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蒼天中惶惶(十九)
「前些時日,臣妾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一個小娃娃,似乎……叫容忍?不知太後娘娘您老人家可曾聽說過這小娃娃?臣妾想儘早找到他的爹娘,送他回家。」我誠誠懇懇的說。
梅婉兒瞳孔驟然放大,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就連身體都微微一顫,連帶著頭上的髮飾隨之而動,叫人心亂。
「是么……」她忽然便沒了底氣,一下子聲音就軟了下來,「韶妃的心腸倒是極好的,想來那娃娃的爹娘也在急得團團轉了,只是,韶妃這般告訴哀家,卻還未讓那娃娃歸家,可是有什麼難處?若是如此,直說便是,哀家定當盡我所能。」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在殿里轉了轉,撫著這殿里的一桌一椅,一壁一梁,嘆道:「太後娘娘這塊地兒,倒確實是不錯的,比臣妾那韶和殿好了許多,有機會臣妾倒希望承蒙您老人家關照,來此住上一段時日,您說如何?」
話中無一不抒我嚮往之意。
縱使梅婉兒活到這個年紀,早已見過大風大浪,定力可嘉,聽了此話,仍忍不住豎起眉毛,火冒三丈。
但卻並未多說。
這樣看來,容忍在其心中,地位應是不低的,但還不夠,需再添一把火。
「太後娘娘莫氣,臣妾沒有旁的意思。」我笑的花枝招展,步搖上的鈴鐺被帶的響了響,清脆悅耳,「您老人家料事如神,曉得臣妾與陛下一條心,臣妾便不瞞您了。」
「臣妾雖覺得長壽宮不錯,可太後娘娘您,畢竟不如陛下,陛下貴為天子,又獨寵臣妾一人,臣妾若說要,陛下也不會拒了臣妾,若臣妾誕下陛下的龍兒……」
說到這兒,難免羞臊,我便微微垂首,輕聲嬌笑,然後再屈膝行禮,就此告退。
身後的梅婉兒不再開口,目光仍如炬的鎖在我的身上,不知是在掂量什麼。
雖與梅婉兒不過交鋒幾回,你來我往,看似短短几瞬,便已出了結果,實則其中曲折,難言難盡。
離了長壽宮,一輪紅日已高高掛起,帶來些許熾熱,沖淡了昨夜那場雨留下的痕迹。
今日,醫師賽第三輪,想來要出結果了。
不僅僅是醫師賽的結果。
……
在經過前兩輪的淘汰,到第三輪時,只剩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不足十指之數,因而,這第三輪,是在皇宮內舉行,達官貴族,皇室子弟,皆湧入宮內。
烈日炙烤之下,即便是有冰塊供應,也讓人難免浮現燥意。
到處都有穿著白衣的醫師會的人,好些個在等待的醫師,面上都不乏驚喜激動之色。
我來的比他們晚些,許多消息都還不知,因此,瞧他們這般模樣,便湊前去聽,幾人也湊在一起,興許是因為說得話無關緊要,便並未壓低聲音。
「你聽說了嗎?聽說第三輪的第一名就是最終的醫師賽第一,而醫師賽第一,可以拿到那樣東西!」
「嗐!說什麼那樣東西!沒什麼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