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萬事俱備
「娘娘……奴婢看著,如今你要是再不行動的話,只怕這蕭貴妃產下龍嗣,你就再無翻盤的機會了。」
「可我……河洛,我總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我這般爭搶,皇上的心只會離我越來越遠,你說我要不要再去求求蕭貴妃?」
河洛聞言,一個激動,上前扯住她的手腕,低聲開口道:「娘娘,事到如今你還在想些什麼?若是你此時向蕭貴妃服軟,只怕她會更加得意,日後這後宮之中哪兒還會有你的地位呢?」
「可皇上的心會……」
「娘娘,只要你登上后位,皇上才會看到你,才能知道你才是他在後宮中能夠倚仗之人,到時候你再跟蕭貴妃和平相處,不是也一樣嗎?」
「可……」
「娘娘,現在可不是你猶猶豫豫的時候了,若是此時你還不能下定決心,那誰也救不了你了。」
河洛的軟磨硬泡,軟硬兼施讓她徹底亂了方寸,側身看著河洛,似乎此時身邊只有她這麼個人支持著她。
幽幽的嘆口氣,紅妃咬緊牙關,低聲開口:「我知道了,可如今蕭貴妃產子迫在眉睫,就是朝堂上想要幫助本宮的那幫老臣,也都被皇上堵了嘴,這可如何是好?」
河洛眨眨眼,輕聲開口道:「娘娘,其實河洛以為,若是蕭貴妃在生產的途中遇到了一些什麼事情。」
「你胡說什麼?蕭貴妃腹中的可是皇上的龍嗣,再說……蕭貴妃若是出事,皇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著紅妃那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河洛立即住口,不再繼續開口。
轉眼已經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條黑影偷偷的溜進了琉璃宮。
此時一直在外面把守的禁軍也因為皇上的心軟而早就撤離,如今眼前是一片荒涼,就連主卧中的燈光也是昏暗不明。
吱呀一聲,略微吹拂進來的寒風讓裡面的人先開了口。
「你怎麼來了?」
「主子,奴婢是來向你報告的,那紅妃總歸就是個冥頑不靈的主兒,她既想要皇后的位置,還異想天開的要與那蕭貴妃和平相處……」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難道這個女人不明白嗎?」
「奴婢也知道,奈何這紅妃就是不想做傷害皇上的事情,就連奴婢提議要她對蕭貴妃下手,她也是畏首畏尾……」
「既然她不甘於被我善加利用,那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成為我一顆無用的先鋒卒子了。」
「主子您是……」
「你回去吧,再過幾日,蕭貴妃那邊會出事,到時候趁著皇上慌亂的時候,有些事情就會發生,到時候你只要將一切罪過全都指向紅妃即可!」
河洛乾巴巴的眨了幾下眼,最後又規矩的退了下去。
捻動的車轍走到棋盤跟前,伸手漫不經心的推動了一顆棋子,極其冰冷而陰晦的笑意自嘴角傳出,讓人在這茫茫黑夜之中,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許偉良一大清早起床,卻嚇得魂不附體,床頭上插著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刃,一封書信扎在那裡。
顫巍巍的吞咽著口水,許偉良將書信攤開,而後又慌忙的起身將一切燃盡。
走出庭院之中,抬起頭就聽到耳邊傳來的誦經之聲,有些心緒不寧的走過去,許偉良開口。
「這是裕太妃在誦經?」
「回駙馬的話,是太妃娘娘!她很早就起來了,說是要為公主祈福誦經,讓她去往西天……」
許偉良眼珠子轉了幾下,而後卻又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駙馬,您不去給太妃請安嗎?」
「不了,這幾日本駙馬還有些事情要辦,等到事情辦完了,我自然就會去見太妃的。」
相對的,這幾日裕太妃也是心急如焚,一方面出方去而未返,讓她不知道事情究竟怎麼回事;另一方面,駙馬許偉良這些日子也一直避而不見,更讓人不知道十公主的事情究竟查的如何了。
一切的一切,全都讓人心焦的很。
這一日,南飛的大雁從天空驚鴻而過,裕太妃雙眼發直的盯著天空,就好像失去靈魂一般。
背後窸窣的腳步聲讓她慢慢的回過神來,轉身看著那一臉沉鬱的男子,低聲開口。
「這些日子查得如何了?」
「回太妃娘娘,這幾日我不吃不喝,終於……將十公主的事情查了個通透!」
「哦?果然?已經查清楚了?」
裕太妃臉上的表情很是激動,竟然連手上的佛珠也開始亂了方寸。
「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太妃責罰,偉良現在只恨不得追隨公主而去。」
「胡說什麼呢,還不快起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太妃,我實在是沒想到,沒想到這世上竟會有這種人心叵測的惡毒面孔,十公主又是何其的無辜?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兒又是何其的無辜?」
「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快講來?」
「太妃……你可還記得那趙家公子?」
「誰?」
「就是一直企圖想要迎娶十公主的趙慶峰家的公子……」
「……聽小十說那是個紈絝子弟,他跟這件事又有何關聯?」
「太妃啊……實不相瞞,我這幾日不眠不休終於查明,當日對公主痛下殺手之人,就是這個趙家的公子……」
「什麼?他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右司馬,他竟然敢這麼對待我的小十?我現在就要進宮,本宮要面見皇上,要讓他抄了趙家,替我小十償命!」
「不可,萬萬不可!太妃娘娘,你想想,若是他背後無人指使,單憑他一個市井混混,怎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在他背後……指使?是何人?查出來了嗎?」
「我已經派人查出來了,他背後之人,非是旁人,乃是……那惡毒的蕭貴妃啊!」
「蕭貴妃?我兒與她遠日無仇,今日無恨,她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太妃娘娘,十公主一向與蕭貴妃針尖對麥芒,這你也不是不知道……」
「可那也是小十年輕氣盛,有口無心,難道就僅憑這一點,她就要趕盡殺絕嗎?」
「太妃娘娘,這蕭貴妃一向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雖說十公主是性子耿直,與她只有口舌之爭,但是卻因為近來皇上選后的時候,十公主站在了紅妃那邊,所以蕭貴妃對十公主已經是恨之入骨……」
「皇上選后?小十站在紅妃那邊……她這個孩子,怎麼會這麼任意妄為,皇家的事情,不是讓她少插手嗎?」
「太妃,公主也是對皇上擔憂,怕皇上一時被蕭貴妃的美色所迷惑,這才……卻萬萬沒想到為自己招致了殺身之禍啊!」
看著許偉良捶足頓胸的表情,裕太妃修整的平滑的指甲一個用力,手中好不容易串起來的佛珠再次斷了開來。
「太妃娘娘,您別生氣……」
「難道就因為一個后位,她就要置我小十於死地?她怎是如此這般的蛇蠍心腸?」
「太妃息怒,蕭貴妃如今已經是恃寵而驕,這後宮中誰不是對她禮讓三分?」
「本宮現在就要去面聖……」
「太妃,現在十公主已經歿了,可蕭貴妃眼看著就要為皇上誕下龍嗣,孰輕孰重,皇上只怕心中早已有了偏頗。」
聽到許偉良的話語,裕太妃一臉肅容,而後低下頭盯著此時仍舊跪在地上的許偉良。
「駙馬,這件事你有什麼打算?」
「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聽到這裡,裕太妃的心中一抖,看著許偉良的面孔,最終低聲開口。
「你打算做什麼?」
「我……我……太妃,我真是無用!」
許偉良像是很落魄一般的不停捶打著自己的腦袋,而後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裕太妃看在眼中,慢慢的在心底蒙上了一層陰影,低聲開口:「既然她害了本宮的小十,那本宮也要讓她血債血償!」
許偉良心中得意,看來他今日這般作秀,是再次讓裕太妃這個老女人生了心魔,這下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皇宮大亂那一刻的景象。
「太妃娘娘,您是打算要做什麼?」
「做什麼?既然這是蕭貴妃的第一個孩子,本宮自然是要大禮奉上……」
「太妃是想……可,可如今皇上已經派了多名太醫駐守在蕭凝宮中,只要蕭貴妃的肚子一有動靜……」
「那,既然如此,那本宮不妨直接進宮去瞧瞧……」
「太妃您是打算進宮?可,可如今您的人身安全!」
「你放心好了,等到出方那邊有所動靜,本宮才會出動,本宮做事,絕對會一擊即中。」
這句話正合了許偉良的心意,這讓他很是得意的躬身施禮,一副崇拜的神情。
「還是太妃設想的周到。」
「偉良啊,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的在京城活動,平日那些與你交情甚篤的朋友,可是要好好的拉攏,待到蕭貴妃出事之後,咱們也絕對不能讓事情扯到咱們的身上!」
「是,太妃教訓的是,偉良一定會好好的按照太妃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