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高繼德的不辭而別
高繼德的信不長,傾城兩三下就看完了。
可就是看得快,才很失望。
他說,歸期不定,他說讓自己不要擔心他。
怎麼可能?
對於傾城來說,這世界上除了娘,最親的人就是他了。
他怎麼可以不告而別?就不怕關心他的人會擔心嗎?
為什麼不說清楚到底要幹嘛去?萬一他有危險,萬一他與自己失聯,那麼,這輩子,她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個高大哥了......
這樣一想,傾城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
席清彥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雖然對於她對高繼德的感情很不爽,可卻也見不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黯然神傷。
當下便說道:「你,不要擔心。」
傾城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誰也不會懂,她對高繼德這個超乎親人般存在的感情,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傾城心裡清楚,高繼德選擇孤身一人去到外面闖蕩,都是為了自己。
從小到大,他哪一件事不是為了自己?
小時候,他藏著一蒸籠肉餡包子偷偷送給自己,差點被他娘打個半死。
稍微大點,他就是村裡的孩子王,而自己也跟著他沾光,沒有誰敢欺負她,如果有人敢嘲笑她臉上的胎記,一定會遭到高繼德的拳頭。
再大些,經歷過三年前的那些事,所有人都拋棄她的時候,唯有高繼德不嫌棄她,也不害怕那些傳言。
他對她那麼好,如今,她又怎麼可能不為他擔心?
傾城神色黯然,轉身上了樓。
沒了傾城擋在面前,王一河就直直的正對著席清彥。
看著席清彥不善的目光,他打了個激靈,連忙討笑道:「這麼早席公子一定沒吃早飯吧,我去做,您稍等一會兒。」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身為男兒身的王一河也不例外,只是和村子里其他男孩不同的是,他早早地就學會了做飯,雖然他極不情願,一直認為君子遠庖廚,男人做飯哪像樣子,可到最後卻還是被母親逼著學會了。
王一河說完,就溜進了灶房。
席清彥看了眼鬼機靈的王一河,倒並沒有厭惡。
他只是不習慣與陌生人打交道,除非有需要的時候。
但此時,看著這小孩這般怕自己的模樣,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嚴肅了,顯得不親近人?
那可不行,王一河在傾城心中可不一般,就沖著他父親對傾城的好,他們的關係,就不能太僵硬了。
席清彥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要溫和一點,腦子裡卻總閃過一張黯淡的小臉,心中不覺有些鬱悶,想溫和都溫和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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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傾城呆坐在床邊,手裡握著的是一隻木雕簪子,做工精緻,樣式好看。
這是傾城去年及笄時,高繼德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那時候看著他滿手的傷口,傾城就不住地感動,自娘去世后,她每年的生日,還有每年的節日,都會收到高繼德送的禮物。
而這簪子卻是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做成的。
他本就是個五大三粗的魁梧漢子,做這等精細的活自然是不容易,所以,一個簪子做下來,一雙手也被紗布纏成了粽子。
他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對自己無微不至,對自己好到不行。
傾城嘆了口氣,將簪子放在一邊,起身梳洗了一番,在梳發時,她將那根簪子戴在了發中,簡單又純粹。
沒過多久,就聽到樓下川海的大嗓門,而後就是一陣敲門聲。
傾城頓了頓,才過去打開門。
席清彥儒雅的笑著,看著她一雙桃花眸道:「飯做好了,下來吃飯吧。」
頓了會兒他又接了句:「飯是一河做的,寧兒也來了。」
這樣說,她就不會推脫說沒胃口不想吃了吧。
果然,傾城一聽就咽下了要說的話。
只不過,她奇怪的看了眼席清彥,這人,什麼時候與一河和寧兒那麼熟了?
傾城記得,一開始,他不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嗎?
現在怎麼,一河、寧兒都叫上了。
面對她詫異的眼神,席清彥一點也不覺得尷尬,他就是要讓傾城知道,自己對她所關心的人,也一樣關心。
雖然傾城沒有理解到這個點上來,但她詫異的表情很好的取悅了席清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