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惡有惡報(七更)
顧春生回府後,換了衣服。想到柔善公主,心頭一暖,不經意地朝腰間那塊玉如意摸去。
然而,入手一片空,讓他猛然警醒:他的玉如意掉了!
趙熙年滿足地從沈明珠身上起來:「沈夫人,果然是尤物。」
沈明珠嫌惡地看了他兩眼:「趙大人,答應了奴家的事情,還望快些完成。」
「嘿嘿,那個是自然。」趙熙年笑著下了地。
沈明珠翻了個身,側躺在炕上,顯得更加嫵媚妖嬈:「趙大人,你說,如果柔善公主失了貞潔,會不會徹底放棄春生呢?」
趙熙年聞言,扭頭看向她,只見她手裡晃蕩著一塊上好的玉如意,中間那顆鴿血紅極其醒目。
「這、這是哪裡來的寶貝?」趙熙年露出貪婪的神色,三兩步走過去就要拿在手裡。
沈明珠先他一步將東西收起來:「趙大人,這是春生的。」
趙熙年一愣,隨即眼珠兒一轉,明白過來。
他笑呵呵地雙手接過,小心地揣在懷裡:「嘿嘿,夫人放心,見了這東西,想必那柔善公主想不上鉤都難!」
沈明珠唇角一勾:「那,奴家就等大人的好消息了。」
趙熙年離開的時候,剛好和顧春生的快馬擦肩而過。他的車子是織造局專屬的,顧春生心裡著急那塊玉如意,並沒有多在意,只是快馬加鞭朝沈明珠那裡而去。
外面傳來馬蹄聲,沈明珠探頭看去,卻見一臉焦急的顧春生翻身下馬,在院門口四下里尋找著什麼。
她裝作沒看到,徑自去了廚房,將水放進鍋里,點起火開始燒起來。
顧春生找不到玉如意,心下著急,便硬著頭皮拍響了沈明珠的院門:「沈明珠,你在不在裡頭?」
「誰呀,來了。」沈明珠柔聲應了一句,緩了緩才開門。
她還沒有洗漱,頭髮有些亂,在裡頭略微整理了一下。打開門見是顧春生,故作驚訝地低呼:「春、啊不,忠義王?您怎麼來了?」
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顧春生直截了當地問:「沈明珠,你可曾看到我的玉如意?」
沈明珠一副被人冤枉的樣子:「忠義王殿下,奴家當時可是被你生拉硬拽地送上了馬車,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這會兒你丟了玉如意,是來指責奴家偷了東西嗎?」
顧春生見她生氣,略顯尷尬。也是,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自己,怎麼可能是她偷走的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有沒有……在門口見到過?」自知有些理虧,語氣也略顯囁嚅。
「忠義王殿下,不是你自己說我們的緣分早就在四年前斷絕了嗎?如今卻來我這裡問是不是見過你的東西,莫非你自己耐不住寂寞,尋了個蹩腳的理由,跑來這裡找我?」
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沈明珠的語氣多了些鄙夷,聲音也高了不少:「縱然你是王爺,奴家是平頭小老百姓,可是我沈明珠也不是被你休了,又隨意被你欺負的!我今日根本沒有出過門,怎麼知道你的東西在哪裡?我還有事,你別纏著我了!」
說完,用力將門關上,眼看就要將顧春生關在門外。
顧春生抬手,用力抵著門,抿唇看向沈明珠,目光異常堅定。
不曾見他為自己露出過這般剛毅,沈明珠心裡略略吃味,便猛地鬆了手:「既然王爺不信,那就請進寒舍搜查吧!若是有那東西,奴家甘願受罰!」
說完,拂袖離去,轉而在廚房繼續燒水。
顧春生有些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猛然注意到她轉身時,露出來的一段脖頸那裡,有些許紅痕,忍不住蹙了眉頭。
厚著臉皮站在她身側,用力聞了聞,她身上有一股子腥膻味,登時明白了她做了什麼。
「哼,狗改不了吃屎!」顧春生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見他走了,沈明珠鬆了口氣,卻對他最後那句話心懷忐忑。顧春生他該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縱身上馬,被風一吹,顧春生冷靜了許多。他將事情前前後後回想了一遍,登時發現了端倪。
與自己交錯而過的那輛馬車,那裡面的人,絕對有問題!
想到這,他咬了咬牙,策馬往京城裡趕。
卻說皇宮內,林清漪從顧長生那裡知道了傳言后,並不覺得如何。
「長生,人家百姓傳這種話,並沒有胡亂編排呀。你確實曾經是山野村夫,咱家那會兒過得可真是不怎麼樣!」
「可是,如今朕是皇上!」顧長生緊了緊拳頭,「朕貴為九五之尊,難道要讓家人忍受這般的議論嗎?」
「長生,你先消消氣嘛。」林清漪笑了笑,握住他的大手,用臉兒在上面蹭了蹭。
「其實啊,老百姓對名人的生活,還真是有那種八卦心理呢!他們都想增加點兒茶餘飯後的談資,豐富一下自己平淡無奇的生活。其實這是人之常情嘛。」
頓了頓,她拉著他坐下:「我倒是覺得,他們樂於談論,這事兒沒什麼不好。說明老百姓拿你當偶像啊!我們為什麼不能利用這一點呢?」
顧長生聞言,挑眉看向她:「此話怎講?」
林清漪淡淡一笑:「左右是些閑談,不如我們大大方方承認。不但如此,還要將我們以前在大山村裡的那些故事,找人寫出書來、編成故事和小曲兒,在百姓之間傳唱。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皇帝、皇后並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也是過過苦日子、了解百姓疾苦的人。比起那些只知道一拍腦袋,想一出是一出的君王,我們推出的政策,更貼近老百姓,這不是好事嗎?既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又給我們自己做了正面宣傳,何樂不為?」
顧長生愣在那,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所謂紙里包不住火,與其等著有心人胡亂編排,倒不如帝后親自大方承認。這官方的說法總比民間傳來傳去的野史讓人信服啊!
這麼一想,顧長生的心裡就舒服了許多。他一把將林清漪摟在懷裡,親了又親:「清漪,還是你想得明白!」
嘻嘻一笑,林清漪吐了吐舌頭:「你啊,有時候真的被這些繁忙的政務弄得有些迂腐了呢!」
「這事兒為夫就按你的辦法做!不過那散布傳言的人,朕可不想這麼清漪就放過他!」顧長生笑了笑,隨即又恢復了嚴肅,「我們不能每次都縱容拿皇室的過去隨意編排的人!這樣的話,我大信朝還有什麼王室威儀!」
林清漪點點頭:「嗯,那我們就暗中查訪,低調處理好了。」
顧春生來到織造局,找到劉民。
「姐夫,剛才給沈明珠送去布匹材料的,是那輛馬車?上面坐的何人?」
見他問得急,劉民也不好多問,趕緊調來記錄給他查,果然查到了。
「有了!是我手下一個叫趙熙年的,剛好手下有一批錦緞要送去給西域諸國的商人,他就一併帶去了。」
顧春生聞言,二話不說,又掉頭去追,劉民不明所以:「春生,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到了那些西域商人所在驛館門口,顧春生又聽說,趙熙年的車才離開不久,據說又去了柔善公主那裡。
顧春生心頭一緊,直覺要出事,便策馬直奔柔善公主那處而去。
到了之後,還沒問話,隨侍的宮女便指著他問:「忠義王爺,我家公主不是赴了你的約會,同你的使者走了嗎?」
「你說什麼?」顧春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去了哪裡?」
漢城湖畔,一葉葉小舟在波光中蕩漾。雖然時值夜晚,人們卻願意趁著夜色飲酒、談詩、坐擁風雅。
顧春生策馬來到湖邊,望見波光瀲灧中的小舟,不禁更加著急。
無奈之下,他只得找了條船,直接一條一條搜查。
柔善公主被趙熙年騙上了船,卻不見顧春生,不免心中起疑。
趙熙年笑嘻嘻地端了一杯茶:「公主殿下,稍後王爺就到了,請邊喝茶,邊等。」
柔善公主不疑有他,便將水喝了,哪知過不了多久,便兩眼一翻,睡了過去。
看著熟睡的小美人,趙熙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將船內的陳設全部丟在一邊,興奮得手都有些哆嗦。
「嘿嘿嘿……柔善公主,我終於要得到你了!」
顧春生一艘艘船排除,卻因為在湖中泛舟的人實在太多,目標太大,心急如焚。
柔善,你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他一邊祈禱著,猛然看到湖心有一艘船,有那麼點兒不對勁。
「快,船家,我們去那裡!」指揮著船老大迅速靠近,顧春生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趙熙年正脫了褲子,伸手要摸向柔善公主的腰際。
這小美人生得這般好看,若是不嘗嘗味道,可是太可惜了!
還沒等他碰到柔善的身子,門帘就被人掀開,接著他只覺胯下一涼,跟著一股鑽心的疼痛便讓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嫌惡地將刀上的血跡蹭了蹭,顧春生如同提死狗一樣將他丟上船。
「你該慶幸,本王只是要了要了你的命根子,沒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