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冤枉
握手言和的兄弟倆便拋開了心結,交換著彼此的訊息。
「凌禛,難道你真的想這樣做?」凌蟠還是不確定,沒辦法,雖然說信任這個兄弟,但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不得不謹慎些。
凌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眸子里閃過一絲陰冷:「我們是他的親兒子,可我們在他眼裡算什麼?是用來相互制衡的棋局,還是用來博弈的棋子?」
凌禛看向凌蟠的眼神里也充滿了一絲苦澀:「雖然說他給了我們生命,也給了我們這養尊處優的位置,可這難道不是他棋盤上那任意擺弄的棋子?是,我知道你也很傷心,很難過,覺得這就是我們作為皇子最無奈的悲哀!」
「如果說他從來對我們不存在這種算計,即便我們過的貧窮潦倒,我也認了,至少我們還有過無盡的遐想,可如今這夢已醒了,而我們又得到了什麼?」
「哈哈哈,如今的榮華富貴也好,顯赫尊貴也罷,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在他以及他的一念之間,而我們就是那祈求別人給予這一切的可憐的乞丐,滿心歡喜又滿心愉悅的渴望著別人的私事,可我們得來的又是什麼呢?除了遍體鱗傷,還留下了什麼給我們?」
凌禛似乎已經癲狂了,大聲的控訴這內心所有的情感,根本不管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中帶著驚嘆,帶著惶恐!
而周圍人已經從剛才的震驚惶恐中變得麻木,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他們已經躲不過去了!
今天的事情,無論是只聽到一個開始,或者是向他們自始至終都存在,都將是一個同樣的結局。
而凌蟠也沒有在阻止凌禛的癲狂,他靜靜的看著,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
可只有凌蟠自己清楚,他的眼神里同樣充滿著無奈,凌禛的話,他何嘗沒有想過,也正是因為想過太多,所以他才懂得放手。
因為在父皇眼裡,他們都不過是用來博弈的棋子,根本不足為慮,也根本毫不在意!
如果說他們之間沒有那種血緣關係,或許還沒有這種渴望。
可正是因為他們曾經從小到大所崇拜的眼神中居然多了一絲算計,這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輕易接受,也輕易原諒。
沒有人可以理解一個男孩子對於他父親的那種崇拜,到了極致的狀況。
還記得小時候在他的印象中,父親都是那樣偉岸而冷酷的人物,常年在外廝殺,讓父親即使靠在她身邊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這樣的味道讓凌禛忍不住自己都覺得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他是男人,長大后也要像父皇那樣南征百戰,號令群雄,成為天底下最讓人佩服的彪悍強壯的男人。
也正是父親的影響,才會讓小小的凌禛從小就知道什麼事情都要用拳頭來說話,只有拳頭硬了才能夠讓別人聽話!
凌蟠雖然並不像凌禛表現的那樣癲狂,但他也知道自己作為哥哥,作為這天底下從小就以仁德來教育的儲君,應該替父親來看護這天下所有人,也包括他那好戰的親弟弟,給天下人一個安詳平和的世界。
所以這些年為了能夠鴨子住弟弟的魔性,他廢了多大的勁與其鬥爭,才會取得如今平分秋色的局面。
但是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讓人始料未及的意外。
他敬重的父皇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他們這兩個出色的兒子,無論父皇和那個女人表現得多誠懇,在他心裡還是有濃濃的失望席捲而來。
這段時間她心裡不好受,你一直告假在府,根本不想再出去看外面的世界,是否真的像他們所陳述的那樣公平正義?
因為在他看來,這所有的公平都是建立在他們兄弟倆的不公平上。
如果沒有他們兄弟的退讓,又怎麼會有眼前的局面?
可他們的退讓是真的心甘情願嗎?
當然不是,他們是因為心底的失望感太強,覺得沒有任何一點理由和衝勁再去爭去奪,所以才會失望而退!
如今,凌禛的話像一柄利刃,刺向了他冰冷的胸口,讓他整個人都置身在冰窖中,心和身體都疼得刺骨。
其實這些天他一直都活在掙扎中,覺得自己就這樣輕易認輸,真的是父皇的兒子嗎?
難怪父皇一直看不起他,原來他就這樣的不堪一擊,連爭的勇氣都沒有了。
那麼就該給父親證明一下,他是他景帝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即便是輸,也要輸一個心服口服!
……
李致遠向喬冰夏說道:「冰兒,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到處都在傳北門口出現了不可思異的天象?」
正在批奏摺的喬冰夏停下了手中的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天象?什麼天象?」
李致遠走上前,把他手裡的筆放在了桌子上:「你去看看就知道。」
喬冰夏指了指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奏摺,有些意動,也有些猶豫:「相公,你也看見了,我還這麼多活沒幹呢,今天晚上說不定都要驗呢,你還鼓動我出去,回頭你幫我批?」
雖然說李致遠也幫著批一些奏摺,但也只是在喬冰夏想偷懶的時候,因為心疼他,而不得不做的替代。
可一般在有時間的時候,李致遠都不會幫忙,說要訓練喬冰夏自己的能力。
當然更多的是怕別人知道后,反而會指責皇帝的懶散。
本來她這個女人登上皇帝位就很讓人詬病,如果說連奏摺都不想批而請人代勞。
一旦被外人知道,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所以為了能夠安撫住那些人的情緒,也為了安撫主所有人的試探,喬冰夏才不得不委曲求全,非常勤奮,也非常努力的做著每一件事情,有時候哪怕一個標點符號,他都會考慮進去,也是為了不讓別人抓住把柄,同時也給別人一股她非常勤奮非常努力的印象!
至於這種好現象能保持多久,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李致遠也非常贊同喬冰夏的這勤奮的態度,無論她怎麼做,他也會全力支持,更何況這樣一個良好的開端,更是讓這個女人這段時間充滿著自信,充滿著熱情和洋溢。
這樣的女人比前段時間在他護翼下的懶散慵懶更讓人離不開眼,徹底被征服著!
俗話說:認真努力的女人,更讓人迷戀。
喬冰夏這段時間的專註和努力,他看在眼裡也疼在心底。
但更多的是覺得這個女人渾身上下,至始至終都散發著那種昂揚鬥志和愉悅暢然,讓她散發著更大的魅力,征服著所有人!
這樣的女人讓她非常驕傲,也非常引以為傲,覺得這才是他李致遠看上的女人,值得讓天下人都不得不佩服她有那樣悠長的遠光。
李致遠的愣神讓喬冰夏更是莫名其妙,覺得這個男人好像也太不靠譜了吧?一句話沒回答,而且還這樣傻愣愣的!
「相公,你在想什麼呢?為什麼不說話?」
李致遠頓時醒悟過來,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哦,剛才想事情走神了,對不起啊,沒注意到。」
喬冰夏一看見男人後,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一樣靠在他身邊,撅著嘴表示著自己的不滿:「李致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覺得我厭煩我了,要不然怎麼會看見我沒以前那樣熾熱呢?」
雖然說她也是這個男人至少暫時還沒有變心,其實剛才李致遠看見她時的那種眼神里的痴迷和欣賞當然看見了。
只不過剛才這氣氛有些尷尬,她想讓這尷尬的氣氛緩和些,才故意為之的!
而女人的撒嬌果然是勇往直前,戰無不勝的,除了讓男人落荒而逃,便只有繳械投降了!
明明知道這女人的抱怨是故意為之,李致遠也不得不笑著承認,說著之前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的情話:「你這個小調皮鬼,就知道故意逗你男人的,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你是我心裡最大的寶貝,誰也比不過你的存在?」
看見喬冰夏似乎還不滿足,仍然撅著嘴,用一雙漣漪的桃花眼斜斜瞪著他,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把男人徹底給逗樂了。
李致遠只能輕輕的送上自己的紅唇,咬住女人那嬌艷欲滴的香唇,使勁的吟詠著,似乎想把女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裡,融為一體,才能緩解她自己內心的那份渴望。
而喬冰夏也攀附在李致遠懷裡,雙手還吊在他脖子上,,表現著比男人更強烈的霸佔慾望。
室內的空氣頓時曖昧了不少,甚至已經退居到門外的內侍們都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臉紅。
沒辦法,知道女帝和李大人的感情好,兩個人時不時的都會上演這種活色生香的情景,他們已經習慣了,哪怕才開剛剛伺候幾個月時間,他們都早已習以為常。
只要是有李大人在的地方,都會自覺自愿的退出去,然後把門掩上,在門外守護著,不能讓別人輕易靠近。
雖然說他們習以為常,到外面的人對帝王和夫君之間的相處之道都非常好奇,總會有那麼一兩個多事之人,會來一探究竟。
所以作為皇帝的保護者,他們當然有義務來保護著,這屬於皇帝的隱私。
當然,這些都不是李致遠喬冰夏夫妻倆考慮的範圍之內,他們現在就只是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渴求,從來不會在意他們的這些表現,是負責看護的暗衛和太監們辛苦的結果!
而本來準備帶喬冰夏出城的李致遠,也忘了自己進門的初衷,和她表演著時不時都會表演出來的表演。
等裡面風平浪靜后,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而這個時候,喬冰夏才想起了李致遠來找他的原因,忍不住抱怨著:「相公,你不是說帶我去看什麼天象嗎?看看這時辰,讓你鬧得天都黑了。」
好不容易有機會跑出來偷懶,被這個男人一番折騰下來,現在身上像被碾壓了一番,哪裡還有精神出門去耍?
喬冰夏的心情當然到跌到了頂點,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的,就是想一天到晚把她關在這個宮裡,不出去見人!
雖然說明明知道這樣是有些故意污衊,可喬冰夏還是把他往那方面想。
李致遠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雖然說這個女人讓吃飽喝足的,他覺得更是迷人的不少,可這樣無端的污衊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啊!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仔細想想,看到底是誰破壞了這氣氛的,明明是我要真心實意帶你去,是你自己胡攪蠻纏,故意為止的吧,你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說吧,該怎麼懲罰?」
女人撅著嘴,情動后的臉頰充滿著曖昧,更是讓男人覺得又想蠢蠢欲動。
「你少來。」喬冰夏並沒有看見男人的意圖,至少她並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危險可言:「這隻能怪你自己把持不住,我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就上下其手,占我便宜,如今倒好,還把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了,如果以後你當了皇帝,絕對把我當成一個妖妃,是你自己不講道理,怎麼怪在我頭上?」
女人的樣子讓李致遠再也把持不住了,把她摁在懷裡,又一番滋味不容細說。
而只有在門外守候的太監們苦不堪言,沒辦法,以前還說皇帝好色,可如今這個女皇帝好像比之前的皇帝更好色吧?
當然,這些也只是他們心裡暗暗腹議,誰也不敢說出來?
笑話,如果說他們敢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泄露出一點點,就會換來滅口之災。
大家都很清楚,在宮裡唯一的保命法則就是戒嚴。
當然,對於這樣的看法,還是有些冤枉了喬冰夏。
雖然說她是一個腐女,但好像李致遠比他還身心力健吧!
很多時候並不是他主動,而是被動的好不好?
就比如剛才這一回,明明她很冤枉的,如果不是因為男人的專制,她怎麼可能會累得這樣慘?
本來他只是想她逗逗這個男人,也讓自己心情能夠好一點。
一整天都呆在這木子李批了這麼久的摺子,腦袋到現在都昏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有一個樂子,難不成還要讓她避開?
可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無論身體和名聲都是她在受累呀!
她很冤枉的,比竇娥還要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