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死亡的氣息

楚樂知看到聯絡水晶有了動靜，便打開了聯絡水晶。

「大人，查到了，北境冰原的小公主名為雪如皎。雪如皎也在雲天大陸長大，是司晨染的未婚妻。」下屬把自己調查到的最新消息稟告給楚樂知聽。

楚樂知神色不變，語調冷靜道：「還有呢？」

「沒有其他的了。」下屬肯定地回答。

「你們沒有查到，司晨染有可能是女子嗎？」楚樂知不咸不淡地說道。

若是雪如皎來自雲天大陸，雪如皎的舊識，多半也應該來自雲天大陸。

從雲天大陸來到聖瀾大陸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雪如皎那是天生就繼承了九陰體，又被北境冰原的境主帶了回來。不然，就算是雪如皎的體質再如何逆天，沒有人幫助她激發體質，她體質也沒有多大的優勢。

畢竟，越是強大的體質，越是難以激發，在激發之前，雪如皎的修鍊天賦，恐怕比普通人還要差勁。

有一個逆天體質流落在外的雪如皎，再來一個不知為何那般強大的司晨染，這對於雲天大陸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若是再冒出一個與司晨染和雪如皎關係很好的女子，那這雲天大陸還能算是低等位面？

下屬被震了震之後，回答：「不曾。」

「那麼，現在你們給我記住，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司晨染。」楚樂知抬手用靈力構畫出了司晨染的女裝圖像，「就算是北境冰原要庇佑她，我們也要抓住她。」

在知道雪如皎的身份之前，楚樂知還沒有那麼確定，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比接近事實的真相了。

結束了和聯絡水晶的通訊之後，楚樂知便帶著人快速向前移動。

幾個下屬跟著楚樂知移動，幾人視線交流之後，其中一人道：「楚大人，我們測算出來的司晨染的移動方向，明明不是北境冰原那邊。」

「一直有人干擾我們尋找司晨染的下落，我們不能過於迷信自己的測算。」楚樂知搖頭，他之前就被暗中的那人干擾了太多次了。

眾人對視一眼，還是決定跟上楚樂知的步伐。

楚樂知停下來看了眼地面上那微小的痕迹，道：「他們就在前面。」

眾人看了眼之後，點頭。

楚樂知加快了速度，很快把自己的下屬甩在了後面，他道：「我會聯繫你們。」

眾人眼見著楚樂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們卻沒有鬆懈，而是加快了速度。

即便是跟不上楚樂知的速度，也不能自暴自棄，得跟上去才行，不然就楚樂知想要有人幫忙的時候，他們離得太遠就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楚樂知一馬當先，他的面容嚴峻，但是心裡頗不平靜。

一開始他跟著女裝的司晨染的時候，就在猜測女裝的司晨染究竟是本人，還是只是司晨染有一些關係而已。

因為司晨染的表現，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雲天大陸的人。

饒是雪如皎，都要比司晨染像雲天大陸的人。畢竟雪如皎還是在有親生父親的指導下，才會強大起來。

「司晨染，你的身後究竟有什麼人？」楚樂知喃喃道。

他發現比起總是創造奇迹的司晨染，他更害怕司晨染身後的人。

對方還沒有親自出手，只是在背後指點司晨染，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麼司晨染背後的人的強大便可見一斑了。

這般想著，楚樂知拿起了聯絡水晶，聯絡了知天命的長老道：「還請諸位長老一同追殺司晨染。」

那頭接到了聯絡的長老，道：「理由。」

「她不懼天雷，那天雷並非我布下的陣法，而是天譴。她隨手可搬山，那山乃是墨制而成，想來她多半是頂級的靈力書法師，她手裡應當還有紙族的紙，不然那山不可能那般重。而且，她的身後還有人可以干擾到整個知天命的測算。」楚樂知娓娓道來。

「干擾到整個知天命的測算？這不可能……你確定這是真的？」長老不願意相信楚樂知的話。

楚樂知點頭：「我確定了。」

「你怎麼現在才說？」那頭的長老的臉上已經沒有辦法再維持淡然的神情了。

知天命的普通人難以聯繫到他們幾個老傢伙，能夠直接用聯絡水晶聯繫到他們的，只有楚樂知。

不過，一般情況下，楚樂知不會麻煩他們。

可是既然事情已經這麼嚴重了，楚樂知怎麼才通知他們？

司晨染若是不懼怕天雷已經足夠妖孽了，她手裡擁有紙族的紙張，這也足夠叫人頭疼。

可問題是最讓他們覺得嚴重的是，司晨染的背後有一個可以干擾到整個知天命的人測算的傢伙，這是非常可怕的。他們的短處若是不能與別人相比，這不算什麼，可若是連長處都比不過別人，這就真的令人驚懼了。

楚樂知深吸了一口氣，道：「因為在這之前，我還是有些無法確定。」

他知道自己受到了干擾，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受到的干擾會這麼嚴重。

而且，整個知天命都被對方干擾……

這種事情，說出來，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我試一試，你說說司晨染的信息，我來。」長老的手指微微抖動了一下，縱然楚樂知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但是他仍舊想要驗證一番。

楚樂知把司晨染的生辰八字說給長老聽，他一直在向前移動，但是拿著聯絡水晶的手卻一直很穩。

長老嘗試著測算司晨染的情況，他擰了擰眉頭，說：「司晨染在中都？」

「不，她現在正在往北境冰原的方向趕。」楚樂知說。

「楚樂知，我再和你確認一遍，你確定司晨染真有那麼大的能耐？」長老覺得這根本就匪夷所思，司晨染要是那麼厲害，早就把雲天大陸給掀翻天了吧？

縱然司晨染在雲天大陸有些名氣，卻也沒有厲害到這種程度。

楚樂知沉聲回答：「我確定。」

他知道錯估司晨染的實力會帶來什麼後果，若是讓幾位長老白跑一趟，到時候責任什麼都得他承擔。

「好。」長老道，「我們隨後就會到。」

楚樂知聽得長老這話，就知道長老他們肯定會來了。

他想著，這一次應該沒有人能夠救司晨染了。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在心裡形成，他就低嘆了一聲。

明明那麼想要殺死司晨染，可是一旦想到司晨染真的會死掉，他心裡還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在楚樂知迫近司晨染的時候，司晨染感受到了楚樂知的靠近。

穆安樂也察覺到楚樂知的存在，他道：「有人想要鎖定我們的靈力，肯定是楚樂知那個傢伙。都答應了不會再追我們的，若是追了他就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這種人真是一點都不怕被詛咒。」

「他大概是確定我的身份了。」司晨染的表情還算淡定，畢竟已經被人發現了的話，她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之前還只是懷疑，現在就確定你的身份了，頭疼。」穆安樂皺了皺眉頭，「楚樂知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要這麼不顧一切地追殺你？」

司晨染諷刺地笑了笑說：「或許是他們看到了我毀天滅地的畫面，若是真一直被他們這樣追，我或許興不起毀天滅地的心思，可是毀滅知天命的心思我肯定是有的。」

「我覺得知天命的存在，真的很奇怪。」穆安樂說，「老天爺想要懲罰誰，還用得著專門弄出一批人來？若是真想要將逆天的人給直接滅了，老天爺在你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把你劈了，這就不結了嗎？」

「在我小時候就把我劈了？你可真是會說話。」司晨染看了眼穆安樂，嘴角扯了扯。

「你懂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若是一個人的主要的命運從一開始就確定了，老天為什麼還要放縱這個人成長？」穆安樂道，「而且，知天命那邊各種形式化，可把我眼睛都給看疼了。他們幾乎是把老天當自己的老祖宗似的伺候著，這個風氣……反倒讓我覺得老天爺不是無情的，而是一個好大喜功的傢伙了。」

司晨染點了點頭。

穆安樂笑著道：「你看看，你也認同了我的看法了……」

司晨染一把將穆安樂拉開，避開了一道白光。

楚樂知最終還是追上來了，他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司晨染。

「楚大人，你這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可真是一點都不講究啊。」司晨染朝著楚樂知的方向笑了笑。

楚樂知道：「司晨染，你很會演。」

司晨染一臉懵懂地看著楚樂知，一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楚樂知在說什麼的表情。

楚樂知看司晨染不願意承認，也乾脆不多說了。

「你先走，我攔著他！」穆安樂推了司晨染一把，只要司晨染到了北境冰原那邊就相對安全多了。

「嗯。」司晨染應了一聲，飛快地向前掠去。

楚樂知想要去追司晨染，卻被穆安樂擋住了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穆安樂笑嘻嘻地看著楚樂知，大有自己會一直攔著楚樂知的架勢。

楚樂知卻淡笑著說：「你以為沒人能夠追上司晨染嗎？」

「人家姑娘都說她姓夜，你還真是死追著人家不放。」穆安樂聳了聳肩說，「你都被我攔下了，你的那群手下現在肯定還在後面呢，誰能夠超過你我，追到她？」

楚樂知說：「我們知天命不是還有許多長老嗎？」

「你開玩笑吧？這就出動長老了？」穆安樂的眉頭一動，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知天命的那些長老一個兩個都已經活了許多年了，饒是他們的修為再如何高，其實也已經到達了一定的極限，再也難以上去了。

所以，換句話來說，知天命的長老大多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他們平日里都在知天命養老，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基本上就是帶著同歸於盡的心思出手的。

因為知天命的長老們辦事太勇猛了，一般情況下知天命不會出動這些長老，畢竟出動一次恐怕就要折損一名以上的老將。

不待楚樂知回答，便有嗖嗖嗖五道身影從二人的身邊閃了過去。

那五道身影的速度太快了，快得穆安樂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楚樂知，你別告訴我，剛剛那幾道殘影，是你們知天命的長老？」穆安樂常年帶著笑的臉，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次性冒出來五個知天命的長老，這些長老再玩命似的追殺人，那誰也受不住啊。

別說是司晨染了，就算是他們境主恐怕都想要避其鋒芒，以拉長戰線，讓幾位長老熬不住這樣的方式減低自己受傷的可能性。

「是的。」楚樂知淡漠地看著遠方，「所以你攔著我也沒有任何用。」

遠處已經有了音爆之聲，那聲音接連炸響，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穆安樂看向那邊，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邊的煙塵滾滾而起。

「你們真是瘋了。」穆安樂朝著司晨染那邊掠去。

楚樂知阻撓著穆安樂前進的步伐，他道：「你何必過去送死？」

他們長老若是發力，那都是盡全力的。

到時候穆安樂過去了，多半會受到波及。

「誰也不想送死，但我既然答應了把她送到小公主的面前，我便會竭盡全力！」穆安樂高聲喊道。

楚樂知表情不變，仍舊千方百計地阻擋著穆安樂的動作。

他一點都不想過去，不想看司晨染現在是什麼情況，所以他也不能讓穆安樂過去。

至少有一個穆安樂在這裡，他有點事情做，不會迷茫。

司晨染被知天命的五大長老圍攻，她從一開始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種死亡的氣息已經縈繞在了五位長老的周邊，並不是說他們多麼恐怖，而是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在死亡的邊緣了。

若不是依靠著一身的修為強撐著生命，只怕他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些長老恐怕早就有了赴死的打算，所以他們早就沒有那麼看重自己的生命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已經無限接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