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對不起
寧漠安回來了三天,琴喻硬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
第三天,寧家最小的兒子,寧季舟也回來了。
寧季舟今年才將將十三,在柳家鎮王夫子那裡進學。
他和寧曉月是雙胞胎,但是長得卻並不太像。
最大的區別在於眼睛,寧季舟的眼睛像余氏,精明又刻薄。
寧曉月的眼睛像寧父,比較柔和,寬厚。
他回來了,余氏才沒有那麼多時間盯著寧漠安了。
因為寧季舟明年就要下場參加童試,如果過了童試成為童生,再參加院試考中就成了秀才。
那麼寧家一門就有兩個秀才了。
再進一步,就是舉人。
舉人之上有進士。
只有琴喻知道,這寧季舟此次並沒有考中秀才。
他這輩子都只是個童生。
不過是靠著寧漠安這個攝政王的身份,後來在朝里謀了個清散的閑職罷了。
這兩天,寧漠安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不看琴喻,琴喻也懶得看他。
再加上余氏的嚴防死守。
家裡的氣氛便有些壓抑。
倒是寧柏昌趁著余氏盯著寧漠安的時候,偷偷的找上來和琴喻說話。
「弟妹你可千萬不要生二弟的氣,他這樣也是不想讓娘為難你。」
琴喻懶懶回道,「不理更好,省得麻煩。」
琴喻說的是心裡話,可寧柏昌卻覺得她這是有些幽怨說的氣話,眸子一沉,有些苦澀的勸道:「你也知道,娘對二弟期許很高,明年開春就要去府城參加鄉試,等他考中了舉人,你們就可以……咳咳。」
咳咳的兩聲代表的自然是圓房二字了。
他以為自己這般說話她應該會歡喜。
哪知琴喻卻是不置可否轉身進屋,關門,睡覺。
不想半夜裡卻被一陣響動驚醒。
有人從窗戶外翻了進來。
很好,很多年沒有被夜襲了。
會是誰?
琴喻冷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睜,只待那人靠近床鋪,她突然暴起,掐住他的脖子,好生蹂躪,好出一出心頭那口惡氣。
不想那人並不靠近床鋪,只在桌邊坐下,居然還摸黑給自己倒了杯茶,「我知道你醒了,起來說會話吧。」
那聲音自帶一股韻律,壓著嗓子的低沉能將人心底里最深處的那根弦給拌動。
不是那見天對她視而不見的寧漠安又是哪個?
琴喻沒好氣,「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黑燈瞎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郎私會偷香呢。」
琴喻語帶譏諷,寧漠安卻是唇角微勾,「你說是就是。」
你說是就是?
什麼是就是,他是哪門子的情郎!
不對,怎麼好像她被調戲了!
這般當著外男的面躺在床上總歸彆扭,琴喻一股腦從床上坐起,也摸黑坐在桌邊。
寧漠安指著桌上放著的一物,「給你的。」
她伸手一摸卻是一匹布料。
他說:「要過年了,你也做身新衣服吧。」
她:「……」我又不會做針線!
「你……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受什麼委屈了?我告訴你,我什麼委屈都沒受,快活著呢,你哪涼快就滾哪呆著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