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找到
第一三二章、找到
打馬走過朱雀大街，周越見著了鍾老大，這個鐘老大聽說李晏晏死了之後，去了鐐銬自己走了。
本該離開京都的人回來了，這其中必定把蹊蹺，周越下馬遠遠跟著鍾老大。
見他進了書畫鋪子，買了些顏料，回了怡紅院。
周越驚醒立馬去把這消息告訴周棠，可是在宮外久等不到主子，來回走動，不時抬頭看朱雀門裡的宮道。。
周棠陪著皇帝聽著李開等人的治水良策，心有所感又與皇帝討論半響。
這個內閣侍讀不僅陪皇帝讀書，還有就是跟著皇帝多聽政務。人前帶著耳朵不帶嘴巴，人後帶著嘴巴帶著嘴，把自己認為好的建議與皇帝說說。
要是其中一條被皇帝採納了，周棠在皇帝心中又多了一分信任。
日落時分周棠與周柏一同離開皇宮，周柏在覃英輝手下得到重用，但年紀尚小不懂官場的規矩，周棠得要多提點他些。
「主子，主子。」周越見著主子就奔跑上前。
被守護宮門的御林軍攔下，周越只能站在外面對主子招手。
周柏笑話周越，「你又是從哪得到什麼焦急的事啊？」
周越對周柏笑笑，「四爺好。小的有急事需要請主子走一趟，不知四爺可還有事？」
周柏搖頭，「二哥遇事不驚，倒是你這下人比二哥還要驚慌。」
周越笑著對周柏作揖，然後暗示主子這事很緊急。
周棠讓周柏先回去，並告訴家裡人不要等他吃飯。
周柏不在意，意氣風發地往馬車去，心裡想著今日花了多少錢，存了多少錢。想著該用什麼法子跟皇帝討點賞賜。
周越在周棠耳邊說了今日見聞，「親眼看著他從後門進了怡紅院。」
鍾老大、顏料、怡紅院，這每一樣都跟她有關係。必定是她回來了。
派出去的人說沒能在江底找到她屍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必定是活著的。
時間未到，她怎麼會走呢？
周棠懷抱著希望往怡紅院去。
此刻正是怡紅院熱鬧的時段，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周棠是官員，不能光明正大上青樓，從專有的暗門進入怡紅院。
「大人，您是來找人還是來尋樂？」龜公上前作揖問。
「帶本官到後院去看看。」
龜公為難，「後院亂得很，到處都是污水，大人還是不要去的好。」
龜公不敢多看周大人，周大人面容俊朗，儀錶堂堂，可是這個周大人站在高位氣勢壓人，龜公自認身份低不敢多窺大人容顏。
周棠用身份壓人，直接找到媽媽，詢問李晏晏的情況。
媽媽裝糊塗說不知。
「帶路，你還能存活。不帶路，本官便讓你的主子滅了你。」
要是說滅了怡紅院媽媽不怕，但要是滅了她，媽媽就怕了。這人命是賤，沒有金子銀子值錢，主子看的是金子銀子，死了一個兩個奴僕絲毫不在意。
媽媽低頭哈腰帶著周棠往裡走，「春情的花船在外行走的時候，見著了她，她正被人打著，半死不活的。春情把人帶回來了，奴家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一碗飯吃。」
春情成了怡紅院的頭牌，房間自然是最好的，大不用說還奢靡。
春情去陪了客人，房裡只有李晏晏與鍾老大。
鍾老大在外間角落盤膝打坐，見著周棠很是驚訝，隨即小聲說：「她病情反覆一直不見好，這兩日吃了點好葯還有點低燒。」
「嗯。」
周棠攔住他人，不讓他們跟進。
撩起月門的紗，移步入內，見她趴著睡。
神采奕奕的眼睛被眼皮封住，燦爛的笑容不在，連睡覺都皺著眉頭，這樣的她很令人心疼。
摸一下她額頭，有些發燙。
鍾老大說她病情反覆，這段日子都不好過吧。
見著有繃帶掀開被子，發現她後背被一大片棉花蓋著壓著，她的傷口究竟有多大？
得要帶她去好好檢查，不能讓她留在這裡。
他掀開被子要抱她。
鍾老大上前說：「不行的，她的傷在後背，您這樣抱她會弄到她的傷口。進京之前我就問她，要去哪。她說要回這裡，她不想去您那。」
聽聞此言周棠作罷，幫她把被子蓋上，坐在床沿看著她，問周老大，「你在哪找到她？」
「通州水域的下游，益州的一處小樹林，她的後背是被刀子砍的，我找到她時她就要死了。還好當地有位老農會醫術，救了她一命。醒來就讓我帶她進京，聽說你要成親了，她就讓我帶她到這裡來。」
放在膝蓋的手，捏著自己的膝蓋，定是他要成親的事讓她傷心難過了。
周棠揮手讓那些人出去。
周棠讓周越回去告訴府里人，他今夜不會去。
周越一路走一路想，該有什麼借口跟府里的主子說二爺不會去的事。該說主子跟別的大人辦公呢？還是說主子上怡紅院好一點呢？
周棠守了她一夜，不見她醒，方離開去上朝。
……
她睡了三天不見醒，周棠讓周越守著李晏晏，她醒了再稟告他。
「泯之是不是遇到難事了？這幾日跟你說話，你頻頻出神。」覃英輝問。
周棠回神，慚愧地低頭，弄著手裡的茶具給覃大人倒茶，「沒什麼事。」
最近凡是得了空，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起與她鬥嘴吵架的時刻，想起與她溫存的時光，也會想如果她離去了他會怎麼生活。
如果她離去了，他會心痛的吧。如果她離去了，他會想念她的吧。如果她離去了，他還是正常生活的吧。
「泯之做了一段時間的侍讀，身上的殺伐之氣少了許多。」覃英輝說。
他微微一笑，不用處理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整日對著書籍對著皇帝，身上戾氣少了些許。「大人那邊安排得怎麼樣？」
「都已經安排好，只要你這邊發動，老夫這邊與李大人那邊呼應，定能把他拉下馬。只是泯之你準備好了沒有？」
事成固然是好，要是事不成首當其衝的就是周家啊，周家有可能再一次覆滅。
周棠頷首，「有些東西還在路上，不出三天必定讓他跌倒。」
「謹言慎行，切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