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成親

第一三四章、成親

本來在十月二十的婚禮，讓周母與徐家給提前了。

提議婚宴在十月的周棠，居然同意提前成親。兩家人熱熱鬧鬧地辦起婚宴。

周家最高興的要數周柏與四妹福珠，二哥成親了，下邊的人才能成親，才能出嫁。

這段時間裡劉仲明家派媒人來提親，把周明珠給定下，兩家商議在明年春給兩人辦喜事。

李晏晏住在四方天空里養傷，不外出也不探問誰的消息，有空就寫字畫畫。

劉筠瑛知道沉默的她很不好受，不讓呼蘭去打擾她。

周棠成親那日許多人去看了，周家越發氣派，沿街派喜糖，撒喜錢。一筐筐銅錢撒出去，沒了再續上。一把把喜糖往天上拋，引得百姓當街叫好。

從徐府到周府得要過三個坊市，見過北市時他目視前方，把眼前以及不遠處的人群看了個遍，尋不到她的身影。

想著她沒來也好，來了徒留傷心。

出門前就擔心她會出來看，擔心她受不了，現在想來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

龍鳳蠟燭噼啪燃燒，紅燈籠、紅蠟燭把新房照得亮堂堂。

新娘子興奮又緊張，左右手握了又握。

聽著外面的嘈雜聲，像是鬧洞房的人來了。

不久隱約聽到有人說話，鬧洞房聲音沒了，外面的人怕是走了吧。

丫頭說：「姑爺對小姐真好，瞧，姑爺都不讓那些人來鬧你。這下你能安心了吧。」

徐鳳身子不好，受不得吵鬧，受不得空氣悶，她就怕在腦洞時暈過去。

現在聽說鬧洞房的人被送出去了，不由得鬆一口氣。緊張那人進屋。

「咿呀」一聲，新郎進屋了，丫鬟們齊齊道聲「姑爺」也就出去了。

先是一雙紅鞋子出現在蓋頭下，再是蓋頭被掀起，她滿懷笑意抬頭看他。

滿滿的笑意對上他俊朗的臉，對上他不凡的五官。

見著心上人，見著夫君她該滿心歡喜才是，可是不知為何徐鳳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淚水從她眼眶落下，踉蹌站起，「為什麼是你？怎麼會是你？」

徐鳳的手伸去摸上周棠的臉，摸上周棠的五官，他的五官越是清晰她心越痛。心中火氣一時難忍，一巴扇去，「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活著的人不是他？」

周棠快一步上前接住跌倒的徐鳳，徐鳳撓他的臉，撓他脖子，「你為什麼要活著？周棠，周棠。」

「姑娘怎麼了？姑娘出什麼事了？」外邊守著的嬤嬤，丫鬟們聽著動靜上前來問。

有大膽的丫鬟要推門進屋，周棠大聲怒斥，「滾出去。」

徐鳳推開周棠，「周棠……」

徐鳳暈了過去，周棠按她人中，對外叫道：「去請老夫人過來。」

周家的丫鬟聽到二爺喊，立馬去請老夫人。

周棠把徐鳳送上床，等著母親過來。

周母一人進周棠的新房，擔心地問：「怎麼一回事？」

「她把我認出來了。」

「啊！」「最不想發生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都過去這麼多年，她怎就把你給認出來了？」

周棠搖頭，他也不知，徐鳳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周母安頓好徐鳳就回去，讓周棠看著點。

夜半三更徐鳳醒來，眼角帶著淚水。

周棠輕聲說：「你若是願意聽，便讓我跟你解釋解釋。」

周棠說：

周家枝繁葉茂，主家老太爺身下有子三人，三位爺身下各有一子，老太爺分別起名為：松、棠、桂。

周松與周棠年齡相仿，相差不到八個月。周松母親生周松時難產而去，周松父親一下撲在碑林，摹帖刻石碑，創造完善新書法。無暇顧及新生兒，於是把周松放在大嫂身邊養著。

周松與周棠同吃同住，形影不離，相貌越長越近，許多人懷疑這兩人是雙生子。

他們兩人興趣愛好基本一致，愛讀書愛寫字，喜歡聽老太爺講古。兩顆小腦袋湊在一塊就有說不完的話題，要是不仔細看外人很難知道誰是誰。

下人見面打招呼是：「兩位少爺好。」

若是有人這般問候：「大少爺好，二少爺好。」

他們倆就會難為下人：「你看我們兩個誰是大少爺，誰是二少爺啊？」

府中常有客人來，他們很快找到同齡的小夥伴，結伴摘花惹貓。

五歲那年兩人從太爺那邊回來，在後院見著穿黃衣服的白嫩的小娃娃，她小的很甜。

周松與周棠很喜歡跟她玩，每隔一段時間不是邀請她來玩就是到她家去，翻頭繩、扯花餵魚、撕書摺紙好不快哉。

周松到了七歲，被大人教導男女之別，他開始與女娃娃拉開距離。

周棠年紀尚小，與女娃娃單獨相處了一段日子。等他再次回到書房時，他發現他很想念那女娃娃。

一日周棠跟周松說：「我長大后要娶她為妻。」

周棠把這件事跟所有的大人說一遍，大人們樂見其成。

分支的大堂哥笑話可愛的堂弟，說：「你願意娶，徐家姑娘還不願意嫁呢。」

周棠問：「我該怎麼辦呢？」

「去找她，時常跟她說要娶她，說的次數多了她就同意了。」

七歲以後得要天天上課堂，十天一休息，周棠去找她的機會很少。

有一次忍不住跟周松說：「我寫了一首詩想去念給她聽。」

周松說：「我幫你打掩護，你送詩給她之後趕緊回來。」

「擅自離開課堂，不完成課業娘會罵的。」

「你穿我衣服去，這般先生只知道是我出去，罵的人也是我。待伯娘知道了，也會說我不會說你。」

「好。」

當天夜裡大伯娘不僅沒有罵周松也沒有罵周棠，一次兩次之後，周棠的膽子大了要求兩人每日穿同樣的衣服，好讓他出去找徐家姑娘。

私塾與府里人只知道周松逃課，不知那人其實是周棠。

周棠母親怕「周松」去把徐家姑娘給勾走，每當周棠沐休都會帶周棠上徐家去。

由於周松一直在私塾，看的書多，聽的家族辯論多，想的事多，腦子越來越好使，得到很多長輩青睞。

不是沒有人不知兩人的小伎倆，只是剛發現不久，家族就出事了。

周棠十二歲那年，頭天家族的老太爺被逼死於金鑾殿，次日皇帝降旨捉拿周家家主進獄。

周家人為家主四處奔波，找各方人員一起到皇帝跟前去跪坐喊冤，帶著學生到宮門外去靜坐。

婦人們去各家打聽消息，維護雙方的聯繫。

周松與周棠看著家裡出事，又不能幫上什麼忙，他們只能跟著小叔叔以及哥哥們讀書。

他們正在書房寫字，周棠的父親跑了進來大力拉著周棠，「棠兒，爹對不起你。」

「爹，你這是為何？」

「棠兒，正處於家族危亡之際，我們得要做出選擇，做出犧牲。為了家族，爹只能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