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前仇恩怨
「葉羽。」
「嗯?」
何於傾又走到了裳場紡里,正好葉羽正在忙。看到何於傾,葉羽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擺出一副豪放的模樣走上前道:「來了?」
「嗯。」
「之前你不怪我吧?」
何於傾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為何怪你。」
葉羽笑著拍了拍她的後背:「就知道你很仗義。」
何於傾咳了一聲,詢問道:「楚冥大人沒拿你怎麼樣吧?」
「你倒是還拿他大人,沒怎麼樣,我只是一個旁人,又沒礙到他什麼。話說,你們在這呆了幾天了?四日?」
「差不多,算上今天五日了。」
「可還行這?」
「你覺得呢?我們來這裡碰見這麼多事情。」
葉羽不厚道地大笑起來,「行了,你們什麼時候回去?總得回去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辦?」
何於傾搖了搖頭,「沒問,不過他說七曜過後就走,現在五日了。」
「算上今日,還有三日。」
獨秋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裡,咳了幾聲。葉羽走了過去,插著腰問道:「葯喝了沒?」
「沒……」
葉羽皺著眉,推了推獨秋:「快點,不要命了你。」
「太苦了。」
「良藥苦口。」
獨秋比何於傾小一歲數,個子也比她矮一截。不過,比何於傾瘦多的,袖子下的手能見到骨頭。
獨秋肚腩了幾聲,往屋子裡頭走了。葉羽指了指獨秋,對著何於傾道:「等會兒,我先去煎藥。」
何於傾等了一會兒,過了一刻鐘,葉羽才出來。她身上多了一股中藥的味道,還有清香。何於傾之前也聞到過,於是問道:「獨秋病了?」
「是病了,都快一年了。」
「這麼久?」
之前見獨秋還有精氣神的,未料到他患病了。
葉羽坐在椅上,往屋裡頭看了一眼:「應該再久一點,自打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就患病了。最近才找到藥房,得虧楚冥大人還有明尉容了。」
「神草?」
葉羽點了點頭,輕輕笑了笑:「哪有什麼神草?不是說了那是個幌子嗎?只是明尉容他懂醫術,楚冥大人正好能憑藉著身份去找葯。我看你對他們有點意見,應該說是偏見,不過他們倒是好的。能幫人的,就是好人不是嗎?」
「不錯。」
葉羽又看向她:「你找我只是純粹找我聊天的嗎?」
「當然不是。」
「我也猜到了。」
恰好這時,有人走了進來,帶來一陣冷風。
何於傾和葉羽同時往外看,都不禁一陣心寒,而且臉上都帶著一絲尷尬。
隱珠閩目視看了看兩位,何於傾扯了扯嘴角,悄悄問道:「他怎麼來了?」
葉羽吐了口氣,「應……應該是……」
何於傾見她緊張的樣子,立馬覺得肯定有事,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壞事。於是,就大膽地問道:「找你的?」
「應……應該……不是。」
「我看,我還是先去縣府吧。」
何於傾兢兢戰戰地掠過隱珠閩的旁邊,走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
看來,有些事情自己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
「真是稀奇,皇嫂怎麼來了?」
說實話,能說是躲避麻煩的嗎?
這下,楚冥的書房裡異常的乾淨,能說是整齊讓何於傾懷疑這不是他的了。楚冥坐在椅上,看著何於傾一股奇怪的表情問道:「看起來,皇嫂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這倒沒有……」
應該說,葉羽遇到麻煩了。
「那就是葉羽遇到麻煩了吧。」
楚冥笑了笑:「這點小事而已,她好像同別國的皇子走得近了點,我倒是不想管。沒什麼的,皇嫂大可不必擔心。」
「你怎麼知道。」
「那傢伙說的。」
何於傾哈哈一笑,楚冥問道:「不過,皇嫂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感覺,何於傾就像忘記昨日發生了什麼似的,還明目張胆地來。楚冥倒是感到不稀奇。
「只是好奇大人原本是宮中人,怎麼到這來當縣令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若是皇嫂想知道的話,我不妨說說。」
何於傾倒是奇怪他的坦率,他答道:「皇嫂和皇兄不是同他們是一類人,我不妨說說。不奇怪吧?」
「不冒犯便好。」
楚冥點了下頭,桌子上又放的摺子,還有紙墨筆硯,倒是乾淨利落。空氣散發著一股清香的味道,泌人心肺。楚冥敲了敲桌子,左手撐著下顎,目光看著右手指尖:「讓我想想吧,小時候的是,記不太清。」
「好。」
「坐下吧。」
何於傾點了點頭,坐到楚冥的面前。
「我只記得我被宮裡的人送到縣城的時候才五歲,你能曉得一個五歲的孩子流浪街頭是什麼樣子。不過,我倒是很倔強,死活賴著人家家裡不出來。正好是雨天,我只是去避避雨,覺得他們家裡……挺好的,就待著了。」
楚冥說的風雲淡寫地:「幸好我遇到的是一家好人,沒被趕出來。只是窮了點,五歲前沒有記憶,沒享受什麼錦衣華服的待遇,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的。能溫飽,我還管你吃得好,穿得好?就一直待了三年,我八歲。」
何於傾聽的認真,李塘路過,敲了敲門。楚冥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了,不過沒趕走他,而是嫌棄地問道:「何事?」
李塘在外頭道:「大人云家的事……」
「滾!自己處理!」
何於傾呵呵笑了笑,看來楚冥脾氣真的不好,之前可能都是裝出來的。
李塘走的時候,腳步故意踏重了幾步,嘴邊罵道:「神氣什麼啊?」
楚冥翻了個白眼,吐了口氣:「別介意。」
「沒事……」
隨後他繼續道:「只能說是他們運氣不好,碰上了債主。為了還債,所以簽了抵身債。苦力不好做,所以又過了幾年就死了。剛好到了我正好八歲的時候,夫人病死了,家裡沒有其他兒女,所以我走了。」
「繼續在巷子裡頭,街上流浪,但我不是乞丐,所以我不去乞討。偶爾聽到,那債主在抵身債上做了手腳,最後家主被判了死罪。所以,我就打算去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