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碰巧
第四章、碰巧
「晏晏，你沒死！」
「晏晏，你怎麼沒死？」
「晏晏，你不是該死了嗎？」
「靠，我也想死啊。那傢伙說：謝謝你點醒我。從今往後本官要在一位好官，幾日後本官就要外出做官了。感謝你的點醒。」
「啊！我什麼時候要點醒他啊？還特意來感謝我，要謝我不如殺了我。」
晏晏火冒三丈。
她興匆匆去求死，那傢伙居然讓她好好活著，還說要是願意可以幫忙贖身，帶去江南。
她只是想求一死，怎麼求死就那麼難呢？
晏晏問媽媽：「怎麼樣才能讓人殺了我？」
「好死不如賴活，晏晏你還是不要死。」春情說。
媽媽說：「你錢還沒換夠呢？想死給我一萬兩，我親手殺了你。」
晏晏垂頭喪氣，這個法子她也想過，可是她沒錢。到處去惹事生非她也想過，但是她痛。怕沒弄死自己反而給自己弄一身傷。
「想死還不簡單，皇子世子當街縱馬，你跑去躺著讓他們踩過去不就得了。」雅晴說。
晏晏大腦亮起蠟燭，低下的頭慢慢抬起。
世子當街縱馬的事周有，但不能她自己跑出去自殺，得要有人推她出去。
只要估摸好世子們縱馬的時間，帶著雅晴出去，然後用語言刺激雅晴，讓雅晴把她推出去被奔跑的馬兒踩死。這樣就不算是自殺了。
想到就要去做到，晏晏開始有規律生活，晚上睡早，上午出街等候紈絝子弟經過，下午回去畫春宮圖。
這日中午，她穿著紅衫綠襖擰著二兩醬牛肉，走著走著在衚衕里迷路了。
「左邊？右邊？」她努力回憶走過的道路。
她拿出一枚銅錢，向上拋，一下抓住打開看看。「正面，好走左邊。」
她轉過拐角，突然停住不動，抬起的腳慢慢放下。
只見這衚衕是死胡同，而衚衕里有謀殺案！
周棠右手拿著匕首，匕首插在周棠身下人的胸膛，他左手用布巾捂著身下人嘴巴。
身下人淡青色的衣服冒出紅色的液體，半個身子癱瘓，無力掙扎。
晏晏捂住自己嘴巴，看著這位從地獄上來的凶煞拔出匕首，再一次插進去，這一次插的是心臟。
被壓在牆壁上的人翻白眼斷氣，軟癱在地。
周棠拔出匕首，用手帕擦擦，再把匕首插入鞋子里。一點一點地用手帕擦去手上的血，「過來。」
眼睛左右看看，發現後面站著一黑衣人，只要她出聲喊下一個死的就是她。
晏晏心砰砰跳，正要大喊，黑衣人上前一步捂住她嘴巴。
「嗯嗯。」她居然不掙扎。
周棠讓黑衣人放了她。
她貼近牆壁，一點一點挪過去。面部肌肉開始顫抖，「你要殺人滅口嗎？」
周棠墨綠色的衣服上綉著一些金色的雲紋，衣擺隨著他的走動泛起一絲金色。
他面若冰霜，那一雙眼眸過分的黑，像是一潭黑暗漩渦想要吃人一般。
如若不是見過黑白雙煞，她還真以為這個就是地獄里的黑面官。
周棠在李晏晏跟前站定，「你看見什麼了？」
不敢與他對視，盯著他性感的喉嚨，轉即看他白皙修長的雙手，想起這雙手碰過血。沙啞地說：「看見，看見你殺人了。」
轉頭去看躺在地上的男人，沒見過這張面孔，這人沒去過怡紅院。但是看他白玉做的頭冠，絲綢錦緞的衣服，再看腰間掛著的玉佩，厚底的牛皮鞋。
此人必定不是一般子弟。
視線繼續回到周棠身上，因害怕不得不全身貼牆壁。「我怕痛，你一刀割破我喉嚨最好。若是一刀刺入心臟我更感激不盡。」
周棠看著李晏晏，這個人雖然顫抖，但不怕死甚至很想死。這個人很奇特，不妨留著等以後用。
周棠看向那邊死去的人，「他是兵部侍郎的弟弟，不久后他就會升遷為四品的戶部侍郎。」
晏晏盯著他的薄嘴唇看，只知道他嘴巴一動一動，卻記不得他說過什麼。
他靠得太近讓單身許久的她，冒出親他的念頭。若是現在靠過去親他，會不會就讓他殺了她？
這位凶煞不是沉默寡言的嗎？為什麼今日這麼多話？
晏晏太過於興奮讓血液加快運轉，讓她不斷滴汗，汗水落到眼睫毛上，不得不眨眼弄去眼睫毛上的汗水。
她咽口水努力讓自己嗓音很正周，「我希望你能殺人滅口。真的。」
周棠與自己的侍衛說：「去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侍衛上前去搜查，找出幾張銀票，扯下一塊玉佩。至於那做工精緻的扇子就不要了，太有個人標識容易被人發現。
周棠伸手，侍衛把搜到東西給主子。
他把東西遞到晏晏眼前，「這是你的遮口費。」
拿了這個遮口費就相當於上了周棠的賊船，不僅要幫他保守秘密還有可能會被他威脅去做其他傷天害理的事。
周棠的氣勢壓迫她不敢呼吸，她努力說話，「能，能不拿嗎？」
周棠的手靠近幾分，晏晏轉頭不看他，閉上眼睛。「我求死，殺人滅口好不好？」
「我不能守秘密的，有事都會對人說，要是說出去就不好了。到時還要你們走一趟，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或許靠得近讓他看到了她的蒼白的臉變粉，看到絨毛一根根豎起，她像毛桃讓他想湊上去咬一口。
周棠拉起她的手，把東西放在她手裡。
「這個人該死，他們一家在朝中掌控權利太多，為皇上不忍。」殺他是皇上的命令。
靠近她耳朵，「牢房裡有二百三十種酷刑，如果你說出去了，我不介意把酷刑一樣樣用在你身上。」
「我，我很怕痛的，你能不能一刀殺了我？」
好一會兒不見人回應，睜開眼發現周棠已經離去。
她伸頭出去看見離去的背影，撫摸自己砰砰跳的心臟。「這個周棠五官精緻迷人，卻有著一顆冷的心，冷酷的模樣真像地獄里的閻羅王！」
把燙手的東西塞進懷裡，對著死去的人說：「兄弟，殺你的不是我。你不要回來找我。我跟判官、閻羅王很熟的，你不要回來找我啊。」
晏晏雙手環抱，陰風吹來冷冷的，縮著肩膀回去。
回到怡紅院就被人拉住，「晏晏你去哪了。」
「春情被人欺負了，來了一幫花胳膊（流氓），他們不知從哪找來錢，找了春情過去陪酒。對春情不打就是罵。」
「春情的臉紅腫起來了。」
「他們捏著春情不願放手，媽媽去了也不頂用。」
晏晏撩起裙擺往地字二號房去。
「啊，嗚嗚，你放了我吧。我不賺你們的錢了。」春情被捏著想走不能走。
壯實有力的花胳膊扇一巴春情，「不要給臉不要臉啊，讓你伺候是你的福氣。」
一下子把春情推到另一個人懷裡去，那人抱著春情，這捏捏那捏捏，那力道能讓人起紅斑。
「痛，痛，不要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