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主動出擊

天色還未亮，天空灰濛濛的，暈染開淡淡的藍，訓練場上士兵已經集結成隊。

程將軍與吉尚兩位將軍分別帶著三隊士兵，朝著狼族邊境的阿布之大本營發動進攻。

徐萬金和趙若雪並排騎行，跟在程將軍身後。

隊伍烏泱泱出了城門，一些百姓在街道兩邊，淚眼摩挲，目送著隊伍離開。

天空中一行又一行的大雁，成人字形擺開，順著寒流，朝著溫暖的南邊飛去。

高高的城門打開，士兵都雄赳赳，氣昂昂，走過大門，沒有回頭。

略微高聳的山坡，駐紮著狼族的營帳。

上空飄著白色的煙，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具體的情況。

程將軍帶著軍隊，並未鳴鼓，兵分三路，向著敵營進攻。

吉將軍和尚將軍率先出擊，分別朝著敵營兩側攻擊，程將軍帶著隊伍在後方支援。

狂風大起，沙塵漫天，起伏不平的山坡上，是整裝齊發的士兵。

敵營上空裊裊的炊煙散去，瞭望台上空無一人。

柵欄打開，整齊的狼族軍隊從營帳內緩緩走出。

阿布之站在隊列最前方，身上未穿著鎧甲，而是披著厚重的牛皮。

額頭方正有餘，面容豐朗剛毅，黝黑的面孔上鑲嵌著如鷹般銳利的雙眸。

阿布之身後跟著屈不兵，一身灰色的布衣，將全身緊緊圍住，不露一絲縫隙。

阿布之眼神在前方掃了一圈，程將軍的排兵布陣盡收眼底。

想到丟失的一名偵察兵，嘴角冷冷勾起一個弧度。

「獨狼將軍，帶著士兵迎戰左側進攻。猛虎將軍，右側的敵軍交給你了。」

「是，將軍。」

獨狼將軍和猛虎將軍異口同聲，抱拳應聲出列，帶著手下的士兵，向兩側襲去。

士兵按照將軍的命令，重新整隊排列，變換著隊列的陣容，然後紛紛向敵人衝去。

兩側是混戰不休的軍士，吶喊聲與廝殺聲，讓阿布之將軍熱血沸騰。

手上的大刀，在風的呼嘯中，發出清脆的鐺鐺聲，好像在叫囂著。

風越來越狂野，戰事越發緊急。

營帳的帷簾被風吹起，在空中左右撕扯著。

兩側的士兵交纏不休，難分勝負。

阿布之一只手捏了捏拿著大刀的手臂，脖子跟著搖了兩下，發出咯吱的響聲。

「我去親自會會金寶王朝赫赫有名的程將軍。屈不兵，你意下如何？」

刀劍聲和噗嗤聲在耳邊交錯響應，屈不兵看著混亂的戰場，坐在馬上，好似有幾分享受。

「甚好，都說擒賊先擒王，去吧。」

屈不兵眼神緩緩的眨動，聲音像是深潭裡的大石頭，平平穩穩，毫無波動。

程將軍和徐萬金坐在馬上，觀察著戰況，打算在合適的時機，加入戰鬥。

阿布之將軍騎著高頭大馬，迎面飛馳而來。

馬匹在敵營前方百米的位置處停了下來，阿布之沖著程將軍揚了揚腦袋，勾了勾手指，似乎是在對著程將軍下戰書。

程將軍看著阿布之高傲的模樣，心中冷哼。

「我去去就來。」

程將軍留下一句話，手中拽著韁繩，雙腿夾緊馬肚子，腳下蹬著馬蹬子，向前方空地掠過。

正好試試這狼族二子得水平，程將軍道了句，「承讓。」

阿布之便迫不及待沖著程將軍發起進攻，冷色的大刀朝著程將軍揮砍而來。

程將軍揮動長戟，將大刀生生擋下，手臂變得麻木，毫無知覺，好像掉了一般。

程將軍心中感嘆，這阿布之看著精壯，身材中等，沒想到力大無窮。

程將軍用長長的戟，將阿布之擋在安全距離之外。

阿布之無法靠近，打算換個路子，一刀砍在程將軍身下的大馬上。

大馬直接倒在地上，身體不停抽動，嘴邊還流著涎水。

程將軍隨著馬得倒地，夜墜落在地上。

阿布之看準時機，往程將軍腦袋砍去。

程將軍在地上打了個滾，生生躲過阿布之的攻擊。

大刀在地面上滑過，捲起冰涼的雪花，滑過一個弧度，又收回到阿布之的腰間，刀面依然圓滑，沒有一點缺口。

程將軍身上起了一身冷汗，看著倒在地面上不再挪動的大馬，十分氣急，大喝一聲，「拿命來！」

程將軍揮舞動作不斷，朝著阿布之前後左右進攻，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接連的攻擊，讓阿布之有些難以承受，躲閃的竟有幾分吃力。

程將軍一戟戳在阿布之身下的戰馬上，阿布之只得跳下戰馬，和程將軍在地面上打鬥起來。

雙方纏鬥在一起，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屈不兵在軍隊中，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白衣少年徐萬金的身上，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屈不兵喚來弓箭手，命令他們朝著程將軍的方向射箭。

徐萬金看著爭鬥不休的兩軍戰士，眉頭緊鎖。

遠方傳來一抹視線，屈不兵好似沖著徐萬金笑了笑，徐萬金心中多了絲警戒。

「弓箭手聽我命令，準備。」

箭雨在廣闊的地面上來回飛馳，狼族士兵射出的弓箭，大部分被金寶王朝的士兵擋下。

還有一些精準的弓箭手，射中了程將軍的肩膀。

程將軍漸漸有些不敵，怒聲罵道。

「賊子，竟然敢搞偷襲？！」

「嗯。哼。」

阿布之笑了起來，竟然帶著幾分明朗，輕鬆避開身邊不分敵我的箭雨。

這是與屈不兵事先商量好的計策，自己在箭雨中多番訓練，早已經可以靈活躲避。

阿布之等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是為了今日，替死傷的士兵討個公道。

趙若雪看著程將軍與阿布之的戰鬥，有些擔憂，冷著聲音問道。

「程將軍好似難以擋住箭雨，不如我去支援。」

在戰場上，將軍的命和士兵的命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稍安勿躁，戰場有戰場的規矩。」

徐萬金緩緩開口，聲音冷冽，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程將軍因為箭雨的干擾，逐漸落了下風。

阿布之手中的刀揮的卻越發迅猛，好似要將程將軍大卸八塊。

程將軍翻了個深，再箭雨中來回躲避，往後方退去。

口中撂下一句話，「今日算我輸了，改日再戰。」

阿布之卻罔若未聞，依然朝著程將軍揮動大刀。

徐萬金聽到程將軍的話語，帶著一隊人馬，向空地趕來。

阿布之在程將軍身後，緊追不捨。

趙若雪跟在徐萬金身後，左右揮舞著長劍，接下阿布之兩招。

阿布之眼眸中精光閃過，這士兵竟然比程將軍的功夫還要厲害。

兩招的較量間，阿布之竟然沒討到一點好處。

趙若雪光滑的脖頸，在打鬥中露出衣領，她卻渾然不覺。

阿布之眸色深了深，帶著讚賞與喜愛之情，唇角向上咧起，停下動作，站在空地上，身姿挺拔。

徐萬金帶著人馬將程將軍護送回軍隊，趙若雪也迅速脫離戰鬥，返回隊列。

轉身間英姿颯爽，飄然若風的側影，瞬間刻在阿布之的眼眸與腦海中，久久無法揮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