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羅生門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亦不短,總括而言就是足夠讓夏洛好好鍛煉身體,和住在鄰村的村民下田耕耘,幸運的話還能向路過的雲遊請教一番,變相懂得很多不同的技能,現在的夏洛可是明正言順的琴棋書畫樣樣精。
將來要是回到京城,必定能得一眾大家閨秀的傾慕,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小夏,要不要來點蘋果?阿姨剛剛摘下來的~」
送禮永遠有第一人,繼那名婦人後,隨後的村民都紛紛走到圍欄前把盛著當日收穫的籃子遞給夏洛。
見況,夏洛迅速把手上的衣物都丟進屋裡,小跑到門口,接過村民們的一番好意,「陳姨、何二伯、趙大嫂……那夏洛便收下了。」
「哎呀小夏,都認識這麼久了,還客氣呢~」被稱作陳姨的婦人的臉上因夏洛的話浮起一抹紅暈。
這時,眼尾閃過一抹不顯眼而且極為迅捷的黑影,夏洛眯起一雙神秘莫測的藍瞳再次向送禮的村民道謝,然後便走回屋子裡。
她才剛坐下,一名全身黑,身形修長略為壯實的男子隨即出現在夏洛面前,「少主。」
「嗯。」夏洛不冷不熱的嗓音響過,揚一揚手示意眼前的黑衣人繼續說下去。
得到夏洛的首肯,黑衣人才開口說話:「京城夏府準備派人到來接少主回去。」
聽見那人的話,夏洛默而不語,沉思了一會兒。
由於自身是轉生的關係,夏洛不像普通人對於嬰兒時期的記憶毫無印象,反正記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當年夏玄文抱著自己說出的那番話,「遠離世俗亦好。」
明明當初夏玄文把夏洛送到甘州的原因就是避免她被拉入朝廷的紛爭,現在卻派人把她接回去,這前後的行動極為矛盾,唯一可信的是夏玄文受到地位比他更高的人壓制,不得不讓夏洛回京。
想到這個可能性,夏洛抬起頭,眼眸儘是不容捉摸的清冷,腦袋正在計算夏府的人到達的時間。
「回羅生門。」夏洛說道,然後便與黑衣人一同無聲無息的消失於房間中。
夏洛看似獨自一人靈活穿梭於人來人往的街道間,然後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走進一間即使在風光明媚的白日仍然亮著一排火紅燈籠的玄花樓。
沒錯,一聽名字便知曉是花樓的玄花樓。
說到玄花樓,這可是打破世俗傳統觀念的花樓,不是因樓內姿容美艷,春風得意的女子,而是借著外觀巧奪天工,味道尺頰生香的菜肴成名。
這令玄花樓於甘州鼎鼎有名,男女老少都會不避嫌的進出,只為求一嘗美食。
同時,玄花樓的花魁不僅是區區曉得萬千才藝的女子,更是隸屬羅生門的情報員。
無人知道玄花樓的老闆是何人,只知這座於8年前出現,亦是酒樓亦花樓的建築結集了眾多讓人意想不到,新穎獨特的元素,民眾皆猜測能創建這般非凡地方的人絕對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人。
然而,人們都猜錯了,因為玄花樓的老闆正是剛走進去,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個小孩子。
這玄花樓不過是夏洛無意間提出,因著某人覺得有趣兼可行而出現的產物而已。
夏洛帶領著身後里得密不透風的黑衣人走上二樓,再經由位於走廊盡頭的包廂深入玄花樓不為人知的地下室,一路悠然自得,畢竟她便是這裡的主人。
地下室的布置簡約潔凈,沒有半點雜物,雖說是地下室,看上去卻只是一間沒有窗口的普通房間。
夏洛走到書桌前,蹲下並推開正下方的正方暗門,再彎下腰把整個身體往裡面靠進,不過是一剎那的瞬間,兩人雙雙失去了蹤跡,而暗門竟自動緊掩。
暗門的後方是一條漆黑的密道,夏洛把手安放在旁邊一個黑盒上,黑盒便運作起來。
夏洛身處的古空雖是古代,但她的背後是經歷了無數朝代的地下組織羅生門,不論是資源還是財產的持有量,無一不是中原上最豐富的。
加上夏洛的前世是風雲榜首,殺手界中唯一能完美堪稱「死神」的人,在道上,愈優秀的殺手便懂得愈多技能,夏洛所會的自然不少。
所以對她來說,製作一個超越當今世道科技的裝置簡直是易如反掌,而夏洛觸碰的黑盒不過是結構最基本的指紋識別器,完全難不倒她。
能使用這部機器的就只有夏洛和現任羅生門門主,識別完畢后,密道兩旁立即亮起火光。
這條密道在挖掘時不單開墾了僅僅一條路,反而製造了不同的分叉路以確保終點,亦是羅生門據點的安全,牆壁上的燭台便用作於引領行人走正確的路,不過前提是要經由識別器開啟,所以一般來說就只有把指紋設定於識別器中的人才能使用。
在密道走上約兩刻鐘時間,夏洛便看到前方出現的一小光點,再多走幾步就來到出口。
走過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綠,四周被超過五米高的樹木包圍,前方是看似無盡頭的空曠。
這般宏偉的自然景觀落在夏洛眼中不過是常見的景物,她毫不猶豫地遊走於草木間,很快便來到她的目的地,羅生門的本部。
夏洛走進眼前的洞穴,她的出現令洞**走動的人紛紛停下腳步或手上的工作,挺直腰板大喝,「少主!」
「嗯。」面前這浩浩蕩蕩的迎接陣容,夏洛只是淡然含首,沒有多做不必要的回應。
羅生門本部並非僅僅建於這個洞穴,而是整座山,洞口只是其中的入口,洞內卻是連接著山中各處的通道,而夏洛現在正往山頂處前進。
山頂是羅生門門主的房間,夏洛叩門並得允許才推開木門,才剛踏出第一步,一陣強風便撲向夏洛。
夏洛並沒有因而停下步伐,她只是微微傾側頭顱避過強風,看似普通的風從夏洛耳邊掠過,隨即撲壞了房間對出的石像。
「你怎麼每次都要避開!」一道渾厚純凈,話語中儘是不滿和怨懟的聲音從房間深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