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風雨也無晴(七)
很快又有泛紫的火光衝天而起,似乎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只燒盡了地上的那些穢物。
這整個過程,持續了不足一個時辰,殿內眾人無一不目瞪口呆,久久難以回神。
且看王朝成,面如菜色,眼神狠厲,頗有一副要與羅帶勢不兩立的模樣。
「沈先生,沈先生,老夫瞧著,這不像是毒哇!」那老醫師撫著鬍鬚問。
「是蠱,蠱毒不分家,倘若沈某一早便告知爾等是蠱,怕是要嚇退不少人。」羅帶淡淡的解釋道。
卻聽見王朝成有些氣急敗壞的說:「沈先生若早知道,若早便對這癥狀有所了解、有所耳聞,為何不早說?!唉!若沈先生早說,褚醫師也不至於落到一個屍橫大殿的下場!」
羅帶單單是睨他一眼,便叫他噤了聲。
「之前提出過分而治之,其實是可行的。」羅帶為我們解惑,「這蠱其實說強也強,說弱亦弱,若對人下了蠱,端看此人是何體質,可有天賦。這蠱,是將人體內所有藏在深處的惡,引出來。」
說到這兒,已經有許多人恍然。
這蠱,我們都有所耳聞。
曾記錄在書上,名為善惡蠱,母蠱為善,子蠱為惡,母蠱種在人身上,可吸取種了子蠱那人的精氣神,而種下子蠱的人,就會如羅帶這般所說,體內一切惡與隱患皆會被引出,所有防禦不堪一擊,沒能覺醒天賦的亦會被引出天賦,加速死亡。
傳說中的善惡蠱,就連南疆都不曾有了。
現今,竟出現在我們眼前。
「可是,沈先生,這麼多,都是善惡蠱嗎?」老醫師又問,當真是求知若渴。
羅帶搖了搖頭,那個怒字像是寫在了臉上,見者都能察覺。
「是子蠱附在了病人的身上,用他的血肉造出來的分身罷了,現在已經差不多死絕了,想必母蠱那邊也遭到了反噬。」
這話說的頗有些大快人心。
有此反應,頓時拉的一干人等皆同仇敵愾起來。
本來養蠱就是天理難容之事,這善惡子母蠱更是損人利己,聞者無不憤慨,加之由羅帶起了這個頭,為了拉近與這神醫的關係,殿內雜言四起。
再看那王朝成,原本我已斷定這人是他搞得鬼,卻見聽得羅帶一番話下來,王朝成臉上褪盡了血色,連連倒退了還幾步,幾乎要站不穩!
看那難以置信的模樣,也未曾遭到反噬,說明他不過是一個背後推手,卻不是用蠱的幕後主使。
蠱,這個字,說到便叫人想到了南疆。
而殿內,恰好有南疆的人。
不少人看向賀危,賀危神色自若,微微垂首,手上捏著酒樽,輕輕晃著,時不時抿一口,對殿內諸事置若罔聞。
就連瑪雅,也安安分分的坐在他旁邊,縮著一個頭,不敢生事。
即便大部分人心中有所懷疑,也無人敢去質問一位南疆聖帝,見他無疑,便收回了目光。
「是褚時梁下的蠱。」羅帶道,「他雖不是在自己體內種母蠱的人,卻是親自把子蠱種在病患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