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秦淮河

第526章 秦淮河

我知道朝中高官許多人都有這種癖好,以前採薇在時劉虞就經常被客人毒打。高官在朝中要假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在皇帝面前低聲下氣、卑躬屈膝。他們壓力太大,所以他們會用這種方法發泄自己的不滿。

我已經哭到快要斷氣,口中卻還要假裝角色扮演地念叨:「先生打得好,學生以後一定聽從先生教誨。」

我想採薇,特別特別想。當年採薇在趙老頭家裡被打成肉泥,她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龔衍打累了,他神清氣爽地伸個懶腰,將我翻轉個身子,沒做任何舒張直接硬來。

叫人絕望到死的疼痛貫穿心肺,我努力張開嘴,卻吸不進一口空氣。我想爬起身逃跑,結果我的手掌剛碰到床面,更加恐怖的劇痛瞬間從掌心燒至全身。

「呵呵!」龔衍對準我肩頭的牙印狠狠咬上一口,「以前我聽人說小王爺是個叫秋月的伶倌假扮的,我從來都不信。不曾想,原來秋月路子這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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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有個丫鬟過來給我穿衣服,她穿得一點也不整齊,歪歪斜斜不說,結扣也不給我系好。

我手疼,不能自己梳頭。可是丫鬟根本不幫我梳頭,她只將我昨天戴頭上的那些簪子胡亂插回我亂蓬蓬的頭髮里,而且她還故意留了兩根枯草在我頭髮上。

沒人幫我洗臉,沒人幫我上妝,我像個骯髒的巫婆一樣被丫鬟帶到側門口。

「侯爺從正門走了,你自己去正門找他吧。」丫鬟說完便一把將門關上,身後再沒了動靜。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對天大叫一聲:「無影!!!」

幾道黑影從狹長的巷子兩端跑來,我閉上眼睛,再不看青天的顏色。

再次見到蘇輒之的時候我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洗過臉,但沒有上妝。梳過頭,但沒有把頭髮盤出漂亮的髮髻。

蘇輒之第一眼就盯在我脖子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隱約露出厭惡與嫌棄。蘇輒之撇過臉不再看我,獨自踩著腳凳爬上馬車。

「輒之……」我得聲音小的可憐,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消除我相公對我的厭惡。蘇輒之遲遲不理我,他應該是在路邊等了我很久,好不容易等到我來卻見我這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眼看馬車就要走了,我難過地退到路邊,用微弱的聲音小聲念著他的名字。「輒之……輒之……」

蘇輒之在車裡做了許久,終於淡淡說一句:「上車回揚州。」

我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順著腳凳踉踉蹌蹌爬上馬車。彆扭著腿腳,我費力坐到凳子上。我把手藏在袖口下面,一個指頭都不敢露出來。

可是馬車一跑起來我就坐不住了,我坐不穩,想要扶一把凳子,結果碰到手上的傷口。最後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而蘇輒之遲遲沒有伸手扶我一把。

「輒之……」我渾身疼得體無完膚,卻也只能低聲下氣祈求著,「我知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可是在這昏暗的車廂里,我的央求與蟬翼無異。既不遮風,也不擋雨。

無影……我小聲哼出這個名字,我不想就此妥協,不想就這樣被無影帶走。可是太疼了,我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折磨,皮肉疼,心裡更疼。

「哎……」蘇輒之嘆口氣,或許是可憐我,也或許是對命運的妥協,他彎下腰伸手來扶上我的肩膀。

「啊!!!」我頓時被疼得倒抽冷氣,「別碰……那裡,疼!!!」

「秋月?!」蘇輒之突然晃過神來,他似乎是意識到異常,迅速蹲下身說:「你受傷了?天這麼冷你怎會穿這麼少?」

「輒之……」我哭出委屈地聲音,「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你能不能……能不能……」

「停車!」蘇輒之對車外大吼一聲,他拉開窗帘,終於看到我衣料下面幾處滲出的血跡,還有腫脹到變成兩個血球的手掌。

「他打你?」蘇輒之難以置信地說,「龔衍他打你?!他打你你為什麼不跑?你的暗衛不是就守在門外嗎?!!」

「跑不了的。」我哭得說不清話,「他知道趙佶的身份……要是……要是……我不聽話,他就……要去太后那裡揭發……」

蘇輒之也跟著倒吸冷氣,他立刻躺到地上,然後將我放在他身上趴著。蘇輒之顫抖著聲音問:「為什麼剛才不說他打你?!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我剛才差點一個人走了!」

「輒之……」除了反覆念出這個能讓我安心的名字,我再說不出別的話來。「輒之……」

「我在呢。」蘇輒之輕輕排著我的背,「秋月,為什麼每次受傷都不告訴我?要是剛才我一個人走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再來見我?了」

「去醫館!」蘇輒之對車夫吩咐道。

我眼雖是疼到絕望,嘴裡卻是甜到笑:「輒之,我知道你不會走的。帶我去秦淮河,那裡有專門治這種傷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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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秦淮河出了件大事,那個名震江南的伶倌秋月又回來了。不少姑娘爭著來看熱鬧,其中有幾個熟人,但大多都是些新面孔。

「秋月這是怎麼傷的?」老鴇忍不住往蘇輒之身上瞅兩眼,可是看到蘇輒之心急如焚的表情后更加疑惑。

「這位是我相公。」我給老闆介紹說,「揚州雍國侯,蘇侯爺。」

「喲!」老鴇一個眉開眼笑,「原來是侯爺!老生眼拙,一時半刻竟是沒認出來。」

我心裡好笑,老鴇要認識蘇輒之那才叫怪事了。蘇輒之這人什麼生意都做,就是不做賭場和青樓的生意。可是我秋月最拿手的就是這兩庄生意,也不知這算是衝突還是互補。

我對老鴇說:「幫我去查一個人,御史大夫龔衍。從我和親那年查起,任何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別錯過,他每天吃幾顆米、放幾個屁都要給我查清楚。」

老鴇很是警覺,「難道秋月是被龔御史打得?」

「別的你先別問。」我說,「先把龔衍這幾年做了什麼摸清楚再說。」

「是。」老鴇得令立刻出門去安排。

我躺在床上,閉眼就是恐怖的畫面。疲憊不堪地睜開眼睛,我看一眼矗立在床邊的蘇輒之說:「抱歉帶你來這種地方。連著這幾家樓子都是我的,對我來說整個京城這裡最安全。你要是不習慣,你可以先回揚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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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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