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98的依靠

蝮蛇偵查車帶著一輛皮卡組成偵查小分隊。另外還有一支小分隊從另一個方向前往毛子的第131旅方向偵查前進。

臨行前，晨生收到來自於格林娜的聯絡，「新召喚的戰術人形正在部署中。」

部署中什麼意思？是說會有人過來幫自己嗎？雖說有戰術人形加入對於忙不過來的98有很大的助力，但是對於格羅茲尼的全局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晨生把雜念拋開，指揮偵查分隊行動。

一路上反抗軍戰士們的行動讓人不解。晨生注意到大批戰士正離開既定崗位前往第81團預定突入的位置集結。

讓皮卡繼續前進，他命令著蝮蛇偵查車掉頭追上亂跑部隊的領頭人。

一名大鬍子的那赫喬軍官在皮卡上，向不斷靠攏的傳令兵發出指令，一個個傳令兵分散開去。

這種傳統的傳令方式，凸顯反抗軍的窘迫，沒有足夠的資金和外援，他們的戰鬥模式比起當代水平相差數百年。

「我是代理總指揮，為什麼讓部隊擅離崗位？」

晨生脾氣再好也沒法心平氣和，大鬍子所做的破壞了既有的伏擊圈，讓先前的既定計劃流於形式。

「前幾天的防禦布置會議沒有見過你，新來的嗎？」

大鬍子不削的哼了一聲，滿臉鄙夷。

他身邊的一名戰士代替他出聲，「愚蠢的龍省傭兵，你不認識阿瓦德嗎？他是我們那赫喬的驕傲，是真正的英雄。他將帶我們走向勝利。」

「我不管你是多麼了不起的人，你擅自變更部隊部署，讓伏擊圈出現漏洞。這樣會害死大家的。」

「害人的是你，膽小如鼠的龍省小子。」，大鬍子向身邊啐了一口，「你蠱惑穆西，用你們龍省人無聊的戰術，讓大軍因為無意義的後撤士氣受到極大的打擊。試想不戰而退，又怎麼能指望你守住格羅茲尼。我會讓毛子們見識我那赫喬勇士的厲害，讓他們明白同我們開戰是個錯誤，至於穆西嘛，他失去了勇氣，已經不配作為我們的首領了。」

「穆西將軍配不配輪不到你說，再說每個士兵都知道後撤是為了更好的消滅敵人，大家也都等著決戰一刻的到來，哪有士氣受損一說，反倒是你，光會嘴上說讓毛子付出代價，沒有真憑實據就是信口雌黃。」

晨生沒來得急阻攔，憤怒的98忍不住大聲抗議。

阿瓦德哈哈大笑，「龍省果然都是些光會動嘴的傢伙，需要女人來保護的懦夫根本不配站在我面前，我們走，先去料理毛子，用戰績堵住他們的巧嘴。」

98義憤填膺，就要把槍。

晨生攔住她。

「不能動手，大戰在即，最忌諱內訌。」

他轉向傳令兵。「快把阿瓦德的事情通知穆西，告訴他部隊正在分裂。要想守住格羅茲尼，決不能讓阿瓦德指揮。」

傳令兵下車離開。

「你太好說話了，大鬍子侮辱你，我能夠在五分鐘內讓他們都閉嘴。」

晨生摸了摸98的頭，就好像她是他的孩子，「用武力解決不了問題。你把他們打閉嘴了，心裡卻懷恨在心，在背後打冷槍的事情更麻煩。」

「他們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英雄，這樣齷齪的事情真的會做嗎？」

他搖頭，「如果真的是英雄，才不會恣意詆毀努力抗爭的同伴，哪怕見解不同，也不會趁著危急關頭釜底抽薪。阿瓦德是個心高氣傲，心地狹小的人。不要對他的榮譽感報太大期望。」

說話間，晨生駕駛蝮蛇偵察車去追偵查分隊的皮卡。

......

......

98看著駕駛位上，一言不發似乎在認真開車，又似乎在邊開車邊考慮問題的晨生。

她發現自己對這個人的感覺很複雜。越來越看不懂他了。從最初認為他就是個人渣，漸漸的了解到，並發現他溫柔可依靠的一面。越深入了解越發現這個人的深不可測。

他了解她的痛苦，似乎懂得許多事情。從阿布哈茲的犧牲，到阿瓦德的險惡，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怎樣看透他們的，卻很信服他的判斷。深邃的褐色眼睛，聚焦的位置似乎在很遙遠的地方，又好像他一直在看著眼前。

「快到了，可以感覺到地面的震動，有重型車隊在附近。」

晨生在看她，98這才意識到索敵偵查應該由她負責才對。紅著臉，她調動所有感官。隆隆的轟鳴來自於幾公里之外，雖然看不見，但是生化義體能夠分辨出普通人類無法聽到的聲響，那是極遠處，大隊人馬前進造成的。

「不到五公里，坦克以及裝甲車眾多，還有旋翼的聲音，應該是伴飛的直升機。」

「不好，直升機能夠看到我們，快下車！」

晨生的警告中透出緊張感。我下意識的行動起來，就好像他說出的話永遠是對的，根本不用去思考是否應該相信一樣。我們倆率先下車，隨後是蝮蛇車上的戰士。另一輛皮卡上，四名戰士還在猶豫。

遠處一個奇怪的亮點正在靠近。它既不像飛鳥，也不可能是炮彈或者飛行器。更怪異的是，亮點身後拖著長長的尾巴。

「線控導彈，隱蔽！」

98大叫著，把晨生拉拽著遠離蝮蛇偵察車。

兩人一同滾進路邊的壕溝。

爆炸和煙塵遮蔽了視野。

「啊啊啊！」

98站起身，看到蝮蛇車上的戰士著了火，他哀嚎著就地打滾，可是火勢太大了，無法撲滅。

兩輛偵查車都完了。皮卡上的戰士變成了燒焦的屍體。

「給我個痛快吧！求你了，快給我個痛快。」

著火的戰士跪在98面前哀求著。她不知所措。

槍聲響起，她轉過頭，看到了晨生，是他幫助著火戰士走了最後一程。

他看到她盯著他，露出沉痛的表情，「沒救了。也許在大城市裡還可以挽救，這裡缺醫少葯，或者只是痛苦，這是我們能夠為他做的最仁慈的事情。」

98看著自己發顫的雙手，眼淚沒出息的流了下來。「應該我來給他個了結的，他剛才求得是我。」

結實的臂膀攏了上去。98順勢倒入他的懷抱。

「不用自責，你只是不習慣這裡，或者說你不屬於這裡。我會盡量讓事情快點結束，讓你獲得屬於自己的生活。」

「......」，時間不多，她只是希望能夠多依靠他一會兒。

隆隆的旋翼聲打擾了98的寧靜。

「我們走。」

雖然戀戀不捨，98還是放開晨生，連人迅速向灌木和地形崎嶇的地方跑去。

直升機的轟鳴愈就在頭頂。98不用抬頭確認也清楚飛行員看到了兩人。

「我去引起他們的注意，你找機會把它打下來。」

98拽住晨生，「不，裝備不行，打不掉的，我們一起跑。」

他笑了一下，轉過身，輕輕的托住她的腮幫子，「沒事的，我會活下去，我還要拯救世界不是嘛。你快些找到機會擊落它才是最大的幫助。」

他趁著98愣神的功夫跑開了。

直升機呼嘯著向晨生離開的方向追去。98皺起眉頭，紅玉色的眸子閃過厲色，「怎麼能讓你們得逞！」，她集中迅速找到狙擊位置，架起槍，集中全部精神瞄準武裝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