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厚此薄彼
「監控裡面現實，在江先生離開之前，曾經和那個學徒有過短暫的接觸。我們已經將那個學徒找到了，他因為害怕已經供認不諱。是江先生花了錢，收買了他。」
助理說完之後，整個人都定在那裡，小心翼翼的看著顧席城。
雖然顧席城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瞬間，總覺得他的周身氣溫都降低了八度。
如果十分仔細看的話，其實可以看見，他的眸底，劃過了一絲失望。
片刻，就在助理以為自己要被凍傷的時候，顧席城點了點頭，「知道了。」
助理聞言，又咽了口口水，想要再問，可是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問出口。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身後有人突然開口，「這麼惡劣的事情需要報警嗎？」
助理聞言，崇拜的看向來人，如同看見了從天而降的天神。
秦如軾被他一個大男人看的毛毛的，忙別開頭。「得了，你先走吧。有什麼事情，我再通知你。」
助理逃也似得跑走了，秦如軾這才認真的看向顧席城，「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顧席城抬眼，睨了他一眼。
「你看起來很幸災樂禍。」
「還行！」秦如軾挑眉，「你看起來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傷心啊，我還以為當你得知這件事，一定失望的不得了了。一個你那麼喜歡的女人，在你心目中一直都是白蓮花一樣的存在，現在竟然做出了那麼惡毒的事情！」
秦如軾一邊說著，一邊默默的觀察著顧席城的神色。但是直到他說完，他的神色也沒有半分變化。
這讓他很失望。
「你不是很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嗎？怎麼到了江小姐身上，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就那麼喜歡江小姐啊？她的優點在哪？」
「那你說我該有什麼反應？」
秦如軾略沉吟，「至少應該像你之前對土妞那樣吧？」
聞言，顧席城微微蹙眉，有了從剛才到現在的第一個表情。
「我怎麼對她的？」
「冷嘲熱諷啊，歇斯底里啊。說實話，每次你這樣對土妞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從來不認識你，因為……太惡劣了。」
顧席城眸光一沉，「活膩歪了？」
「我說的是事實！」秦如軾說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土妞去、」
他順著走廊揚長而去，顧席城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
病房裡，項寧小睡了片刻，轉醒過來。
剛起身，病房那裡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秦如軾招牌般的咋呼，「土妞，你醒了！」
項寧，「……你又叫我什麼？」
秦如軾一愣，慌忙改口，「項寧！」
項寧白了他一眼，但是因為方向掌握的不好，白眼翻到其他地方去了。秦如軾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笑完之後，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旋即上前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如墨般濃黑的眸子還和以前一樣明亮，可是目光卻是空洞的。心下一凜，他忙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項寧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只淡淡的說道。「沒事，只是看不見了。」
秦如軾驚訝不已，不由得覺得眼前的女人，再一次發現了她不同於常人的優點。病人他不是沒見過，之前江靜萱也得過病。
剛開始還不知道那麼嚴重的時候，她就每天撒嬌賣乖的，將阿城綁在身邊。他去過好幾次醫院，她都抓著阿城的手，哭哭啼啼的。
想到這裡，他更加為項寧不值。
「看不見了你怎麼說的像是今天買什麼菜一樣簡單？萬一要是永遠都看不見了怎麼辦？」
項寧被他突然的情緒驚住了，她有些錯愕的朝著他聲音的來源方向看了一眼，「沒事，醫生說了，只是短暫的。」
「哦！」秦如軾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可還等著你快點恢復，看著我們的養老社區早點蓋起來呢！」
「好啊！」項寧從他的話里感受到自己還是被需要的，不由得笑彎了眼睛。「謝謝你。」
秦如軾看著她的笑臉，有一瞬間的晃神。
直到身後傳來顧席城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顧席城說有事要和他討論，叫著他一起走了。
臨走的時候，顧席城餘光掃到項寧茫然無助的眼神。想起秦如軾剛才在病房外面的話，不知怎的，心底終究還是湧起了一股濃濃的歉疚。
他想了想還是和項寧交代了一聲，「我有事出去一會兒，晚點再來看你。」
項寧聞言，有些驚訝，但今天他的反常不止這一個，所以她便由他去了。反倒是秦如軾，八卦的商量了他一番，小聲道，「良心發現了？」
被顧席城一個眼刀，制止住了。
她們走了之後，項寧覺得躺著有些累，就叫了護理過來帶她出去走走。護理說怕她眼睛不便摔跤，叫人拿了輪椅過來。
兩人剛到門口，就碰上了顧老夫人。
一進門，她就十分心疼的看著項寧腳下的輪椅，「你這孩子，受苦了。」
項寧搖了搖頭，「奶奶，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就別騙我了，我都聽人說了。眼睛現在好點了嗎？」顧老夫人說著，彎腰看著她的眼睛。
項寧無奈，又將醫生說的話解釋了一遍。老夫人才稍稍放心，轉身叫傭人將她帶來的湯湯水水都擺上桌。
「都是我叫廚房準備的，可以清心明目的湯水，等下叫護理給你弄了喝。」
「好。」項寧答應著，由著護理去安排去了。
傭人順手推著她，又回到了病房裡，又陪著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老夫人才準備離開。
項寧由著護理將她推著，送老夫人出門。
剛走了幾步，項寧便聞到了一股幽香。眼睛看不見的人，鼻子總是比較靈敏的。
她下意識的反應，有人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奶奶，您來了？」
顧老夫人聞言，抬眼看向門口那一抹弱柳扶風般的身影，待看清是江靜萱，老夫人的臉色陡然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