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牌,糊了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魏夢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宇楠還想開口,但玄玉邪已經下了命令,只怕現如今他再要說什麼都是枉然。
眾人掰著手指頭在數日子,無聊的又低下頭數著自己的腳趾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鑾殿外走進一名女子,滿眼譏誚的看著一臉死灰,倒在地上的女子。
「皇兄,我聽聞這宮裡出了新鮮事,你要跟我……」
「公主,不得如此沒規矩,還是要先向皇上請安!」駙馬低聲提醒著。
玄玉冰似乎有些不滿意他當眾對自己的指手畫腳,眉頭揚起了老高。
「駙馬,本宮與皇兄自小感情甚篤,這些繁文縟節不必在意!」
打臉,赤裸裸的打臉,一旁幾個與駙馬年紀相仿的官員都憋不住想要發笑的嘴臉,看來這皇朝的駙馬確實不好當。
駙馬許偉良一是臉上掛不住,眼神終於不再像平日那般良善一樣的盯著玄玉冰。
呵,這不是大尾巴狼的獠牙一不小心就露出來了嗎?
凝霜心底哼笑,不覺慢慢的低下頭輕輕的撫著肚子。
「小十,今日朕讓你進宮……」
「皇兄,來時的路上我已經聽人說了,我願意與皇兄滴血驗親,這總沒人會懷疑本宮不是先皇所出的吧?若不然,你們又有誰懷疑我皇帝哥哥不是先皇的孩子?」
鬧騰,這種大不敬的罪過誰敢承擔?那就是想一下也不敢的。
玄玉冰環顧四周,而後冷哼了幾聲,又低著頭看著跪在那裡的盧太醫。
「盧老頭,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準備?若是你這這個老什子的法子真的不管用,那我可就要讓皇帝哥哥砍了你的腦袋。」
盧太醫也是一臉叫苦不迭,偷眼瞟了那表情輕鬆的蕭貴妃,就知道這越美的女人,心狠手辣起來越是讓人終生難忘,他這可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盧太醫又轉身吩咐下去,馬上第三碗清水又被端了上來。
玄玉冰手捻著銀針,卻始終都狠不下心來扎自己那麼一下。
轉身看著自己的駙馬許偉良,玄玉冰嬌滴滴的開口:「駙馬,人家怕疼嘛!你來幫我扎!」
許偉良只覺得無數雙眼睛現在都充滿揶揄的盯著自己,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慢慢的垂下頭去,來到了玄玉冰的身邊。
沒等玄玉冰的撒嬌繼續下去,指尖一痛,血水已經流水碗。
「駙馬,你怎麼不說一聲?很疼的!」
「公主,若是提醒你只會更疼,一會兒就沒事了!」許偉良一邊掏出帕子按住玄玉冰那芝麻大的傷口,表情略顯尷尬。
玄玉邪低著頭看著他今天是難以癒合的指尖,索性再次一個用力,血水又滴落水碗。
充滿好奇的盯著水碗,沒一會兒功夫,玄玉冰就失態的大聲叫道:「皇兄,你看,你看,融合了吧,這麼說咱們兩個就是兄妹,這辦法還是可行的嘛!」
這一句話,無意就是給魏夢璇判了死刑,眾人這一下子,都是看好戲的盯著那連死灰都不復存在的皇后了。
玄玉邪盯著自己的指尖哼笑出聲:「朕的好皇后,現如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朕還以為這皇長子雖不盡人意,但畢竟也是朕的孩兒,好嘛,這下,連你的孩子都不是!」
「皇,皇上,你聽臣妾解釋!」
「是啊!朕是需要你解釋啊!你要是不解釋,朕都雲山霧罩的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原來你這懷胎十月躺在未央宮中,竟是在肚子裡面弄了個假的?」
「沒有,皇上,臣妾沒有騙你,沒有……臣妾是懷了龍嗣的,臣妾是真的……」
「龍嗣?你是說這個與朕沒有關係,與你……好像也沒什麼瓜葛的小娃兒?難不成他還是哪吒?蓮花裡面蹦出來的?渾身就沒個爹娘的血液延續?」
噗,身後那嬌嗲的笑聲讓眾人心中一緊,撿著這個要命的時候笑出來,難道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要了她的性命……
玄玉邪是平靜下來,臉色也不甚好看,但轉身許久之後,卻是無奈的寵溺的朝著那邊伸出手去。
「凝兒,過來,不得頑皮,你這樣子,豈不是要帶壞腹中的孩子?」
聽聽,這是多麼富有柔情的話語,這句話顯然讓魏夢璇的心中更加酸楚,她咬牙切齒的低吼。
「皇上,不管如何,如今本宮還是這後宮之主,你任憑一個後宮的嬪妃在這裡譏笑與我,你將本宮的地位置於何處?」
「皇後娘娘,您呢,我看還是省省吧!你弄了個假皇子糊弄皇上,那……駙馬爺,本宮問你,按照本朝律例,皇后這樣,該當何罪?」
「冒充皇嗣,企圖混淆視聽,這是滔天大罪,理應處死,誅連九族!」
這一次駙馬倒是毫不含糊的一字一句的吐露出來。
「皇後娘娘,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你聽到你自己所犯的罪過了嗎?」
「蕭凝霜,你這個賤人,你給本宮閉嘴!皇上,本宮沒有混淆視聽,本宮是真的為皇上誕下了龍嗣的,皇上……」
「魏夢璇,事到如今你還想要抵賴?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說什麼?」
「不是,皇上,你且聽我說,我真的誕下了龍嗣,只不過,只不過……他並不是個龍子,她,她是為公主!」
事到如今,魏夢璇為了能夠留住自己的地位,也為了活命,只能寄情與那個連她自己也不願看一眼的醜八怪。
「哦?這麼快就又翻出另一套說辭來了?怎麼?你是想要告訴朕,你是狸貓換太子了?」
「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臣妾也完全是為了要留住皇上的心啊!」
「一派胡言,你難道不知道皇后所生之子的重要性?難道你是想要讓朕將這萬里河山交到一個外人手中?」
「臣妾沒有……」
「沒有?不知是誰與太師每日口口相傳,似有逼迫朕冊立太子之意,你明知這男嬰非我皇家之人,你這又是意欲何為?」
眾人明白,不覺打了個寒戰,這皇后的用心不可謂是不惡毒啊!
順著視線,所有人又都看向了魏宇楠,一時之間又將他推向了風口浪尖之處。
「皇上,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待到日後臣妾為皇上誕下真正的皇子,一定會讓這個冒牌貨下台……」
「荒謬,難道說你一日不生孩子,就要讓這個假的一直站在太子之位的上面嗎?來人,這個女人用心險惡,朕今日絕不姑息,將她拿下,速速打入冷宮……」
「不,皇上,臣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妾真的為皇上誕下了一位小公主啊,她可是皇上第一個孩子,還請皇上看在她的情面上,饒了臣妾這一次吧!」
「小公主?呵,魏夢璇,你一向謊話連篇,朕又怎知這一次你不是在誆騙朕?」
「沒有,臣妾絕不敢再造次,不然天打五雷轟!」
眼見著魏夢璇已經舉手發誓,凝霜像是動了惻隱之心一般,站在玄玉邪的身後,有些悠悠然的開口道:「皇上,既然皇后都說是位小公主了,不如先接進宮吧!」
「凝兒!」
「皇上,凝兒也即將身為母親,一想到小公主是皇上的孩子,臣妾也就……」
「哎,你就是心軟,她一向謊話連篇,誰知道這次又會不會是在欺瞞朕!」
「皇上,臣妾不敢,這件事父親也是知道的,皇上!」
魏宇楠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如今他再想要在這件事中脫身,只怕已經像是那粘在蜘蛛網上的飛蛾,插翅難逃了。
玄玉邪睨目冷笑道:「太師,朕真是萬萬沒想到,你竟然瞞著朕做了這麼多好事呢!」
「皇上……老臣也是一時糊塗,畢竟老臣只有皇後娘娘這麼一個女兒,以往寵溺慣了,所以才會任由她一再胡鬧,是臣教導無方!」
「教導無方?你當真覺得事情這麼簡單嗎?可朕現在卻不敢再相信你這位魏家的皇后了,至於她口中的公主,還是等她入宮之後,與朕驗過血親之後再談吧!」
「皇上,臣妾不敢騙你,她真的是……」
而玄玉邪顯然已經沒了耐性,一揮手讓人制止了魏夢璇其他所有剩餘的話語。
冷冷的盯著大殿外面的天色有晴朗逐漸轉為陰沉,看樣子太陽也快要下了山了。
雖說此時金鑾殿上的諸位都可謂飢腸轆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也許更該說,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錯失這個看皇家秘辛的好機會。
一路奔波的嬤嬤此時又抱著另一個略顯粗糙的包裹進殿,玄玉邪只瞟了一眼,便冷笑道:「魏皇后還真是好狠的心呢,自家的女兒都能這般對待!」
魏夢璇哆嗦了一下,低下頭。
嬤嬤將孩子遞到魏夢璇的身前,卻見她很是厭惡的緊皺著眉心,而後頗為無奈的低語道:「給皇上看看小公主!」
嬤嬤嗓子一緊,低頭看著包裹中那個堪稱絕世容顏的女嬰,也不知道作何表情,只能神情複雜的走到玄玉邪的身前,低聲開口:「皇上,這就是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