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侍寢
看著她執拗的扭過脖子,就是一句話也不肯再說,玄玉邪無奈卻又挫敗的低聲說道:「不管你說什麼,你做什麼,本宮都不會相信!」
「不用你相信,只要你日後等上皇位,自然就會相信!」凝霜也固執的挺直了脊背,而後轉身背對著玄玉邪,伸手將淤泥拍打了幾下,最後皺緊眉頭邁步而行。
身後之人卻再次欺身上前,將她鎖在懷中,咬著耳朵低聲問道:「你真的打算色誘我父皇?你可知道,他向來……」
「什麼色誘?本宮是皇后,他是皇上……我與他本就是夫妻,我與他……」後面的話凝霜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腦海中只要一想到要為老皇帝侍寢,全身汗毛似乎都已經叫囂的豎立起來。
似乎感受到懷中女子僵直的脊背,玄玉邪也跟著有些失控的低聲吼道:「你就這麼相當太后?」
「當然,我當然想要當太后,這就是我一輩子的夢想!」凝霜怒急的吼著。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當東離的太后?為什麼?你說了,我就讓你走!」玄玉邪抓著凝霜的手腕,冷漠的問著。
凝霜盯著他的鳳眸看了許久,而後突然扶額低聲嗤嗤的譏笑出來,伸手一把甩開他的禁錮,身子一步步後退,低笑道:
「你問我為什麼?呵呵,為什麼?當你出生在一個官宦之家,當你只能活得像只卑微下賤的野狗一般,當你所謂的家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傷害你,欺辱你……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當太后了。」
「你……」玄玉邪眼神之中充滿震驚的看著凝霜。
凝霜高傲的抬起頭來說道:「不錯,我原本是與玄玉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當你知道那所謂的至死不渝,不過就是他為了利用你訴說的謊話,你會如何?」
「他騙了你?」玄玉邪冷聲說著。
「騙?那倒也不至於,起碼我現在不是幡然悔悟,一切都不算遲;所以玄玉邪,我告訴你,我要爬的高高的,我不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更不允許任何人利用我!」
「所以……你現在就在利用我?」玄玉邪有些惱怒與她的直白,卻又在心底有些隱隱的抽痛,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過去?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凝霜看了他一眼,冷酷無情的說道:「你也可以利用我,這是我對你的讓步,咱們兩個合作,各取所需!」
「我說了我不需要,本宮要的東西,本宮自然會自己拿來……」玄玉邪有些陰沉的說著。
可凝霜卻快一步再次無所畏懼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陰測測的笑道:
「自己拿來?如何拿來?就指望著你每日與你父皇背道而馳?就眼見著他對你越來越失望?玄玉邪,別再掙扎了,讓我幫你,就當也幫了我自己。」
「申屠凝霜,我父皇這麼多孩兒,為何你卻偏偏選中了我?」玄玉邪始終不明白的看著凝霜。
抬眸看了他幾眼,凝霜突然伸手勾住他的俊臉,笑眯眯的說道:
「這一來你是嫡出的,朝堂之上支持你的人多;二來嘛……本宮日後當了太后,總要整日對著皇上吧?那自然是要給自己找個賞心悅目的兒子,這樣才不至於每日看著厭煩啊,你說是不是?」
玄玉邪盯著眼前的女子,聽著她前後不一,有些荒誕,卻又不知哪句又是真心話的論調深深的看了幾眼,最後低聲說道:「我父皇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我知道,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沒有廢掉你,想必他也看出了什麼,所以……我暫時還是乖乖當好他的皇后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凝霜已經轉身,無意的朝著玄玉邪擺擺手。
乖乖當他的皇后?這句話無疑點燃了玄玉邪心中的一絲邪火,就見他猛然上前,一把扯住凝霜的手,再次將她壓在另一棵大樹之上,嘴角涎著一絲邪魅的冷笑:「母后……你是該乖一點了。」
凝霜有些詫異之間,卻突然感到肩頭一涼,側身相望,臉上一團怒火夾雜著緋紅的羞澀,磨著牙吼道:「玄玉邪,我可是你母后,你要干……」
腦子突然亂作一團,凝霜只覺得眼下全身的血液已經倒行逆施的自動都凝聚在右肩之上,一陣火燒燒的刺痛讓她險些掉了眼淚。
「你放手……痛,我痛,你,你放手啊!」凝霜眼角終於忍不住的滑下眼淚,肩頭好像被野獸撕咬一般的揪扯著的劇痛讓她喘息不止。
玄玉邪終於鬆開了口,看著凝霜右肩上的傑作,咧開嘴,邪魅的笑道:「母后,兒臣勸你最近還是安分守己點的好,若是被我父皇看到……我想咱們兩個人可都是同罪啊!」
「你……你這個混蛋,我是你母后!」凝霜吼著。
可下一刻與自己鼻息相對的男子氣息卻擾亂了她的心扉。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躲過他的糾纏,卻無意間又聽到他低沉的笑意:「母后,難道你是想要讓兒臣在你左肩,也留下印記?」
「你放肆!」凝霜有些丟盔棄甲的一把推開玄玉邪,慌張的將肩頭的衣衫套上,那隱隱作痛的灼燒感讓她從耳朵一直到鎖骨之間,都在莫名的發燒。
「放肆?呵呵,母后,本宮本就是個放蕩之人,這東離誰人不知?倒是母后,端莊自持,若是讓人知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凝霜握緊了拳頭,陰鷙的盯著玄玉邪看了許久。
突然伸過來的手,讓娘雙有些逃避的向後退了一步,玄玉邪卻緊隨其後,嬉笑著撫上她的面容,低聲說道:「本宮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玄玉邪已經側身先從凝霜身側經過,卻被她伸手攔住,有些無奈的再次規勸道:「太子,本宮是東離的皇后,是你的母后……」
「嗤嗤,母后?申屠凝霜,你以為本宮喚你一句母后,你就當真是本宮的母后了嗎?我告訴你,我母后現在躺在黔陵之中,這是世人皆知的;至於你……別再繼續玩火自焚了。」
凝霜望著那桀驁的背影,有些惱怒的原地跺著腳,卻又意外的扯痛了肩頭的傷口,這讓她更加疑惑不解;眼前這個男人到底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待到太子離去多時,皇後娘娘這才有些狼狽的從密林之中走出,滿眼的鬱卒,惱怒的吼道:「回宮!」
蘭馨抬頭看了一眼皇后,有些訝異的想要開口,卻還是沒能問出來。
反倒是蘭軒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心中這才有了稍稍的緩和,剛剛的怒火似乎也慢慢的消散了一些。
等到凝霜回到未央宮,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
未央宮中,蘭馨正在為凝霜換洗衣衫,肩頭的隱隱作痛突然提醒了凝霜,讓她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而後皺緊眉頭說道:「蘭馨,本宮累了,你們退下吧!」
「娘娘,奴婢命人傳膳吧!」蘭馨體貼的說著。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去華清池泡一下就想歇下了。」
「喏!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蘭馨柔柔的說著。
「不,不必了,本宮,本宮還不太適應陌生人的碰觸……」凝霜找了個最拗口的借口敷衍的說著。
「可是娘娘,您現在貴為中宮,若是不習慣,那日後皇上傳您……」
一想到這一點,凝霜就覺得頭大如斗,有些煩躁的擺擺手說道:「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皇上最近身子剛剛才好,哪兒有功夫親近女色?」
蘭馨這邊才剛剛點頭,可是未央宮外已經是燈火通明,多海此刻已經提前挑著小燈跑了進來,滿眼嬉笑著說道:「恭喜娘娘!」
「何事恭喜本宮?」凝霜不悅的披上了一件嶄新的外衣。
多海又笑呵呵的說道:「因為昨夜六皇子的荒唐,讓娘娘受了驚嚇,今兒晚上皇上思來想去的,就翻了您的牌子,今夜準備在未央宮留宿!」
這句話才說出口,凝霜臉色大變,渾身不自覺的抖動了幾下,原本就白皙透明的臉蛋兒此刻更是已經白里透著死灰之色。
抬頭看了幾眼多海,低聲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以為凝霜是有些太過激動,多海又接著說了兩遍:「皇上已經到了未央宮門口,娘娘,您還是快去接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