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石不轉
一個奴才一樣給正在泡澡的謝狐狸捏肩擦背，這要是被人看到，他這個張右相的臉可就丟盡了。
梅娘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漆黑一片，睜眼再閉眼，眼前還是一片漆黑，而且身體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住了，動都動不了。
17
「唔，唔。」
聽到聲音，風滿樓把綁在梅娘眼睛上的布條給扯了下來，因為身高的原因，他必須踩著一個小板凳才能和梅娘的眼睛平齊。
梅娘：「小郎君，你這是何意，難道梅娘不夠美嗎？」
風滿樓很靦腆的笑了笑：「……你很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梅娘：「那小郎君這是何意？」
風滿樓：「這樣的美人，我當然要把它的美貌永遠的留下來了。」
不待梅娘說下一句，風滿樓便點了她的啞穴，這個美麗的女人便只能看著，自己赤裸著身體，被一個孩子，用瓷白的泥土，一點一點的包裹，從下到上，先是腿，腹部，胸部，雙臂，最後是頭，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死，在鼻孔的位置，風滿樓留下了可供呼吸的氣孔。
然後為這個瓷白的，近乎於完美的身體，披上了一件紗衣。
「你身上有狐狸的味道，所以我不殺你，但是你想到對他出手，我就只能對不起了。」
第二天，張右相的卧室里便被人擺放了一尊美女的石像，而且這個女人她還認識，正是他手底下的梅娘，這讓張故知道，前去打探的人，必然是出事了。
司徒南對樓兒好，除了那一份好感，自然也是有一部分利用的，要不然也不會再當夜只把樓兒留在小院里，只不過事情的發展，與他的估測有了幾分出入。
房間里有迷煙留下的痕迹，這名昨晚的確有人來過，樓兒也不見了，能用上迷香，必然是被人帶走了，而且還不是自願的，但是，預想中的「請帖」沒有送來，而且沒有任何的後續，似乎這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一樣。
「爺，樓兒他……」
司徒南：「老四，你該記得，他只不過是一個不知來歷的陌生人。」
老四：「是，爺。」
老四沒有名字，因為他在十二近衛中排名第四，所以便叫老四，在見到樓兒的時候，一開始卻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正他們這些人都是陛下撿回來的，經過層層的檢查，才能夠成為陛下的近衛，但是，每天樓兒趴在窗戶上看著他們練劍的時候，他能感覺得到，樓兒看的只是劍，和他們這些練劍的人完全沒有半點的關係。
一個人的眼中，連人都沒有，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被老四看到那樣情景，有幾分真幾分假，連風滿樓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現在待在人販子的籠子里，按理來說他這樣的的年紀已經不怎麼之值錢了，但是誰讓他長得好看呢。
在把梅娘送走之後，風滿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被賣了，才賣了五十個銅子，還是看在他長的好看的份上。
「你也是被家裡人給賣了嗎？」待在風滿樓旁邊的籠子的，是一個比起風滿樓還要大一些的孩子，只不過這個孩子臉上有一塊白色的胎記，生生的破壞了這張臉，只看完好的那半張臉的話，還真的算是公子如玉。
一個個裝著孩子的籠子擺在地上，一層一層的堆起來，過往的人就像是貨比三家一樣評論著他們，只不過他們似乎更喜歡年紀小一點，看上去特別還看的小孩，像風滿樓這樣的，是那些大戶人家買家奴的時候才會買的。
大概吧。
反正年紀大的不討喜就是了。
像這種有瑕疵的就更不討喜了。
看著那個即使被關在籠子里，被很多過往的人指指點點表示厭惡，在其他的小孩還帶著麻木和驚恐的時候，還是帶著淡淡的似乎是認命了，但是還有著對著未來有著憧憬的男孩，風滿樓也是來了興趣。
隨即風滿樓說道：「不是呢，我是自己把自己賣掉的。」
「誒？為什麼？」
風滿樓：「我沒有家人，乞討又搶不過別人，只能把自己給賣掉了，還能吃口熱飯呢。」
似乎是沒想到還有風滿樓這種操作，那籠子里的小孩有些吃驚的看了看他，但是隨即有放鬆下來，比起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要表現的成熟的多。
吃完飯的時候，一碗米飯配上一份鹹菜，還有幾篇葉子，沒有肉，但是都是熱的，為了能夠賣一個好價錢，這些人販子對於即將被賣出的小東西們還是挺好的，在某種意義上，畢竟面相也是很重要的，就算是長得不好看，至少看起來特別的有精神。
風滿樓吃完之後舔了舔筷子，沒什麼油水，看著那些一樣吃完了的小孩，笑著說道：「我叫做樓兒，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石不轉。」
無論是風滿樓還是石不轉，三三天了都還沒有被賣出去，這讓人販子都寫著急了，是石不轉那是有著天生的缺陷，但是這個叫做樓兒的，那可是長的真漂亮啊，怎麼就沒人看上呢。
人販子：「你說你們兩個，啊，好吃好喝的供著，長的也挺好的，怎麼就賣不出去呢？就不能學著那邊的賣個萌什麼的嗎？」
風滿樓看了看指的方向，那邊是賣狗的，一隻只小狗狗特別的可愛，還和搖尾巴賣萌：「怎麼沒人看上，等著吧，今天一定有人會看上的。」
人販子：「還今天，等過了午時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告訴你們，要是再不能把自己賣出去，你們可就是要被轉手了，其他人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養的白白胖胖的，轉手了可就都糟蹋了。」
摸了摸風滿樓的腦袋瓜子，人販子甩著馬鞭去套馬了，把籠子半晌車上去，從這邊的城門走，從另一邊的城門的出去，在這一路上若是被人買走了，那麼也算是這些小孩有福氣，若是沒有人買，那就只能被轉手，但是誰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知道一頓飽飯。
現在他們距離京城已經很遠了，在這裡買賣人口可是合法的，甚至有不少大戶人家專門來這裡買。
「略略略……」
「呵呵——」
風滿樓收回對著人販子吐得舌頭，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笑起來的石不轉，只感覺這人有點傻：「你笑什麼？」
石不轉：「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風滿樓看了看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妥：「有意思，有什麼意思？」還不待石不轉有什麼回答，他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標，前幾日鳳星忽而黯淡，指示的方向正是在這個小小的邊城，搞得有不少人都聚集到了邊城來，在知道司徒南他們也要來之後，風滿樓就毫不猶豫的搭上了來這裡的「車」。
在這裡呆著三日，終於看到司徒南他們。
「目標出現，我這次一定能把自己給賣出去。」風滿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對著石不轉說道。
但是石不轉顯然是沒有多大的興趣，這並不是他被賣的第一站，已經被轉手了不知道多少次，吃過很多的苦，會和風滿樓說話，也不過是因為，這個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樣，就像是其他人已經認命了，而這個孩子還是鮮活的，讓他感覺很新鮮。
司徒南帶著老二和老四來邊城，自然不單單隻是為了一個鳳星，與其相信一個女人的力量，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來邊城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嘿，大叔好久不見，你心腸那麼好難道不想再救我一次嗎？」
司徒南從籠車旁經過的時候，原本是時沒注意什麼的，卻不防有人拽住了他的衣擺，而且這請求聽起來還頗有意思。
轉身過去看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孩子還真的就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孩子，只不過精神氣發生了很大變化，原本還是一個小狼崽子，現在可是有活力多了，更像是一個小孩子了。
還以為這個小孩已經被殺了呢？
「我為什麼要救你呀？」
風滿樓扯過石不轉的衣角說道：「因為你可以用買一個人的錢買下兩個人啊，買一送一，特別的划算。」
最終司徒南還是買下了風滿樓和石不轉，比起風滿樓現在的自來熟，石不轉可是一個有禮貌的小孩，出了籠子之後，立刻就向司徒南拜謝，
說什麼買一送一，只不過是人販子內部的規矩，在一個地方的最後一天，籠車穿過最繁華的街道，這時候籠子的小孩都是按半價出售。
對於見到風滿樓，老四還是挺高興的，尤其是現在樓兒看起來很有活力的樣子。
司徒南特地帶著他們來吃飯，比起風滿樓豪放的畫風，石不轉就顯得有些小家碧玉的樣子，吃起飯來規規矩矩，就算是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有油水的飯菜，現在吃起來也不會像是風滿樓那樣風捲殘雲。
已經擺了五個碗在桌上，石不轉才吃完一碗飯，風滿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這樣不會把你給吃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