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食惡果
眼見著多海恭敬的將身後托盤中的玉佩高高舉過頭頂,交到普陽帝的手中,這讓他頃刻間就眼眸猩紅,惱怒的伸手扯過玉佩,隨手丟在角落之中,雙眼暴突的吼道:
「逆子,這個畜生,咳咳,咳咳……來人,將太子,將太子跟朕拿……」
「皇上,且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臣妾實在是不懂……」
「……皇後娘娘,你可能有所不知,剛剛那塊玉佩,可是皇上賞給太子殿下的!」多海此刻有些得意的說著。
「呀……是這麼回事啊!那昨夜的鬼影,莫非真的是……」說到這裡,凝霜又開始惴惴不安飛發著抖。
普陽帝看在眼中,很是心疼的伸手招呼道:「霜兒過來,想必昨夜一定是嚇壞你了,朕這次決不輕饒,那個逆子,朕一定要替天……」
「皇上……這這件事咱們最好還是先問問太子吧,若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那傳出去,豈不讓別人以為是本宮有意迫害皇子?皇上……臣妾以為,您還是傳太子進宮吧!」
普陽帝本來惱怒的神情,卻在聽到凝霜的話語之後,片刻之間沉默下來。
「皇上,皇後娘娘這是要給太子推脫不成?如今這物證可是齊全了,想必太子也不會說什麼……」
「黎貴妃,本宮既然身後東離皇后,這種皇上子嗣犯錯的大事,自然是要查明才是,若真的是太子所為,本宮覺得定要嚴懲!」
「他的玉佩都落在你窗戶下面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兩個人昨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
「住口,多海,掌嘴!」普陽帝似乎很是忌諱這個話題,現在更是惱怒至極。
多海嘆口氣,偷眼瞄了一下黎貴妃:您老怎麼就不能沉著冷靜點兒?
這不是已經都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有什麼好著急的?
就是這次不能一舉剷除這個新后,但是那個早該被廢黜的太子,也該有所歸處了。
看著多海遲遲未動手,凝霜倒是低聲開口:「多海公公,皇上在跟你說話,難道你沒聽見嗎?」
多海心中那叫一個憂鬱,而後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朝著黎貴妃那張剛剛消腫的嫰頰糊了下去。
昨日本來已經受傷,如今又算是傷上加傷,黎貴妃臉上的五指紅痕此刻就算是想要遮掩,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看到她已經浮腫的臉頰,普陽帝心中的鬱悶才稍稍消散,低聲說道:「多海,聽皇後娘娘的話,去把太子叫來,順便……讓他把朕賜給他的玉佩也一併帶來!」
黎貴妃有些遲疑的看著地上的玉佩,這明明就在這裡,皇上此番的意圖又是為何?
身子不知不覺的又開始有些僵硬,凝霜看在眼中,明白普陽帝已經是大勢所趨,他的身子現在不過就是強弩之末了。
可為了自己的復仇大計,凝霜還是緩緩的走到普陽帝身後,伸出白玉般的細嫩手腕,輕輕的為他按壓著太陽穴,柔聲安慰道:「皇上,您大病初癒,現在的身子極其虛弱,臣妾為你醒醒神!」
當那雙指尖有著微微冰冷的小手按壓在頭頂之際,普陽帝只感到似乎是全身都有些輕飄飄的,異常的舒服。
此時的凝霜倒是第一次要感謝大夫人的苛責,若不是她從小就把自己當奴婢一樣的使喚,恐怕這些按摩的手法她還學不會呢!
就在普陽帝舒服的甚至有些再次想要進入夢鄉之際,門口有人低聲說道:「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嗯哼……嗯……那個逆子……」普陽帝終於睜開了眼,滿眼的猩紅與煩躁,似乎真的是很討厭這個太子。
門外陣香風襲來,隱隱夾雜著女人身上的花香與男人身上的麝香味道。
那一眼望去,又是淫靡的緋紅之色,那張張狂而魅惑人心的面孔邪肆無情的闖進了凝霜的眼眸之中。
玄玉邪徒步進來,略微抬頭,卻恰好與凝霜那雙眸子對上,眼見著她站在父皇的身後,顯得異常的素雅與莊重,卻不知為何,讓他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
轉眼又看到那黎貴妃有恃無恐的表情,而後他則是漫不經心的回道:「父皇,兒臣聽聞您傳喚,不知所謂何事?」
「……嗯,你剛剛在做什麼?」普陽帝伸出手想要端起茶杯。
而玄玉邪卻是痞笑著回道:「抱女人!」
「噗,咳咳。咳咳……你,你說什麼?豈有此理,荒唐的東西,你再說一遍?」普陽帝惱怒的將茶杯丟棄在地上,大聲吼著。
「父皇,既然是您的問話,玉邪不敢隱瞞,自然要說實話的!」臉上仍是掛著人畜無害的邪魅笑容,可眼底卻浮現出一絲與普陽帝勢均力敵的對抗氣勢。
「你,你……霜兒,你聽聽,你聽聽他這個混賬東西都說了什麼啊?他……混賬,混賬,你身為東離的太子,整日除了喝酒打架玩女人,你還會什麼?」
「斗蛐蛐!」
「什,什麼?」普陽帝似乎一瞬間沒有明白過來。
而玄玉邪此時竟大喇喇的坐在一盤,伸手摘了果盤中的幾顆葡萄,笑眯眯的說道:「父皇不是問兒臣都會什麼嗎?兒臣說兒臣最近又學會了斗蛐蛐,那可是一件費時費力的活兒,那首先得要……」
「住口,你給朕住口,再不住口,朕就一巴掌拍死你!」氣得口不擇言,臉上的表情可見一斑。
凝霜有些頭大的看著眼前的玄玉邪,她就不明白,自己是想盡了辦法都想要讓皇上對他刮目相看,可為什麼偏偏他自己就要破罐子破摔呢?
玄玉邪似乎也開始厭倦了與普陽帝大眼瞪小眼的現狀,皺眉說道:「父皇找兒臣所為何事?若是無事,兒臣就先告退……」
「呵呵,太子殿下,您別急著走啊!皇上今兒找你還真就是有件事情!」黎貴妃滿眼的為恐天下不亂。
玄玉邪卻絲毫不留情面的哼了一聲,此刻正準備起身之際,普陽帝吼道:「逆子,朕問你,朕賜給你的玉佩呢?在哪兒?」
眼神有些冰冷的轉身盯著普陽帝,而後嘲諷的說道:「怎麼?父皇是想要收回嗎?」
「朕……朕只要你今日拿出來,只要你拿出來,朕就讓你離開!」
玄玉邪似乎也有些惱怒,哼了幾聲說道:「既然父皇如此喜愛,那玉邪雙手奉還便是!」
說完這句話,玄玉邪從自己腰際的衣擺下面伸手扯出一塊玉佩,直接丟在了桌上。
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卻瞬間讓眾人錯愕至極,普陽帝甚至有些微微顫抖的伸手拾起玉佩,上下翻看著,而後激動的說著:「怎麼在你這兒?」
「父皇,莫不是你現在還未清醒?這玉佩可是你在兒臣弱冠之年送給兒臣的,不在兒臣這裡,它又該在什麼地方?」
「在你這裡,不錯……這是朕給你的沒錯,那既然這是你的,那塊又是誰的?……多海,那那塊給朕拾起來……」
多海現在也開始完全的迷茫,這怎麼板上釘釘的事情又出現看大轉折?那玉佩不是太子的,那又會是誰的?
眼瞧著多海將床角那塊剛剛丟棄在地上的玉佩重新送到皇上的手中,左右各一塊,上下翻看著,幾乎是一模一樣……
普陽帝伸手摩挲著玉佩,而後聲音卻逐漸冰冷:「太子,朕記得這玉佩一共有兩塊,你弱冠那年朕賜給你一塊,而另一塊稍微有些水色的,朕是賜給了誰?」
玄玉邪聞言,一雙鳳眸桃花眼在房中轉了一圈,眼見著那血色盡褪的貴婦此刻顫巍巍的表情,而後卻毫不留情的說道:
「父皇,若是兒臣沒記錯,另外一塊當是黎貴妃為六皇弟求去的……黎貴妃,本宮沒說錯吧?」
「皇,皇上,這件事一定是有誤會,是誤會,六皇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皇後娘娘的寢宮去?這一定是誤會,而且單憑一塊玉佩,也不能說明什麼啊?那說不定就是有人仿造了一塊……」
「仿造?這圖案可以仿造,雕刻手段可以仿造,但這玉佩的水紋……難道也有人仿造的出來?整機的千真萬確,就因為這水紋頗像麒麟,所以你才央求朕將這塊玉佩送給麒兒的!」
撲通一聲,黎貴妃此刻臉上再無剛剛囂張的氣焰,身子一軟跪倒在地:「皇上,一定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六皇子,還請皇上明察!」
「嫁禍?好一個嫁禍,朕倒要看看,是誰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嫁禍朕的皇兒。多海,去把六皇子叫來……」
「皇上,您身子不便,多海公公還要照顧你。臣妾看,還是讓我身邊的蘭馨去請六皇子吧!蘭馨,你速去速回,記住,本宮最討厭什麼樣的人!」
蘭馨雖然膽小木納,但所幸她對主子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聽到凝霜的話語,馬上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而後顫巍巍的點著頭準備離開……
「娘娘,蘭馨大宮女是您的貼身丫頭,奴婢看,不如這件事還是讓奴婢去辦吧!」蘭軒焦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