然出乎意外的可靠，又帶著孩子的稚氣感。

赤井秀一趁這段空隙，也去小巷深處拾起了滑落的槍支，同樣抬起對準了你們。

「你打斯皮亞圖斯，我來瞄準汾酒。」松田陣平聽到了赤井秀一上/膛的聲音，立刻說道。

「嗯。」

「……」真是大不妙啊。

你抓住北川真芥的胳膊，讓自己有個支撐力，同時快速道：「回去、撤退到車裡。」

「我會保護你的，阿姐。」北川真芥眨了眨暗紅色的眼睛，「別怕。」

態度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啊。

不過你依然提著警惕心。

雖然北川真芥現在對你很好，也是因為『姐姐』這個臨時身份。但誰知道哪句不對就會讓他發病。

又有幾發子/彈射來，劃破雨夜的安靜！

北川真芥半抱著你、敏捷的身軀和超出常人的力氣、讓他即使帶著你也能避開子/彈。

配合起來的北川真芥，讓撤退迅速又順利。他眯著眼睛看對面的人，手摸進你的衣兜掏出格/洛/克。

「……！」

處於失血和疼痛狀態的你也無法阻止——當然也沒有理由阻止。

「砰砰」幾槍回擊，讓緊咬的赤井秀一閃避到掩體后、抑制住他的腳步。

應該馬上就要撤退到車中，你餘光隱約能瞥見車身——希望不要被打爆胎啊……不過組織特備的車輛不知道能不能防彈。

下一秒，遠處突然的一槍打在你的心口下方！

「！」

刻骨的疼痛伴隨噴涌的血花、更多溫熱的液體滲透而出，雨絲下身軀是發抖和涼意。

你半模糊的視線能看見巷口那裡站立的黑色剪影，最後一槍是松田打的，他沒有捂傷口，血液汩汩順著衣角滴落在地，看起來狀態比你好不了多少。

擊中你后，他好像也再沒有力氣、手中的槍砸落在地上，與渾濁的雨水混在一起。

「阿姐……！？」北川真芥迅速把你塞到車中，他看起來要哭了，「別死別死……求你了。」

「……」你輕喘著氣，盡量不牽動傷口，張張口也只能吐出無意義的音節。

此刻北川真芥也沒空再去回擊，他利落地直接踩油門而走，車輛如同離弦之箭般穿梭在雨中。

赤井秀一從掩體躍出，幾發子/彈擊中車體，但很快被甩在了身後。

你半閉著眼睛，努力保持清醒的意識，不忘用顫抖手藉助車裡的急救箱、臨時給自己包紮止血。

啊……好痛。

真的好痛……

無論是第一槍還是第二槍……都很疼。不過第二槍好像更嚴重一些，讓你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像是被無數細條拉扯著，紅色和黑色緩慢佔據視野，最終陷入一片沉沉的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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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在雨中絕塵而去，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松田陣平扶著牆緩慢滑落在地，此刻他也沒有什麼力氣了。赤井秀一上前來扶他，似乎還說了什麼，不過失血過多和許多因素、讓他頭腦昏昏沉沉，幾乎什麼也聽不清了。

他的視線里還能瞥見地上槍支的剪影。

啊……剛才他就是用這個，再次給了江萊一槍。

心口下方是個危險的地方，稍微偏一些就可能造成致命的結果。即便松田對自己的射/擊技術足夠自信，在扣扳機前也不免生出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但是……

他記起小巷中赤井秀一與他交換的視線，那樣的神情，讓他頓時理解赤井未說出口的話語——

自己心軟下的第一槍，有很大可能、會讓回組織的對方遭遇更殘酷的懲罰。

以及一切的前功盡棄。

五十嵐……還有更多同伴們的無效犧牲。

——必須要塑造足夠的對立，足夠的撕裂感，才能夠讓那些烏鴉般漆黑的傢伙相信。

相信汾酒的忠誠。

相信他們是兩個陣營的人。

所以即使……也不得不——

當時的松田陣平閉了閉眼睛，他咽下喉中的苦澀，逼著自己集中精神，穩住手臂，瞄準青年。

而後在無限放大的雨聲中，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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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疲倦……好累，我歇歇（挖個沙坑把自己埋了.jpg）。明天無更，不用蹲啦。

差不多可以結局倒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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