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逼婚

第一三一章、逼婚

回到京都月余，周棠明面不動，暗地裡派人四處走動，四弟周柏更是無空閑。

期間周棠從母親那得知他與徐家的徐鳳定親了。

母親說：「徐家小姐打小跟我們親近，跟你們也玩得來，這十幾年過去了她一直等著你，這門親事頂好的。」

周棠不悅，他不想娶親。

周母說：「徐家對我們有恩，你父親、叔伯的屍骨就是她帶人收的。在那個時候那些人恨不得離我們遠點。

她一個小姑娘，忍著害怕帶著僕人，我們周家男丁收屍建墳，這是多了不得的事啊。」

二嬸說：「徐家老夫人說了，徐鳳的嫁妝里有二百多冊書。」

二嬸嘆息，「當年兩家說好了，要給你們倆訂親，才剛剛交換了信物我們家就出事了。要是當年不出事，你們倆現在該有兩個孩子了。」

那些書原本就是周家的，周家是第一名門望族，因被奸人所害，家族被滅，周家上千藏書被瓜分殆盡。

徐家就藏有好些周家的書籍，徐家願意把它當作徐鳳的嫁妝，一來是還璧歸趙，二來是想討好周棠。

周棠把中心想法按下不表，點頭同意了這門婚事，私下裡派人調查徐鳳。想知道這位姑娘二十歲了為何還沒出嫁。

獨處時他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家裡熱鬧，各方的親戚，各家的公子小姐聚在一起，其中就有一個小娃娃叫徐鳳。

她白嫩白嫩的，臉上有肉又愛笑，比年華里的胖娃娃還要好看。因為是世交，家裡人沒人不喜歡她。

她很聽話，給什麼吃什麼，長大點之後喜歡跟在他們身後玩，被捉弄了也不哭喜歡嘟著嘴巴說討厭人。

喜歡說「討厭」，生氣也說「討厭」，其實她誰也不討厭，也沒人討厭她。

突然生變，京中一別就是十四年，願她還是當年的她。

出去調查的人來說：「主家剛出事那幾年徐家小姐心念念著大人，不願與人訂親；在一次宴會中有人中傷大人，說了主家的不好，徐家小姐與人爭吵，那人把她推下寒冰池。導致寒疾難除，以及不孕。」

「徐家小姐就絕了成親的念頭，去了外祖家養病，或是跟著道姑去行善。

這兩年徐家的人一直有給她去信，她聽說您未娶便回來了。

徐小姐不孕這事徐家掩蓋得很好，鮮有人知。」

對上有情有義的徐鳳，周棠很難拒絕，可是他內心不願，一直拖著成親的日子。

周柏來找二哥，「你什麼時候成親啊？你不成親我怎麼成親？」

周棠越過弟弟，「三個月後再來跟我說這件事。」

二哥不成親，作為弟弟的也不能成親，這讓周柏很憋屈，見著喜歡的人不能娶回家。

看著金礦不能帶回家，比割他的心頭肉更難受。

徐家人也等不得，徐家老爺子託人給周棠帶句話。

這一日周棠下了府衙，被李慎邀請過去。

周棠很敬重李慎。

李慎說：「你家的事很明朗，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把你心病去除。徐大人說只要你娶了徐鳳，他會助你一臂之力。」

周棠踩著刀刃往上走不就是為了給周家死去的人報仇嗎？

皇帝為周家翻案，判周家無罪，但當初主導這件事的人高鶴還沒死。宰相高鶴在朝中的黨羽無數，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過很多事，他怕被人翻出，現在正帶著他的人對皇帝俯首稱臣。

高鶴的人多，動他就會牽發整個朝堂，這是皇帝不想見到的。不能一下子掰倒他，周棠絕不會出手。

目前能支持他的有戶部尚書覃英輝、轉運使李慎，他手中的牌很少很少，如果加上徐家，再加上皇帝手中的賬本，掰倒高鶴的機會大大提高。

李慎問周棠，「你還在想什麼？」

周棠作揖，「沒有萬全之策絕不出手。」「與徐家的婚事泯之會考慮，過幾日即給徐家答覆，勞大人操心了。」

「泯之自有城府，不曾讓吾操勞。你家族的舊部可有再聯繫？」

「地位不顯，他們不敢與我聯繫；如今非同昨日，好些舊部傳來了消息，願助一臂之力。」

……

周桂回京就從各方面得到消息，夜裡去找二哥談談。

不用通報直接進去，發現二哥並沒有看書也沒有看公文，而是細細端詳著一幅畫。

畫中的人是二哥，二哥看著自己的畫出神，難道是二哥愛上了自己，從而看不上任何人？

不，這也不對，要是二哥看不上任何人，那李晏晏又如何解釋？

「二哥不想成親是因為她嗎？那個膽大妄為的李晏晏。」

周棠把畫收起，「回來幾日了也不見你去上朝，這幾日忙些什麼？」

「打探消息，詢問京中情況。高鶴這老狐狸藏得越來越實，再過幾年人人都得稱頌他是好官。二哥你遲遲不願娶親，是因為她嗎？」

周棠不答，周桂明白二哥的意思。

「人死不能復生，你即便是想著也該放在心裡想。」

在回京的途中周桂接到飛鴿傳書知道李晏晏被殺，明白二哥的傷心。死了一個枕邊人而已，又有什麼好傷心的。

站在高位註定擁有不少紅顏，註定不能獨愛一人。

周桂坐不下去，這個猶豫不決的二哥不是他認識的二哥。「二哥，你得要做出決斷，為了家族你不能再猶豫下去。」

為了家族，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周棠本就不是糊塗之人，他知道腳下的路該怎麼走。有些事是該做了。

次日周棠親自去找母親，讓母親選定成親的日子，日子最好定在十月中旬或十一月，這樣他有更多的時間部署。

得知他願意成親，周母喜不自禁，「徐家的小姐不錯，我見過，跟以前一樣，你會喜歡的。」

周棠親自挑了一支翡翠發簪讓周越送去給徐家姑娘。

……

住在京中的柳筠瑛聽呼蘭說周家撒布婚事，周棠與徐家徐鳳姑娘在十月二十擺喜酒。

病中的柳筠瑛嘆息，「都說周棠無情，最有情的還是他。」

十月十三日是李晏晏出地府滿一年日子，如果李晏晏不願離去，周棠就有時間改變婚宴，調換新娘子。

但如果李晏晏真的走了，那他就得要受著。只是李晏晏這次還會回來嗎？

周棠也在問她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