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來賭一把

作為南朝的王牌力量，東西南北四大軍並不是隨隨便便能進的。

建國初期，南朝只是個小國，四大軍也只是以各自駐守的方位命名，如今南朝的疆域在不斷擴大，四大軍的軍規也越來越嚴。

現在四大軍只從地方軍中選拔背景正常的優秀將士入伍，想直接進四大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去，連北軍的影子都看不到。」溫文瀾瞥了一眼桌角，上面赫然放著一本兵書，「因為他們很快就要回京了。」

那天晚上，溫文瀾就覺得奇怪，在把他「撿」回來的路上，她仔細地看過他的雙手，雙手有繭，是因為常年抓握什麼東西，清心殿里有兵書，加上之前的談話，大致可以猜測他是會武之人。

而他常年抓握的那個東西，可能是兵器，而且還是長兵器。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得離開。」周墨淮突然抬眼，伸手一抓，接住朝他飛來的茶杯蓋，看向溫文瀾，滿臉疑惑，「文姑娘這是何意？」

「提前試試你的能力。」溫文瀾一閃身，不語立即飛身而上，一掌直取周墨淮面門。

周墨淮也不躲，直接對上不語，雖然不能把不語推開，但支撐住還是可以的，但畢竟剛剛才恢復，久了也抵擋不住。

手中的蓋子輕輕一擲，直擊不語胸口，趁著不語分神躲避之際，周墨淮虛晃一招逃開了，他一個翻身到了溫文瀾面前。

「多謝文姑娘的關心，我可以走了嗎？」面對溫文瀾的再三阻撓，周墨淮也不氣惱，好聲好氣地跟她說道，「打擾這麼久，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帶著一身魅香出去你就過意得去了？」溫文瀾挑眉，一個反問，問得周墨淮無言以對。

跟周墨淮待了一夜后，溫文瀾身上都沾了魅香久久不散，她聞不出是什麼品種，不過她機智地剪了一縷周墨淮的頭髮帶回來，交給祝尚宮去辨認，才得知這是魅香。

而且魅香水洗不掉，不要問她為什麼知道。

「不知是因為魅香和文牒讓我留下來呢，還是文姑娘想讓我留下來？」周墨淮帶著淺笑，回給放好杯蓋站到溫文瀾身後、眼神不善的不語。

「結果有差別嗎？」溫文瀾踱步到榻邊坐下，端起茶盞淺抿，從容自信，「反正，你會留下來的，要不要賭一把？」

不語眼皮一跳，餘光瞥向周墨淮。

皇上要做什麼事，從來都是一句話的功夫，毫無商量的餘地，除了冠玉，但也是因為冠玉有利用的價值，可他看不出周墨淮什麼有什麼東西值得皇上費這番周折的。

除非皇上看上了他這個人。

「似乎無論怎樣，都對我不利吧。」周墨淮雙手環胸背靠柱子。

他心裡清楚得很，對於對方的底，他一點也不清楚，但從對方敢說自己是尚書令家的人，周墨淮大膽猜測對方是皇族。

自古無情帝王家，這是他從小就記住的話，他也不願與皇室打交道，但現在在對方的地盤上，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佔優，他似乎沒得選擇。

轉念一想，對方一介女輩，而自己一沒錢二沒權，也沒什麼好怕的。

「如果說我有辦法幫你祛除魅香呢。」話一出，溫文瀾唇邊隱隱帶有勝利的微笑。

看著周墨淮臉色一變直接僵在那，知他是個高傲的人，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無償幫助，還是在他這麼無助的時候，在一個女人的家裡。

「別緊張，這不是一個賭約，這是一個條件。」溫文瀾放柔了語氣，以商量的口吻說道，「不瞞你說，府上一直有件煩心事未能解決，我覺得你可以幫我，如何？」

周墨淮鬆了口氣，回到之前的位置正襟危坐，「還請文姑娘開口直說，如在能力範圍之內，我定當竭盡所能。」

不受嗟來之食，不享憑空安逸。

見談話談得差不多了，溫文瀾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裙擺，「這些事等除了魅香再說吧，這些日子你先安心住在這，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放心。」

「賭約一事怎麼說？」周墨淮喊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溫文瀾。

溫文瀾停下腳步，背對著周墨淮，擺擺手，並不多言。

踏出清心殿的那一刻，溫文瀾唇角又帶上了勝利的微笑。

這個賭約不是朕跟你的，是朕跟自己的，朕很想知道能不能讓你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周墨淮，這輩子你註定要跟皇族結緣了。

不語看在眼裡，眸見隱有暗光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