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只是個替身

第491章 只是個替身

太瀾郡主比先帝大了足有五歲,兩人不知對方底細地相處了短短三個月,太瀾郡主便離開了,先帝對她的挂念在當時還未到達念念不忘的地步,一直到六年後,那位太瀾郡主再次回來。

這一次重逢,對方是做足了準備,只想利用先帝將黎山閣的秘密都挖掘出來,兩人甚至有了肌膚之親,先帝後來還是發現了她的接近別有意圖,卻仍舊不知道她是太瀾國人,太瀾郡主的長相很像異族人,卻並非具有太瀾人的特徵,

先帝想盡一切辦法要將太瀾郡主軟禁起來,最後還是被她給逃跑了,先帝對她像是著了魔,花了很大力氣去尋找她,一直未果,直到在一次宴席上看見了秦悅。

當時秦悅已經有了意中人,本來要被送進宮為妃的也不是她,只因為皇帝看她的那一眼,她與意中人再無相聚的一日,在宮中的那些日子,先帝給予她無上的寵愛,儘管她只是個替身,旁人看了也要覺得感動,偏生她從未動心,她能察覺到先帝心裡還有人。

邵嵐的出生是個意外,她從不想替先帝生下子嗣,只是礙於秦家,她屈服了,卻不願再經歷第二次給不愛之人產子的痛苦,於是在再度懷上邵衍與秦恪這對雙胞胎的那次,她幾乎要崩潰了。

那一次是被先帝強迫的,她不願伺候先帝的行徑徹底激怒了,也是那一次,先帝嘴裡喊出了其他女人的名字,秦悅終於覺得自己不該再這麼下去了。

她對先帝漸漸疏遠,先帝自然也察覺到了,心裡對於那個得不到女子的痴迷令他幾欲瘋狂,當即就將秦悅軟禁在宮內,夜夜臨幸,秦悅數次求死,都被人發現了,反而遭到先帝更粗暴的凌虐,直到她終於懷上孩子,先帝才放過她。

她學會服軟,並利用懷孕這個由頭想法子向秦家遞信,秦老爺子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受到先帝這樣的對待,可以先帝當時的情況,不可能放秦悅離開,秦老爺子便與秦悅設計了這一場假死的局。

秦恪說到這裡,用一種極其微妙的語氣說:「但殿下殺了那個女人,也算是為母親報仇了。」

邵衍皺起眉頭,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聽秦恪說了這麼多,腦子裡竟只冒出了一個念頭,原來大寧皇族的血脈摻雜了太瀾的血脈,難怪當初他和沈碧月被困地宮時,只有他的血能打開門,黎山閣的地宮原本就是武德皇后所建,自然也只有武德皇后的後人,也就是大寧皇室的人能開。

秦恪見他這般,淡淡一笑,解釋道:「殿下九歲那年,太后夥同叛黨鬼手綁走了殿下,其實那時候的鬼手還未成形,沒有那個能耐能綁走殿下,之所以能成功,有太后的功勞,也有太瀾人的幫助,臣雖無意提及殿下的傷心事,但事到如今,殿下想必也不如以往那般傷懷了。殿下可還記得不是殺了一個女人才得以逃走的嗎?那個女人就是先帝喜歡的太瀾郡主。」

「你有話就說。」邵衍抿唇道,看來提起這件事於他而言確實不好受。

九歲那年發生的事情一直都是邵衍心裡從不敢想起的痛事,並非是因為他被抓走後所遭受的痛苦折磨,而是那一次他失去了這世上待他最真心的奶娘。

奶娘待他真心的好,從不求回報,直到被人在眼前殺死的那一刻,鮮血漫天揚起,染紅了他的眼,他拼盡性命,反殺了殺死奶娘的那個女人。

被救回去以後,他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視物,待視覺恢復正常,他再不能見血,一見血就會發狂,像是當初殺死那個女人一樣瘋狂殺人,不分親疏。

「太瀾郡主是當初推翻蘇鼓族的叛黨一脈,一直想方設法奪權,她在接觸過先帝后,發現只有大寧皇族的人能開啟黎山閣的地宮,便將主意打到了殿下的身上,殿下可還記得在綁架您的那些人中,有一個個子特別高挑的女人,她生得貌美,有點介於大寧與太瀾人之間,會說一口流利的大寧話,口音像極了永安本地人士,待人嚴厲,手段狠辣......」

不等秦恪說完,邵衍就已經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了。

「她是孤親手殺死的,怎麼?她就是那個太瀾郡主?」

秦恪從他話里聽出幾分冷嘲,再看他臉上,冷淡的表情帶著很明顯的嘲諷之色,也不知是在嘲諷命運的巧合還是嘲諷從不捨得讓人平安康順的那位老天爺。

「太瀾郡主死了之後,太瀾國那邊的亂黨終於消停了一陣,隱藏在暗處養精蓄銳,直到幾年前再次捲土重來,太瀾再一次陷入內亂,是殿下出手助太瀾公主重奪政權,太瀾皇室會感激您,稍加利用,便能成為您的膀臂,足以保您在這一場大寧內亂之中性命無虞。」

「你是哪裡來的自信,孤會將事情完完全全放心地交給你。」

「憑臣是秦老爺子所託之人,也憑臣與殿下的那一絲血脈之情,殿下不信臣,也能不信秦家嗎?」

邵衍終究沒給秦恪答覆,只揮手讓天風將人帶出去。

他注意到了秦恪對秦老爺子的稱呼,語氣里並非帶有親昵之感,反而有些疏離與微薄的盼望,看來秦老爺子不只將秦恪遠遠驅逐出了永安城,也剝奪了他認親的權利,該說是他的凄慘遭遇獲取了秦老爺子的同情,才致使他對秦恪如此絕情嗎?

邵衍不願深想,有些東西想得越多,就越不符合自己內心所期盼的。

秦恪離開客棧后就察覺到有人跟在身後,他快快往人多的地方走,本想甩掉那人,但很快,那人快步緊追上來,秦恪心頭一緊,感覺那人幾乎要貼在自己身後。

他正急想著脫身的法子,手裡突然被塞進來了一卷堅硬清脆的東西,那人給了東西便消失在人群里,再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走到一處僻靜之地,秦恪將藏在懷裡的那捲東西掏出來一看,竟是一疊捲起來的書信,從泛黃的紙質上看,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匆匆掃了眼開頭幾行,他面色微變,立即將東西重新塞進懷裡,頭一低,重新融入人群里。

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快步走進一處茶樓,在大廳里隨意挑揀了一張桌子坐下,與他同桌的是一位蒙著面紗的姑娘。

「東西都親手交給他了?」

男人不著痕迹地掃了眼四周,趁著低頭喝茶的功夫回答:「給了,親手塞給他的。」

「你再替我跑一趟吧,找個人回來。」

男人耐心聽她的吩咐,聽完點點頭,將一杯茶喝得見了底,這才起身又離開了。

沈碧月又坐了會兒,也起身回去了。

今日是她的笄禮,雖說已經結束了,但府上客人還未走乾淨,她作為主人家是不該離開的,誰料一回到沈府,就收到一封請帖。

帖書上印著長公主府的印章,送請帖來的人也是長公主府的使者。

她將請帖收下,並讓人拿了回帖,表示一定會如期前去長公主府拜訪長公主。

待使者離開后,她讓沈岐勒令所有知情者不可泄露半點風聲,自然也叮囑了菱花不許跟豫王府那邊透露口風,許是菱花平日里沒少干過這樣的事情,沈碧月囑咐她的時候格外嚴肅,菱花連忙點頭應下。

笄禮過後她並未在沈府停留,徑直回了自己的宅子。

借著要休息將菱花打發出去,從衣櫃里取了一隻食指長的玉瓶出來,她挽了袖子,在手肘處輕輕割了一道口子,將口子湊近瓶口。

血珠沿著傷口的縫隙冒出來,一滴滴落進玉瓶,她面色不改,只盯著玉瓶里的血量,直到血液差不多裝滿了玉瓶,她才捂住傷口,取了藥粉撒上,血一下子就止住了。

窗外有人悄悄等著,沈碧月將玉瓶遞出去,那人快速接過玉瓶,身影一閃,如狂風驟起,捲動沙土,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她坐回桌邊,剛歇了兩口氣,突然有人推門進來,往裡走幾步就與她對視了個正著。

「不是在睡覺嗎,怎麼呆坐著不動?」來人看了她一會兒,唇邊揚起淺淺促狹的笑,「知道我會來,所以在等我?」

沈碧月撲進他懷裡,低聲說:「好累。」

邵衍何時見過她宛如撒嬌一般的姿態,還學會投懷送抱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抬手順著她的背脊輕拍,「瞧你這德性,走,我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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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權王撩妃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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