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萬事大吉
何於傾立馬意識到了什麼,往後退了幾步。楚冥睨了她一眼,又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可以躲過什麼嗎?這裡可是暗室,機關可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何於傾當然知道,可是如此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估計,這整間的牢房就是一個機關。而自己就像是犯人一樣,得受刑獄。但,何於傾她並不是。所以,她沒必要無緣無故你承擔。
只有到了鐵門的旁邊才能透過大個縫隙看到濁九慕,何於傾現在的位置恰好能看見昏暗中的一點點衣襟。濁九慕的腳步停在了原地,沒有往前走。
楚冥抿著嘴,笑了笑:「就知道皇兄不會下手。」
濁九慕哼了一口氣,冷聲道:「你倒是有勇有謀。」
「過獎,皇兄才是。」
「不,我想說的是,你倒是有勇有謀,不僅敢打我頭上來了,而且還下手了。」
楚冥笑意地看了看何於傾:「以前倒是偶爾見過皇兄,不過未曾見過有如此女子能引起皇兄的注意。我也理解,自古英雄過不了美人關,看來皇兄也是。但是,皇兄可別誤會了,我可沒打算對她下手。」
濁九慕向前挪了一步,腳步沉重:「那這是何意?」
「當然,我只說了打算,現在不一樣了。皇兄你可別逼著我,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她的命你應該得要。」
「我們可跟你沒仇。」
「這是在報復。」
濁九慕不再往前走,而是深深地吐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會兒,但還是充滿著怒意:「說罷,既然你不是立馬對我們下手,總得提個條件吧。」
楚冥將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彎曲張開:「要不,皇兄你先說吧,我也對你提出相應的條件。」
「放了她。」
「猜得到。」
楚冥偏了下頭,問道:「皇兄就沒有什麼要提的嗎?」
「未有。」
「意思就是說皇兄是不打算出去了。」
濁九慕笑道:「我得對付你。」
「皇兄倒是性子急。」
濁九慕不耐煩道:「當不當應,我可沒什麼耐心。」
何於傾悄悄將背後的劍握在手心裡,拔出劍,敲擊著鐵鏈。發出了「呲呲」的聲音,但還是無濟於事。
楚冥往何於傾那邊又瞟了一眼,「看來,連皇嫂都想出來了。」
那不然,誰想一直呆在這裡。
「不過我想皇嫂還是再想一會兒吧……」
隨著話語聲漸漸落下,越到了後面聲音就變成了蒼蠅一般的細小聲。何於傾並沒有暈倒,也沒有到另一個地方,還是那件牢房。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會兒事,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有沒有在原來的牢房裡。
眼前是明亮的,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昏昏暗暗,叫人看著恐怖。不過,眼前是明亮的,不代表何於傾就喜歡,相反她倒是更喜歡昏暗的地方,叫人安靜下來。眼前的光太刺眼,叫她有些厭煩。
所以,她閉上了眼睛。
自己從坐,變回了躺。
不是說自己不著急出去,也不是說自己不擔心濁九慕。而是,她沒法去想那些,腦子有其他東西佔據。
被一陣壓近的疼痛感佔據,何於傾被迫睜開了眼。
「病人蘇醒了,快叫醫生過來。」
什麼?真是討厭。
所以,何於傾選擇了放棄睜眼。
死,比活著好,那樣所有的痛苦會化為須有。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冷水,該死……何於傾又睜開了眼,迎面而來的是她的後娘:「該醒醒了,看你半噎著氣的樣子,真想掐死你!」
看來,這並不是想要的答案。
何於傾並不想睜眼了,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你該醒醒了。」
又是這句討厭的話。
眼前倒是沒有明媚耀眼的光,沒有討厭的面孔,當然也沒有牢房。
要說鏡子是世界的另一面,她可能是到了鏡花水月里。就是字面意思,腳下是誰,面前是鏡子。自己身上便是衣服,腳腕是鐵鏈,礙眼得很。
現在,自己是被包裹著,何於傾沒見到任何人,卻能感覺到有人在抱著自己。太過溫暖了,也太過讓人產生依賴了。
「醒了?」
「嗯,醒了。」
何於傾雙眼犯困,好像到了白日了吧,應該是。有陽光照在了自己的身上,何於傾雙腳鬆了許多,看來已經出去了,鐵鏈也沒有了。癱在懷抱里,何於傾又故意往裡邊挪了挪,上頭的聲音忍俊不禁笑道:「沒見過你這樣子。」
何於傾用一種慵懶的聲音,雙眸充血地向上看了一眼,「你這下看見了。」
「又要睡?你都快睡到正午了。」
是嗎?那時間還真是過得快,自己像經歷了好多事情似的。濁九慕挪了幾下何於傾,後者不耐煩了,哼了一聲,反手抱住了濁九慕,將自己埋到他的肩膀裡邊。
說實話,濁九慕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他現在都覺得有些新奇,以及一些喜悅。
何於傾小聲道:「說實話,我倒是想問問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裡邊的。」
在谷堆後邊。
濁九慕忍不住笑問道:「你怎麼突然提起這茬了。」
那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快一年了都、
那日是盛夏,現在到了冬日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去聽什麼了,她也不想問濁九慕是怎麼出來的。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何於傾只是回想起之前見到後娘的場景,截然而生的便是遇見濁九慕的場景。
他出現是個巧合,遇到自己是個意外,自己重生是個例外。
三者合在一起,便是天意。
不過,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產生感情,那是假的。除非那是一見鍾情,但何於傾寧願相信那是假的。
濁九慕抱著她,何於傾快要忍不住疲倦的襲來了。濁九慕將頭擱著何於傾的背,兩人黏在了一起:「也許是……命中注定?」
說的無意,也夠膚淺的。
何於傾打了個哈欠,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