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娘子

今天早上，大師傅應客人所託，去外村料理一場白事，是給一個百歲老人去世下葬，店裡就唯一一個人，反正也沒什麼生意，唯一掛上鎖就出了門，去找自己的朋友毛蛋，兩個人一起約好了釣魚

去往河邊的路上，毛蛋主動的背著魚竿支架，釣魚桶，唯一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面，身後的毛蛋突然用手一指，告訴他河對岸有條迎親的隊伍，還是傳統婚禮，村裡這不管外面混的的咋樣，娶媳婦這事，一定要回村子辦，一頂大紅花轎，十八個吹鼓手，新郎坐著高頭大馬，繞著村子一圈，然後進祠堂，拜祭祖先，新娘名字進族譜才算是正式進了門，村裡人也就承認了，至於結婚證書啥的，抱歉，俺們村不認。

走在前面坐在馬上的新郎唯一認識，是村裡有名的賴漢子，過去家裡也有倆錢，爹娘一走，都讓他敗光了，從小就是吃喝嫖賭偷，40歲的人了還沒討老婆，後來跟人家打牌，賴賬，被人打斷了一條腿，整天瘸著一條腿，穿的邋裡邋遢的，挨家挨戶的蹭吃蹭喝。

可也就是去年，他跟著他表哥進了躺城，也不怎麼的，就發了家了，蓋了樓，買了車，現在還要結婚了，眼見二賴子騎著一頭白色高頭大馬，頭上戴著禮帽，身上穿著藏青色的長衫，腳下瞪著一對黑色的皮鞋，皮鞋在太陽下泛著光，他臉上更是得意，枯樹的麵皮，長滿了疙瘩，幾顆黃牙最是顯眼，沒一會他也察覺到這幾顆老玉米般的黃牙不好看，趕緊用左手捂著嘴巴，自言自語道，『改天換上金的。』

毛蛋示意唯一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唯一原本也想去，可是爺爺說過，不要跟二賴子這種人湊一塊，學不著好，不過唯一對花轎里的新娘產生了好奇，能嫁給二賴子這種男人的，估計不是寡婦，就是哪有點啥毛病。

「聽說他娶的這個老婆，可漂亮了，也就19歲，皮膚那叫一個白，尤其是那對奶炮，跟個奶牛一樣，大腿還可長，就跟城裡人說的模特一樣，好看。」毛蛋形容女人的樣子，也聽不出啥好來，但對唯一從不說謊。

「你咋知道的？」

「俺娘昨天去給二賴子家幫忙了，我也去了，見著人家新娘了，小臉不大，眉毛挺翹，櫻桃紅嘴，看著饞死個人……」毛蛋話沒說完，唯一就對這個女孩的好奇心更加重了，這麼標誌的女孩怎麼嫁給二賴子了？

不行，唯一得去看看，丟下魚竿，倆人就跑到了祠堂，這會兒二賴子在本家長輩面前，向祖先磕頭，然後對拜，新娘穿著燙著金絲的紅色旗袍，頭上頂著蓋頭，看不見模樣，不過從身上來看，身條不差，瘦的就跟楊柳一樣，胸部如同毛蛋所說，確實是大又挺……

倆人混在人堆里，聽說幾個婦女在說著什麼，仔細一聽才知道，這女子不是明媒正娶的，是二賴子跟外地買來的，昨天夜裡幾個婦女去他家給新娘梳頭，那女孩手上綁著繩子，扣在身後，一邊哭，一邊求那幾個婦女救人。

「那你們咋不救人？」唯一忍不住問了句。

幾個婦女刻著瓜子，斜了他一眼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人家二賴子自己花錢買的，我們插什麼手，別人家買豬買羊，我還勸人家別殺？

媽的，這幫無知婦孺，唯一爺爺早就說過，他看不慣這群人，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人，不是豬羊之流，準是收了二賴子的紅包，要不然還替他說話？

唯一拉著毛蛋的手就離開了祠堂，讓他先回家，唯一有點事，毛蛋剛要問他啥事，唯一扭頭就離開了。

夜裡二賴子的家的大院子里，擺滿了宴席，大宴賓朋，按理說得全村都去，可是爺爺由於瞧不起他的人性，就不讓唯一去，新娘在北屋呢，二賴子在幾個本家兄弟的起鬨下，把新娘拉了出來，他帶著三分醉意，炫耀的扯下新娘的紅蓋頭，一個五官端正，容貌俊秀的女子，出現在大家面前，額冠淡楣，紅妝日鮮，這麼漂亮容貌，別說村裡，就是到了市裡那也是拿的出手的。

幾個光棍漢羨慕的看著二賴子，紛紛問道這麼俊的女子，哪娶的？

二賴子臉皮也厚，把新娘關回了北屋，站在院子中央說道，這漂亮娘們，是老子花了10萬塊買來的！有些人以為他是喝多了開玩笑，有些人卻知道，這就是真相。外面一片的哄堂大笑……

唯一這時候早就躲在了北屋床底下，新娘雙手被綁，嘴裡還塞著核桃，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也沒聽見她說話呼喊。

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一伸手抓住了女子的小腿上，這麼一摸發現，這女子的腳咋就這麼小呢？唯一覺得奇怪，又上手摸了下才發現，這女孩的小腿特別的冰涼，雖然穿著褲子，怎麼就跟摸著冰棍一樣，那女孩發下床下有人，也不害怕，反倒主動說道「你是誰？能不能救我出去，我是被賣在這的，我跟他不認識，不能嫁……」

唯一趕緊爬了出來用手指放在嘴唇上說道「別說話，免得叫人聽見，我就是來救你的，你別怕，聽我的，我先給你解開繩子。」唯一慌忙的解開了女孩背後的繩子，一摸到她的胳膊，就覺得手塞進了冰箱里一樣，那叫一個冷，本來一個活扣，硬是解了快十分鐘。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身上這麼涼阿？」唯一解開繩子，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那女孩也不回話，反倒害羞的低下了頭，原來這女孩新娘衣服沒有穿好，胸口那塊都快露出來了，唯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仔細一看，才知道人家女孩走光，趕緊扭過頭，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我啥也沒看見。

「怎麼她胸口上有塊梅花的胎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