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氣消了就回來吧

明覺沒有再勸我，我看著那外頭被紅色燈籠照耀著的世界，只覺得提不起興趣，易嬤嬤許久沒有勸導我，今日也開口說道：「人人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您和陛下，難道心中當真就沒有彼此了嗎？您這一走，可想過，傷的是兩個人的情分。」

我突然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他傷的就不是我們之間的情分了嗎？」

易嬤嬤不再說話，我看著她說道：「嬤嬤，我知道您是皇祖母專門讓來照顧我的，自然知道祖母心中對祖父的懷念以及難過。可是我不是祖母，洵燁也不是祖父。我們之間的誤會越變越深，從來不是因為誰的從中作梗，而是我們自己漸漸生了誤會，這誤會的口子越來越大，如今想要彌補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彌補好的。」

易嬤嬤沉沉的嘆了口氣，我又說道：「這更不是做些設計巧妙的事情便就能讓人回心轉意的，回心轉意，破鏡重圓，這些事情聽多了，可是人們還是忘不了過去的傷害，傷疤被撫平，記憶不會被磨滅。我和沈洵燁之間，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事情，他懇求我的原諒，讓我諒解他身為一國之君的苦楚，難道我一個女人費盡心思的守住宮城，費勁心思的救他回大周，難道還不夠嗎？」

易嬤嬤不再多言，和明覺一起收拾東西，圓兒聽了消息和睿兒一起來到端陽宮，圓兒問道：「阿娘，您又要去西疆嗎？這一年到頭，大半的時間，您幾乎都在奔波，為何不好好在年節內好好歇著，今年宮裡置辦年貨都是宮人們看著置辦的，也未曾勞煩過您。您還是因為和父皇的芥蒂，所以要去西疆嗎？」

我答道：「你賽婭姑姑寫信來，只說西疆請我過去，阿娘這幾個月的氣色和心情你是看在眼裡的，我知道這一次阿娘的舉動有些任性。但是這些年阿娘的委屈，你未必能理解，你是你阿爹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這一次，你就不要當個說客了，就讓阿娘好好的自己做一次主吧。」

圓兒點點頭說道：「阿娘，圓兒不是來勸你，而是告訴你，你儘管去做些開心的事情，天塌了還有兒子頂著。」

睿兒也在一旁說道：「過去睿兒犯過錯，傷過舅母的心，可睿兒如今也是能承擔的起一句，天塌了，睿兒也會替您頂著。」

我眼眶有些濕潤，卻聽到外頭有人鼓掌，原來是沈洵燁，他只看著我，眼神中帶著我說不清楚的情愫說道：「如歌，看看這群孝順的孩子吧，即便你現在你要離開你的丈夫，拋下皇后之位，離開你的孩子，他們還是支持你。如今，倒是不知道，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就非離開不可嗎？」

我看著沈洵燁如今的模樣才發現自己連一丁點火氣都發不出來，只是沉默了一陣子，看著沈洵燁的雙眼說道：「沈洵燁，我們曾經彼此相愛到所有人都艷羨，可如今，我們除了用言語和行動來互相傷害對方，還剩下了什麼呢？」

沈洵燁突然震驚的看著我，繼而痛苦的開口：「氣消了就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