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搞事的孫子
三個小夥伴拘謹的給袁巧行禮。
付江一把抓住弟弟的手，給程雲嘉打眼色「上學時間快到了，我們就先走了。」說著兩人急急忙忙溜了。
王宏凌猶豫了下沒跟上去，反而恭敬又肯定的對袁巧道「請老夫人慈悲，給雲嘉一個公道。」
程雲嘉一怔，他來這裡的目的僅僅是為敗壞程府名聲的，完全沒想過為自己討公道的事。因為他上輩子親生經歷說明，這公道討不回來。
此刻，這個一度被自己遺忘的小夥伴竟然要為自己討公道。心情又是心酸又是感動。暗自決定等自己飛黃騰達的時候一定不忘拉拔他一把。
王宏凌也是個面容精緻妍麗的美少年。袁巧沒忍住伸手揉揉他腦袋「好孩子，嘉兒有你這個好朋友是他的幸運。放心吧，我不會冤屈了他的。下次見面的時候讓他自己告訴你真相可好，嗯，你有空也可以來程府找嘉兒玩。」
本來想摸個小臉的，但場合實在不合適，真是悵然啊！
袁巧在遺憾，王宏凌小少年直接紅了臉。告辭一聲，紅著臉走了。
小夥伴們都走了，程雲嘉站到袁巧面前，囁嚅道「祖母…」
袁巧也揉揉他腦袋，嘆息道「走吧，回家。大早上的喝茶對身體不好。既然有時間在這裡閑混，不如回去收拾東西。」
袁巧走在前，程雲嘉耷拉著腦袋走在後面。
敗壞名聲第一步宣告失敗。從袁巧對待他的態度，誰會相信他在家是小可憐啊。既然這件事不可信，那他說的另外一件事的可信度就會大打折扣。
回到程府，袁巧讓百靈去找大老爺問問夫子找的怎麼樣了，讓他把這事抓緊一點。
必須趕緊給程雲嘉找事做，不然你看，這麼快就開始出去搞事了。
還有程雲嘉落水之事，必須讓他認清真相。
不讓他認清真相，自己上哪去找個兇手出來還他公道啊。不還他公道，怎麼讓他信服自己。不讓他信服自己，還怎麼去改變他。
心中有刺，自己無論做什麼說什麼，在他心裡都會被打折扣。
所以等百靈回來后，又讓她去尋找親眼看過程雲嘉落水經過的人來。
程雲嘉忐忑著心回到程府，心不在焉的收拾東西。
不停思索祖母聽到他那些話會怎麼看他，會不會厭惡了他。另一面又期待這次會不會和上一世不同，祖母會為他主持公道。
如果祖母厭惡了他，他要怎麼樣。祖母不為他主持公道的話，他又會怎麼樣。如果祖母即厭惡他又不為他做主，那他就徹底不再留戀程府，可以毫無顧忌的毀滅它。
幾種念頭在腦海中不停交織，手中正收拾的東西扔的亂七八糟。
愚見看不過眼，乾脆將他趕出屋子。
程雲嘉還沒發現，他對祖母態度的重視，預示著對她的在乎。這程府，不再和他全然無關，可以隨心所欲毀滅的所在。
心神不寧的用過午飯，等於等來羲和院的傳話丫頭。
心，安定下來，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就讓他看看，結果如何吧。
「少爺，老夫人讓你去園子里。」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到了園子里。
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大哥的身影。反而看到很多下人，其中還有粗壯婆子。
心，落了下來。
連兇手都沒找來，怎麼會是為自己主持公道。
也對，大哥也是祖母的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大哥還更的她歡心。
那兩個粗壯婆子，長得凶神惡煞，是專為處罰自己敗壞了程府名聲而來嗎？
越想，心越沉。
不過，作為連砍頭都經歷過的男子，怎麼會連這點失望都經歷不住。
一會兒，祖母吩咐人對他動手的時候，他會大聲告訴他：既然你不給我主持公道，我會自己討回來的。
袁巧看到程雲嘉站在不遠處，表情變換不停。但是每一種表情，她都覺得好可愛呀。她孫子怎麼長的這麼好看呢！
不過袁巧暫時沒管它，反而叫過來那兩個粗壯婆子「你們兩那天見到二少爺落水的全過程了？」
兩個婆子點點頭。
袁巧「好，那你們兩等會分別扮演大少爺和二少爺，將二少爺落水前後的情形表演一次。誰表演的最像，我給他十兩銀子的獎勵。」
聽到十兩銀子，兩個婆子的眼睛蹭的變亮。
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戰火熊熊。
稍微商量了一下誰扮演誰，就開始還原起當時的情形來。
程雲嘉再一次懵逼。
怎麼回事，祖母究竟叫自己過來做什麼的。那兩個婆子在幹嘛？有點眼熟。
很快，程雲嘉就看明白他們在幹什麼了。不就是當年自己落水前自己與大哥玩耍的情形嘛。
要說，兩個婆子為了十兩銀子的巨額獎勵那是相當拚命的，高度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所以程雲嘉才能這麼快想起來。
很快，扮演程雲嘉的婆子滑了一下，倒退著向後仰到。另外扮演大少爺的婆子伸出手似乎想要扶住她，結果差點距離。扮演程雲嘉的婆子接著往後退，然後碰到假山伸出的尖角上，緊接著向另一邊撲倒，敬業的落進水裡。變化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扮演二少爺的婆子依舊支著手，就像她剛剛推了一把似的。
不過，因為角度與力度不同，婆子反彈落水的這一幕有些失真。
程雲嘉失聲道「不可能，假山的石頭那麼硬，怎麼可能有反彈之力。」
祖母果然是偏袒大哥的，從這齣戲就能看出端倪，那麼假，誰會相信那是真相。
讓百靈將準備好的銀子給了兩表演的婆子。
袁巧對程雲嘉招手「過來。」
等程雲嘉過去后，袁巧拉著他站到一個位置，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所以祖母決定讓你親自再次感受下落水的情形，看好，這回你背後可沒有人。」說完，用特定的力道與角度在程雲嘉腳後跟絆了下。
然後程雲嘉不受控制的讓後退去，然後裝到假山上，反彈，噗通一聲掉進水裡。
這回有準備，程雲嘉一落水就被救了起來。火速送回居處，泡了熱水澡，換了乾衣服，喝了滾燙的薑茶。
程雲嘉心頭震動有點大。不僅有形象直觀的現場還原，重點還是後背的觸感與上次落水一模一樣，由不得他不相信。
沒想到自己上輩子心心念念恨了大哥那麼多年，居然真的是一個誤會。
如果上輩子不是這麼恨大哥轉而恨上整個程府，表弟怎麼可能有機會乘虛而入，從而使自己走到那一個下場。
如果上輩子自己相信了大哥的解釋又會怎麼樣呢，會不會另外一個結果。
想了半天沒想出結論。乾脆放一邊，轉而好奇起祖母來。為什麼她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小動作就讓自己重新體驗了落水的情形。
袁巧要是知道程雲嘉的驚奇，一定會淡定的告訴他，這很簡單，根據加速度、石頭密度、摩擦以及結果之類的，可以輕易推斷出最合適角度、力度。
淡定才怪。好氣哦，別人家的金手指都是各種牛逼，出場就閃瞎人眼那種。
她的呢！！！數理化入門。
天道還美其名曰，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她就是個看孩子的，根本不用走遍天下。
下午，程雲嘉安安分分的搬到悠然居，沒再出什麼亂子。
實在是重生到現在，發生的事都有點出乎意料，他也需要時間緩緩，理清理清思路，弄明白現在的情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與記憶不符的地方。並且認真思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滅程府已經不是首要目標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沒有什麼重要的大事供他發揮餘地。
傍晚，程大老爺來請安的時候說，已經找到適合的教習練武的先生，明天即可到任。至於教習文科與君子六藝的夫子還沒有消息。
程大老爺走後，袁巧將已經寫好的課程表稍微改了一下，滿意的笑了。
所以第二天程雲嘉就看到了新鮮出爐的與眾不同的課程表。
卯時起床練武，巳時數學課，未時物理課，申時化學課。其他時候隨意。
什麼是數學、物理、化學啊。
數學可能與術數有關，物理、化學是什麼鬼！
可不可以不要學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可憐兮兮的抬頭望向袁巧。學了之後自己不會也變得奇奇怪怪的吧。
袁巧四十五度望天，故作高深道「嘉兒，記住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接著轉頭認真看向程雲嘉「這幾門課程很多高人嘔心瀝血研究出來的，誰學會學透其中一門，就可畢生受用無窮。你現在竟然能三門一起學，是得天所佑的天大幸事。」
得天所佑。
四個字說到程雲嘉心坎里。他能重生，不就是得天所佑嘛。
於是程雲嘉默默承認了這三門課程。
看時間安排，課程還是很輕鬆的。這樣就能有很多時間忙自己的事情，這麼想，心裡歡喜起來，對於祖母來教導自己的事不那麼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