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證據坐實
「皇上,您這是?」福安慌忙走上前去想要動手攙扶。
「朕還沒到需要別人攙扶的地步,福安,隨朕去瞧瞧皇后懷中的龍子。」
魏夢璇越看著玄玉邪靠近,越是驚恐不安的向後倒退。
「怎麼?皇后是不願意再進行二次驗血認親?」
「皇上,臣妾,臣妾……」
不等她支吾還口,玄玉邪已經來到她的身邊,福安眼疾手快的一把從魏夢璇的手中將孩子奪了過來,惹得她憤怒的嘶吼著。
「狗奴才,你要做什麼?」
「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奴才這也是為了皇後娘娘著想。」
「你說什麼?」
「皇後娘娘,人家福安公公可真是替你著想啊,就是我看了,都要感動的掬一把同情淚了。」
「這兒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這個嘛,外室我也不想說什麼,但是這事情總這麼僵持著不上不下的,鬧得大家人心惶惶,太師不是說過嗎,太子乃是國之根基,這到底是好木樁還是爛樹根,總要弄清楚不是?」
「蕭凝霜,你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
「皇後娘娘,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落井下石,那可是要先落井了,才能下石,難道說皇後娘娘你現在已經落井了?」
「你……」
「蕭貴妃,如今這金鑾殿上,可不是任由你一個人興風作浪的地方。」
「魏太師所言甚是,如今這金鑾殿上可是皇上與各方朝臣,所以孰是孰非,總要弄個清楚不是?既然皇後娘娘說剛剛的測驗有誤,皇上自然要親自再做一次不是?」
「嗯~~~,你此話何意?」
「皇後娘娘說剛剛的一次滴血驗親不是出現了紕漏嗎,那即是如此,這一次,皇上親力親為,這小皇子的血,還是皇上自己來取吧!」
魏夢璇因為這句話險些仰面朝天的暈死在這殿堂之上。
她滿臉的驚恐不安,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下意識的咬緊嘴唇,不停的搖著頭。
「皇上,這萬萬不可!」
「太師,這有何不可?難道太師是擔心朕會給自己的腦袋上扣一頂不清不楚的帽子?」
「老,老臣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小皇子原本就是皇後娘娘自己在帶,而小皇子一向與皇上不熟,只怕一會兒取血,會嚇到了小皇子。」
魏夢璇長吁一口氣,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父親的一番話合情合理,倒也讓人說不出分好差錯來。
玄玉邪聽到這句話,又轉身看著福安懷中的孩子,冷凄凄的說道:「若是身為朕的皇子,卻連這麼一點兒膽量也沒有,他未來之路,又該如何走?」
「皇上教訓的是,但小皇子畢竟早產體弱……」
繞來繞去又回到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上,幾乎是所有人都開始感到嗤之以鼻了。
玄玉邪盯著那孩子看了許久,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音。
「皇上,既然太師都這麼心疼小皇子,若是你再不應允,只怕到時候傳出去,還以為你對小皇子原本就有偏見呢!臣妾以為,還是按照太師所說的做吧!」
玄玉邪睨目看著那一臉笑靨融融的女子,而後又看了魏宇楠幾眼,嘆口氣說道:「也罷,可不要說朕對待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有什麼意見才是!」
「謝,謝皇上……」
魏宇楠一邊躬身施禮,卻又一邊努力朝著那邊使眼色,魏夢璇一下子將孩子又從福安的懷中搶奪過來,而後滿臉咒怨的盯著福安,似乎大有要將他大卸八塊的意圖。
福安卻始終未見半點驚慌,漫不經心的退到了玄玉邪的身後。
「來啊,再準備一彎清水上來!」
聽到玄玉邪的話語,下面馬上又有人重新端上一碗清水。
玄玉邪似乎很是謹慎的轉身看了魏宇楠幾眼,低聲開口:「太師,朕以為,既然是皇后與你對此次驗血有意見,不如這碗水就有你來查驗吧!」
魏宇楠有些踟躕不已,轉身又看了身後那些人,最後慢悠悠的走過去。
清水沾唇,而後有些鬱悶的開口:「皇上,這是去清水!」
「既然太師沒有意見,那此次,就讓皇后先動手好了!」
魏宇楠懷著沉重的心情,再次走到魏夢璇的身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充滿了疑竇與警告。
魏夢璇狠狠的瞪了那乳娘幾眼,嚇得她接過小皇子,卻又偷偷的從袖口掏出那精巧的小瓷瓶。
他們以為的障眼法,殊不知此一刻卻被玄玉邪看得分明。
一滴濃稠的鮮血滴入凈水之中,魏夢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而魏宇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顫巍巍的端著水碗來到玄玉邪的身前。
「皇上……」
俯身看著水碗中已經逐漸渙散的血水,玄玉邪這一次倒是在手指尖上又扎了兩下,又急又快的幾滴血順著指尖滑落,滴落在水碗之中。
屏住呼吸,離著近的幾個人都翹首以盼的巴望著那水碗中的兩種血液,魏宇楠只盼著奇迹能夠發生……
然而不知為何,這兩種血液卻好像是天生就背道而馳一般,硬是根本就混合不到一起去。
「這,這,這……」
魏宇楠現在端著水碗的手也開始劇烈的顫抖著,一抬頭正好對上玄玉邪那張略顯憂鬱陰沉甚至是一絲絲陰鷙惱火的表情。
水碗落地,濺了一地,驚得那懷中的嬰兒不停的開始啼哭。
「哭?呵,這孩子倒是聰明,知道自己是死到了臨頭了。」
從來沒有過的可怕氣息籠罩在金鑾殿上,四周一片靜悄悄的,除卻那啼哭之聲,就看到太師魏宇楠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一下子癱倒在地。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的,皇上,皇上,你相信我,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
眼見著魏夢璇撲了上來,而玄玉邪卻好像是極度厭惡一般側身閃躲:「皇后……不,此時朕該叫你什麼?你告訴朕,朕該叫你什麼?或者說,朕該問問這孩子貴姓啊?」
「不,不是這樣的,孩子是你的,是你的,爹,你快告訴他,孩子是他的!皇上,不,太子哥哥,璇兒從小就只喜歡你一個人,我不會,不會跟別的男人……」
「那你是說這滴血認親有錯了?還是該說你死到臨頭仍在狡辯?」
「不是這樣的,皇上,孩子真的是你的,真的是……」
「你還敢說!」玄玉邪惡狠狠的上前掐住魏夢璇的手腕。
此一時,身後那位風情萬種的蕭貴妃又開了口。
「皇上,你何必這般動怒,既然皇后她還不承認,臣妾倒是有個法子可是試試!」
「什麼?凝兒有什麼高招?」
「皇后不承認的事情,那不如咱們就反過來試試,讓那孩子與皇后驗驗血!」
不,不可以……若是她現在跟這男嬰驗了血,那罪過更是滔天……
可眼見著她不停的搖著頭,凝霜卻只是一徑的痴痴發笑。
「福安公公,還愣著做什麼呢?給皇後娘娘與小皇子驗驗血,這說不定皇后就會相信滴血驗親這件事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爹,你救我,救我啊!」
可此時的魏宇楠也開始懷疑起自己女兒的不忠,他現下已經再沒有其他辦法。
玄玉邪命人押著魏夢璇與那男嬰又做了滴血驗親,可結果卻仍舊出人意料之外,二人的血液不相溶……
大殿之上此時真就是一片傻眼的表情,凝霜嘖嘖稱奇的搖著頭,轉身指著那盧太醫叫道:
「你這個庸醫,好大的膽子,什麼滴血驗親,這分明就是江湖郎中騙人的把戲,你可看清楚了,連皇后都與這小皇子沒有半點關係呢!」
盧太醫頭上也冒了汗,卻仍舊是一頭磕在地上:「貴妃娘娘,老臣不敢誆騙皇上,這皇家子嗣的事情,容不得半分玩笑的,這滴血驗親可是有歷朝歷代傳承下來的,容不得假的。」
「胡說,你一派胡言,如今皇后這個生母跟小皇子都測不出母子血緣關係,你還敢狡辯?」魏宇楠雙眼一翻,計上心來,企圖由著這個陰差陽錯替魏夢璇開脫。
哪知這盧太醫也是耿直性子,他一頭磕在地上。
「皇上,關於這滴血驗親一事,老臣做不得半點虛假,如今出了這種狀況,無怪乎就是,就是……」
「就是怎樣?」
「老臣以為,這無怪乎就是,就是這小皇子根本就不是皇上與皇后的孩子!」
「胡說,你一派胡言,皇後娘娘十月懷胎,若這孩子不是她所出,那孩子呢?」魏宇楠信誓旦旦的開口。
「皇上,老臣以為,這一定就是盧太醫所謂的滴血驗親是個騙局!」
「皇上,老臣絕不敢拿皇室子嗣開玩笑!」
兩個人同時跪在地上,讓人著實摸不著頭腦。
「呵,呵呵呵,這麼容易的事情,你們兩個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幹嘛!」凝霜慢悠悠的開口。
魏宇楠現在只要一聽到她開口,就會覺得汗毛一根根炸裂,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麼都感覺道當年申屠凝霜所在的那股氣勢。
「凝兒但說無妨!」
「皇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其實道理很簡單,皇上除卻這孩子,不是尚有十公主這個妹妹在身邊嗎?您與十公主試試這滴血驗親,是真是假,不是一目了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