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勢力凝聚
「是,太妃娘娘!」
「偉良,再怎麼說你也是小十的夫君,若是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且叫我一聲阿娘,也好……讓本宮心中有個……」
淚珠又順著眼角滑落下來,許偉良馬上討好的喚道:「阿娘,你放心,雖然十公主不在了,但偉良一定會代替她好好的孝敬你的。」
裕太妃無可厚非的拍拍他的手,似乎對於這個答覆還是比較滿意的。
回到公主府,裕太妃執意要住在十公主生前的房中,許偉良不敢怠慢,命人里裡外外的收拾乾淨。
當太妃開始慢慢修養之時,許偉良默默退出了她的房間。
一條黑影像是來無影去無蹤般的又出現在院落的角落之中,這讓他既心驚又惴惴不安。
「你又來做什麼?」
「怎麼?你就這麼不歡迎我來?」
「如今裕太妃住在這裡,你若是經常出現,萬一被她遇到該如何是好?」
「嘁,一個老女人,你這又是何必這麼擔憂?」
「她身後的勢力不容小覷,你別忘了,是主子讓我這麼做的。」
「你也說了,咱們什麼事都要聽從主子的安排,所以說……你也該明白今天的事情,一定是主子要我來的。」
「主子?他有什麼吩咐?」
「主子說了,要讓你儘快掌控裕太妃,但是她可不是十公主那個愚蠢的女人……」
「你閉嘴!」
「喲,怎麼?事到如今你倒是開始心疼起她來了?她活著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對著她說兩句好話?」
「閉嘴,閉嘴!」許偉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堪。
「呵,偽君子!」那男子說完這句話,便譏笑著準備離開。
許偉良站在他身後,低聲開口:「如今正好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我會加以利用,想必裕太妃站在主子這邊,很快就會實現。」
「哦?你就這麼有把握?」
「她現在死了女兒,想要急著向皇上追問原委,但我就偏偏不讓皇上與她見面,想必到時候她只會以為皇上這是心虛,你覺得到時候她會如何?」
「嗤嗤,你還真是陰險狡詐的很呢!」
聽到這句話,許偉良只是冷哼了幾聲,便開口道:「我這麼做不過也是為了報仇,要怪,就要怪皇上當年做下的惡事!」
「呵,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們這種人我算是見識到了!」
人影一番,直接跳出院外。
一覺醒來,發現外面的天色已晚,裕太妃開口招呼著,門口馬上走進兩個丫鬟伺候著。
有些不太習慣的看了他們幾眼,裕太妃揉著額頭開口道:「出方呢?」
「太妃娘娘不是已經讓出方姑姑出去辦事了嗎?」
聽到這裡,裕太妃一下想了起來,而後點點頭,又抬起頭看了他們幾眼,皺眉開口。
「駙馬人呢?」
兩名小丫鬟相互看了幾眼,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太妃娘娘,我們家駙馬進宮了,說是您吩咐的!」
裕太妃再次抬起頭,像是十分滿意的說道:「還算是有分寸,乖巧……」
正說話間,院外卻響起一些聲響,立即有人像是呵斥一般,聲音軋然而止。
「怎麼回事?」
「太妃娘娘,奴婢這就去看看!」一名小丫鬟退了出去,卻遲遲未歸。
裕太妃有些心神不寧,便起身踏上鞋子走了出去,小丫鬟緊隨其後。
剛剛推開房門,轉眼間就已經看到那好似落水狗一般十分狼狽的許偉良,裕太妃神色有些陰沉不定,在他身後開口。
「偉良,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你進宮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太,太妃?您怎麼起來了?我,我沒事,就是,就是無意間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在宮裡?那為何不見太醫上門?皇上難道連給你這個駙馬請太醫都省了嗎?」
「沒,沒,不是,太妃,這件事,這件事……」
「還想矇騙本宮?到底出了什麼事?還不說嗎?」
許偉良聞聽,雙拳緊握,而後一下子跪在地上,咬緊牙關,眼淚撲簌簌的滾落。
「你這像什麼樣子?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堂堂一國駙馬,怎麼會這麼沒有氣概?」
「太妃娘娘教訓的是,可我,我就是覺得這心裡窩囊啊!公主與我那苦命的孩兒剛剛殞命,可,可此時皇上竟不願意見我啊!」
「你說什麼?」
「太妃娘娘,我剛剛進宮是想要告知皇上您已經回京了,可皇上他竟然只顧著蕭貴妃,說是蕭貴妃臨盆在即,他沒空見我……這一切都是我無能,若是當初……」
「夠了!」裕太妃手上的佛珠已然開始混亂,嘩嘩作響的聲音似乎也預示著她此刻的心亂如麻。
抬起頭盯著許偉良,裕太妃良善的眼神已經漸漸隱去,冷聲開口:「皇上不見本宮?」
「……是,太妃娘娘,都是我無能,若是公主當初選擇的不是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小官員,也許今日也不會……」
「你閉嘴,小十既然選擇了你,你就該挺直腰桿,替他們母子討還公道!」
許偉良像是十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裕太妃,而後慢慢的開口道:「是,太妃娘娘教訓的是,日後我一定會……」
「你且現在就與本宮進宮,本宮倒要看看皇上見到本宮會不會有半點良心愧疚之意。」
萬沒想到裕太妃會提出此時進宮的要求,許偉良反倒有些心慌,若是裕太妃與皇上碰面,知道他根本沒有進宮通稟,那這件事……
心慌意亂之間,許偉良慌忙說道:「不可,太妃,你可知道,現如今就連先皇的六皇子也被皇上軟禁在後宮之中,若是此時你進宮,我怕你也會被皇上囚禁。」
「先皇六子?那不是黎貴妃的……他怎麼也被皇上囚禁了?」
「還,還不是蕭貴妃,她前些日子去皇陵的時候,說是被六皇子驚嚇,皇上竟然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六皇子軟禁,如今皇上已經只聽那蕭貴妃的話了!」
「嗯,竟有此事?看來本宮此時倒是要好好的做一番應對了。」裕太妃陰冷冷的開口。
許偉良眨眨眼,又低聲開口。
「太妃娘娘,如今皇上眼中已經沒有其他了,我看……」
「小十的事情你要儘快查證,本宮一定要向皇上討個公道!」
「是,那蕭貴妃那邊……」
「如今沒有確鑿的證據,本宮說什麼都是徒勞,只有你手中有了確鑿的證據,本宮才能與皇上當面對峙。」
「那太妃這些日子是否打算進宮?」許偉良小心翼翼的開口。
「進宮?難不成本宮還要一不小心就被皇上羈押?本宮又不是傻子?」
聽到裕太妃的話語,許偉良點點頭,眼神中透著一股得意之色,慢慢的退了下去。
抬起頭看向天空,裕太妃心亂如麻,手中的佛珠已經越來越快,直到佛珠突然一下子散落在地,讓她全身心的充滿了一種無奈。
「罪過,罪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佛祖,信女仍舊是擺脫不了這世上的俗世,手上再次沾染血跡,只怕連佛祖老人家您都會怪罪!」
許偉良攢著一臉的得意回到房中,想著掌心中即將掌控的裕太妃以及她背後的勢力,再加上主子那邊,他們揭竿而起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
暮色輕撩,人煙黃昏,玄玉邪有些心緒複雜的坐在長青宮中,殿外傳來柔和的嗓音,福安抬起頭,卻臉上浮現一種難以開口的表情。
「紅妃娘娘!」
「臣妾見過皇上!」
「紅妃,你來做什麼?」
紅妃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隨即開口道:「皇上,臣妾聽聞蕭貴妃這幾日即將臨盆,所以就想著也沒人照顧皇上……」
「朕不需要別人照顧!再說……如今這朝堂上立后的呼聲好不容易平穩下來,朕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你說不是嗎?紅妃?」
紅妃端著補湯的手微微一顫,卻還是討好的將補湯放在書案上。
「皇上,這都怪臣妾,若不是因為臣妾,蕭貴妃此時說不定已經成了皇后了。」
玄玉邪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而後冷冷的笑道:「哦?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是,臣妾一直以來都知道皇上與蕭貴妃的感情,要不是朝堂上那些不明所以的大臣,也不至於讓皇上如此操勞。」
「你倒是很明白事理,你說的不錯,朕與蕭貴妃的感情,不是外人能夠插進來胡攪一通的,所以說……朕的皇后究竟是誰,也只能是朕說了算。」
紅妃握著帕子的手已經攥的失去了血色,表情很是牽強的扯動著嘴角,彆扭的尬笑:「皇上所言甚是。」
「嗯,你明白就好,若是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了,那你就先退下吧!朕也有些乏了,一會兒要去蕭凝宮看看蕭貴妃。」
紅妃心中有著太多的不甘,踉蹌著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殿,她身側的河洛見機不可失,便低聲開口道:「娘娘,皇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
「皇上……河洛,你說本宮到底要怎麼做,皇上才會看到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