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回憶
此時的鳳流夜陰晴不定,老者還怕他會對自己的話巿求有所異議,最壞的打算就是當場被他滅口,所以得知對方沒有介意自己的話,不由得松下一口氣。
畢竟人老了,經不起恐嚇了,對方還是民間傳聞做事最心狠手辣的人,要不是有冷天弦這熟人跟在身邊,想必他一定會改道而行,乾脆不來了。
一年來終於得到一個可觀的希望,鳳流夜自然想要留下來繼續對夏洛傾訴一番,明明對方聽不到自己的話,卻還要堅持下去,老神醫和冷天弦在無聲的感嘆下被禎王府的下人領路回房。
看著兩人在自家下人的包圍下離開,鳳流夜這才轉身走回到放置冰棺的房間,滿臉笑意的蹲下,蓋子還沒有蓋上,他因此直接把手放在夏洛的臉上輕輕撫摸,「華方,這次真的有希望了。」
話畢,鳳流夜彎下腰留戀地在夏洛的額上留下一吻,親自為冰棺蓋好頂蓋,然後才愉悅輕盈的悠然離開已困住自己多時的地方。
當天回到房間,鳳流夜一刻時間都沒有浪費,一坐下就找來紙筆寫下今天發生的事,順道向元皇后交代他的請求,望她能出手提供幫助。
作為一個自認愛子的母親,況且自家兒媳又深受她的喜愛,元皇后又豈會拒絕自家小兒子的哀求,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剛亮她就來了。
「兒子我來了~神醫前輩在哪裡?快帶你老娘我去看看!」一進禎王府就大喊,全府上下都能聽見元皇后中氣十足的聲音,下人更是暗道一聲娘娘威武。
要知道元皇后昨晚收到鳳流夜的來信時可興奮著了,竟然能見到首居一指的醫師,身為醫痴又豈會不高興,她甚至一夜未眠。
一聽見自家老媽的叫喊聲,同樣一夜未眠,早上才睡上半個時辰的鳳流夜頂著一頭亂髮和起床氣,黑著一張從房間走了出來。
一看就知道自家王爺現在被人吵醒所以極度不爽,還沒有見到他頓身的純黑氣息,附近的人和動物都紛紛連爬連跑的有多遠避多遠。
「你能不能別一大早就在別人家裡吵…」鳳流夜邊走邊埋怨,還一手拿著梳子,不太熟練的躁暴地為自己打理自認為麻煩的長發。
沒錯,有時候見到自家王爺的這副模樣,王府的下人都會好奇為什麼他不要來一名丫鬟幫忙自己,自己的所有事都必須親力親為,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後來習慣了,就沒有人再有如此疑問。
愉快地自家兒子打趣一笑,元皇後走上前把人固定在自己懷裡,把他剛梳好的頭髮重新揉亂,「我可是你娘呢,有何不可?」
「去去,你快給我去給華方治病。」受不住自家母后的折騰,鳳流夜把人推開。
見況,元皇后「呵呵」的笑了幾聲,從鳳流夜手中拿走梳子,替自家兒子整理被自己搞亂的髮絲,想到自己剛才見到他是自己弄的時候可吃驚呢。
「你怎麼自己替自己打理了?那些丫鬟呢?都不用工作了?」勾起兒子的一束墨發,元皇后像以前照顧還沒有長大的兒子似的溫柔地開始梳理,邊梳邊對他問道。
聞言,鳳流夜冷哼一聲,淡漠地回應:「之前都是華方幫我弄的,習慣了。」
早就猜到鳳流夜會這樣回答,元皇后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沒有給予半句回應。
鳳流夜也難得理會這個八卦無賴的母后,放慢步伐遷就身後人,緩慢閑暇的漫步走回自己院子里的冰窖,途中還巧合的碰見玉容和冷容念。
如今的冷容念早就從當年的小包子長成一隻小崽子,雖說兩三歲的孩子不記事,但這小崽子的記性貌似不錯,還隱約記得夏洛和鳳流夜這一號人物,對眼前男性的不滿更是刻在骨子裡。
一見到鳳流夜,雖然沒有即時認出此人,但身體卻本能地轉身就走,不料還是被對方一聲喝叫給喊住,「冷容念,給我過來。」
既然對鳳流夜的畏懼是出於本能,那對方這一喊,還小的冷容念自然立馬僵硬得動彈不得,只能眼巴巴的扭頭看向旁邊的爹爹,以眼神哀求他的解救。
見況,玉容輕笑一聲,顯然不打算出手幫助自家兒子,反而推他一把,迫使小容念自己往前走,「去吧,不會死的。」
連爹爹都放自己的性命不顧,冷容念頂著一張死灰似的臉,生無可戀的小步走到鳳流夜面前,對他施禮問好,「容念見過禎王殿下。」
鳳流夜「嗯」一聲回應,然後蹲下來伸手把眼前的孩子抱起,看著他就能想起以往跟他爭寵的日子,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兒,所以如今對孩子的成見基本上已經放下得七七八八。
戳了戳冷容念肉嘟嘟的小臉頰,鳳流夜乾脆邁出步伐繼續走,看著是要帶上這孩子一起去冰窖的樣子,「還記得你的洛姐姐嗎?想見她嗎?」
聽鳳流夜這麼一說,冷容念隱約記起曾經照顧自己的夏洛,不由自主地點頭。
「現在就帶你去看她。」鳳流夜微微一笑,側頭對懷中的孩子說道。
聞言,冷容念獃獃的歪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孩子的直覺告訴他這人跟以前已經不一樣。
另一方面,鳳流夜難得一改拒人千里的態度親近一個孩子,元皇后自然對這孩子的來歷感到無比好奇,就開始接近看似是孩子他爹的玉容。
「這位公子,這是你的孩子嗎?多大了?他娘是王府的人嗎?」
「皇後娘娘,在下玉容,二十有八,念兒確實是在下的兒子。伴侶亦身在禎王府,但不是下人。」被元皇后給纏上,玉容哭笑不得的在禮儀上對她問好后才一句一句的回答她的詢問。
聽著玉容的回答,元皇后便知道眼前人是府中的客人,能在這個時期留宿禎王府的人不多,除了皇室成員,大概就只剩下醫者和熟人。
不過玉容這個名字她總感覺自己聽過,雖然想不起在哪兒聽過,卻肯定眼前人絕不是當朝的居民,「你是外地人嗎?你的名字聽起來挺耳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