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第三二六章

正文]第三二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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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阿永看起來十分穩重的走了進來,不過一看到阿羅,他的踱步就變成了一溜小跑,阿羅伸出手,一把將阿永給抱了起來。

這兩個人……

cháo生已經習慣了,不過宮裡頭的人可不太習慣,尤其是跟著阿永進來的兩個nv官,嘴半張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一大一小,看起來跟哥倆兒一樣,笑得都一樣傻氣。cháo生揮揮手:「去去,你們去別處待著吧,記得別誤了開宴的時辰回來。」

阿永巴不得cháo生說了這句話,拉著阿羅就往外走。

十公主和十三公主正從外頭進來,兩人都穿著斗篷,一個青一個藍,都是素凈的顏sè。阿永胡luàn的的招呼了一聲:「十姑姑,十三姑姑。」阿羅則是匆匆抬頭看了一眼,四個人擦肩而過。

十公主怔了一下,險些在mén坎上絆了跤,還好十三公主扶住了她:「十姐姐,怎麼了?」

十公主低下頭來,有些掩飾地說:「沒事……地滑。」

地是滑,因為下雪的緣故,石階與mén坎都有一層cháo氣,再一凍,不當心要是跌跤的。

cháo生和大公主jiāo換了一個目光。

十公主很快鎮定下來,聊天說笑的時候已經看不出什麼端倪了。十三公主還邀大公主去她那裡嘗嘗她烹的茶,據說是梅huā雪水。大公主笑著說:「還是你們小姑娘們有這份兒閒情逸緻,好,那我今天也去風雅一回。」

不過看大公主的意思,她是更想找機會與十公主說話。

也是,事情看來的確如她們所料想的一樣。到現在也是該問清楚的時候了。

大公主跟著十三公主她們姐妹兩個一起去了,李姑姑又來請示了一次年宴的人手安排,因為客人並不算多,所以安排起來也不費難。cháo生大致看了一眼菜單,並沒有什麼不妥。這種時候又不用求新求異,中規中矩就好。

阿永和阿羅兩個人又從外頭進來了,一個的前襟濕了一塊,另一個頭髮散了。肯定是玩雪了,不過他們臉都是紅撲撲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cháo生搖搖頭,nv官過來把阿永領了去換衣裳,cháo生吩咐芳景替阿羅理一理他的頭髮。

阿永笑著坐下來:「來時候我就說不梳吧,姐姐還非讓我梳,看,這幹什麼都不方便。」

cháo生忍著笑:「一年裡頭也就過年這一天,其他時候你想怎麼樣嫂子哪管過你?」

這倒是真的,阿羅順從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平時他穿戴成什麼樣大公主從來不強迫他,也只有在京城,在這一天才要求他。

cháo生問:「你們剛才去了哪兒?」

「沒去哪兒,就在後頭。」

cháo生試探著問了一句:「剛才在mén口遇見兩位公主,你連個招呼也沒打。」

阿羅想了想。不過剛發生的事兒,還需要想,可見他剛才多麼不上心:「沒留意——再說又不認識。」

果然是這樣。十公主那邊心神不定,阿羅這邊連十公主是什麼樣兒都沒印象。

cháo生抿著嘴,沒再說什麼。

如果說她做了皇后,體會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不輕易表態,更不輕易說話。皇帝皇后的好惡對下面的人影響太大,哪怕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可能都會令人聯想出無盡含義,從而也許有人倒了霉,也許又多huā費了許多不必要的錢財。說的話就更是如此了,四皇子沒當皇帝之前,不會有人拿著筆整天記錄他的一言一行,做了皇帝,說出的話就成了金口yù言,下面的人可能會捧著jīmáo當令箭,將皇帝隨口一句話奉為政令——

十公主和阿羅不管有沒有情意,cháo生決意不在其中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她如果還是誠王妃,那麼這樣做就是一片好意的搓合,影響不算太大。可是她如果說了什麼,那就成了皇后的懿旨,鬧不好別人覺得她已經決意給這兩人指婚了。

許多怨偶大概就是這麼造就的。

以前聽人說,上位者要喜怒不形於sè,不能輕易讓人揣摩出心意來,還覺得那樣未免有些故nòng玄虛。現在攤到自己身上,才覺得此事很有必要。不是故意要裝得高深莫測,而是身邊的人,全在揣摩你的心意,即使不能討好你,也絕不願意得罪了你。這種感覺並不讓人舒坦,甚至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如坐針氈,毫無安全感和sī密感可言。

時辰差不多了,魏公公過來催請。

年宴還是如先帝在時一樣,擺在金華殿里。這裡平素不做旁的用途,只是一年幾次設宴時熱鬧一時,平素冷清之極,沒有人會過來。cháo生和四皇子一起進殿,殿中其他人跪了一地。

cháo生若無其事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冊封的那天也受過朝拜,可那時候她看著一撥一撥進殿跪地行禮的人,就象看著田地里一茬一茬的莊稼,被風吹得伏下去,又立起來。那時候她已經累到麻木了,沒有任何感覺。

而現在這種感覺如此清晰鮮明。

令人戰慄,惶恐,同時也令人沉mí。

就象毒品,也許時日久了,就會上癮。

cháo生在心裡默念,你是個現代人,現代人,不管做什麼事,不管在什麼地方,永遠別忘了這一點。

她不是不惶恐。

自己會不會變呢?也許有一天她回過頭來,會發現自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不敢辯認……

壽王頭一個過來向皇帝敬酒。

兄弟中他居長,jiāo情中他也是最厚的一個。

但是cháo生一看壽王的笑容,心裡就冒出句話:無事獻殷勤,非……那個也即那個……

壽王這人什麼時候lù出過這麼顯而易見的討好神sè啊?肯定是有求於四皇子,而且所求還必然是他極其關切的要事。

四皇子幾乎同時,和老婆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不得不說,相處得久了,還是從年少時起就在一塊兒,對彼此的了解也是夠深刻全面的。

不過和cháo生不一樣的是,四皇子更準確的知道壽王這是為什麼。

不過——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到時候再說吧。

壽王之後,五皇子七皇子他們也都一起過來敬酒。

鄭氏現在對cháo生有一種小心翼翼的討好,這對她自己,對cháo生來說,都是件累人的事。

cháo生眼角的餘光看到阿羅出去了——這孩子,一開始就不耐煩,甚至不悄於掩飾一下。

可是緊接著,cháo生看到十公主也離席了。

她微一示意,芳景立刻退下了,過了好一會兒芳景先進來了,十公主也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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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想不出標題,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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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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