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原來三夫人是代我而死

第三十六章 原來三夫人是代我而死

夏雨瞳已覺得奇快了:原以為延鈞勇敢無敵,沒想到這華家二少爺竟敢無禮至此,想來他娘親對他的評價還是輕了些。

大夫人似乎有害怕了,夏雨瞳第一次見過大夫人眼眸中有畏懼驚悚感,這是為什麼?難道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大夫人穿著翹頭履要臉面,華延鍾脾氣爆隨意著一雙鞋履,所以這個光腳的華延鍾就不怕穿鞋的要臉的大夫人嘍?

且聽華延鍾大吼著分析來:「韋萱是韋睿合的侄女,一定是韋睿合與韋萱聯手製作了這紅花之計,還得我娘一氣之下認了罪,蒙冤而死,爹!你想清楚,我娘是那種人嗎?」

華正洋還在失去愛妾的痛苦中,大夫人就回答道:「延鍾,華家上下都知道我不喜歡韋萱,甚至曾對她掌摑,並惡言,討厭她至極,怎麼會與她合謀呢?」

「韋睿合你向來排斥我娘,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我看這事就是你做的,我現在就殺了你給我娘償命!」華延鍾把劍,瘋了。

建業廳混亂,華正洋才把劍,主持局面:「延鈞快控制住延鍾!」

混亂之中,華延鈞把劍與華延鍾擊劍之後勝了才將他拿下,綁了。

華延鍾向天大喊:「娘,你剛去了,他們就要對我下手啊!」

華正洋是悲痛加氣憤煩惱一塊來,對大夫人道:「安排淑媛的葬禮吧。」

葬禮很快進行,因為龍溪郡靠海,終年熱天多,必須儘快下葬,所以一切迅速,當晚就開始守靈了。

華延鈞,華延鍾,華延鋼跪在靈堂前,華延鍾死死盯著華延鈞,若不是在他娘親的靈位前,他此時就要和華延鈞再動手了。

三天後,三夫人曹氏下葬,所有人穿著白衣,華延鍾華延鋼兄弟兩哭第傷心動天。華延鈞也落淚,夏雨瞳無聲哭著。

死者已去,生者仍需節哀活下去。

華正洋主持了家庭會議,主要是安排一下曹氏子女的事情。他問了華延鍾:「延鍾,以後別離開家了,就在家裡幫爹管理各路生意或戰船吧。」

華延鍾是哭累了,沒有吼破天的力氣了:「家裡不是有韋睿合幫爹打理家務嗎?還有大哥幫爹管理各項生意往來和戰船,哪裡需要我?我還是走吧,不能為娘雪冤,留在這裡只怕那日會殺了那姓韋的。」

唉,這個華延鍾,一點不知管束自己的心情,全部暴露於眾,估計他爹也不會將重要事情交給他,難怪他不想呆在家裡。他記恨大夫人,妒忌華延鈞,這都可理解,只是,他不懂藏拙。

華正洋也沒心思去糾正他直呼韋氏名諱的事了,就與他討論他嫡親的弟弟妹妹:「延鍾,你娘親不在了,誰來照顧心沫和延鋼?心沫今年才十二,延鋼才十歲,你放心丟下他們嗎?」

「他們是爹的孩子,爹請些好先生教他們念書習字就可,」華延鍾轉身對華延鋼道:「延鋼,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心沫姐姐。」

這是做哥哥說的話嗎?華延鋼才十歲啊,姑且不說他能否照顧好自己,還要他照顧四小姐華心沫?這華延鍾可真夠糊塗啊!

夏雨瞳搖著頭:三夫人,我真的不知該怎麼照顧你這個兒子華延鍾,他的脾氣秉性已然成性,難改了。

華正洋也是拿他沒法,就依著他來去,但華心沫和華延鋼不能這麼隨意安排,於是華正洋就想了主意:「以後心沫依舊住在淑媛的書院內,給她請個女先生,至於延鋼呢,還太小,要個娘親照顧,你大娘是忙不過來,二娘很快要照看延鈞的孩子,就讓你五娘照看吧,正好,你五娘的延銖和美琪也快十歲了,與延鋼差不多大。」

劉少爺華延銖和劉小姐華美琪是五夫人龐氏的孩子。

五夫人一聽自己要接手照顧華延鋼,那可不樂了,因為華延鍾這麼暴戾,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讓華延鋼受了委屈,那還不被華延鍾打死?華延鍾連大夫人都敢叫喊著要宰了,還怕她這個庶母嗎?

所以五夫人一定要拒絕:「老爺,我何嘗不想照顧延鋼呢?延銖和美琪也可多一個伴。可是這些孩子已經鬧地我頭疼了,我只怕分不出心思來照顧延鋼,那如何對得住九泉之下的淑媛姐姐啊。」一句一抹淚,裝了個好心酸啊。

那麼現在只剩下一個選擇了——四夫人。

華正洋就對她道:「芬兒,你的延鑠已經十七,不須你照顧,美玲和延鋼差不多大,那就你照顧延鋼吧,順便讓延鑠幫忙照顧著。那我也就放心了。」

三少爺華延鑠和五小姐華美玲是四夫人的孩子。

現在四夫人無從拒絕了,因為就只要她的條件最適合照顧華延鋼這個燙手山芋了,唉,四夫人再口齒好也只有應下來了。

這樣安排好了剛失去娘親的華延鋼,那麼紅花一事以及後面的牢獄之災,三夫人認罪自盡似乎都結束了。所有人散了,只是私底下討論著這事。

夏雨瞳還是華延鈞的正妻,還是大少奶奶,只是她在牢房呆過一日後就變了個人似的,傻了,不開心,卧床不起。

華延鈞很擔心她的身子和心情。這一日,來到卧房,華延鈞問海葵:「大少奶奶怎樣了?」

海葵垂下眸子:「還是不說話,且嗜睡,不過幸好能進食,飯量比以前大,像是定了點一樣,每到飯點就準時起來。」

華延鈞懸著的心稍微放下:「能吃就好,就怕她生氣不肯吃。」華延鈞擺擺手示意海葵等丫鬟退下。

他來到卧鋪邊,此時的竹席上已經鋪了一層毛毯做床墊,畢竟過了中秋,涼意多了。

華延鈞摸摸毛毯的厚度問著夏雨瞳:「雨瞳,怎麼樣?現在睡著舒服嗎?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千心墜,千心繫君心,一朝墜落地成碎……」夏雨瞳念了這個好幾遍了。

華延鈞勸她節哀:「雨瞳,我知道你和三娘感情好,可是要節哀啊,要不傷了身子,三娘地下也會難過的。」

是啊,為什麼華正洋要將曹氏關押呢?

夏雨瞳終於開口問了:「延鈞,爹的摯愛就是三娘,可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不清楚的紅花事件將她關進牢獄?難道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爹都不知三娘性子清高,容不得半點污衊嗎?而這個不相信她的人竟是她的最愛,難怪三娘把她的千心墜還給了爹,連帶她一生的感情都還了,不要了。」

華延鈞不懂安慰女子的感情問題,就只是勸著夏雨瞳不要傷心:「其實三娘得到爹一輩子的鐘愛,這很幸運了。」

「可是爹不相信她啊,」夏雨瞳淡瞄了他一眼,低聲道:「那日,你也不相信我,任憑我被關在牢房。」

「雨瞳,那時我……」華延鈞要解釋。

夏雨瞳繼續說著:「那時你很矛盾,設身處地,如果我是你,我也難判斷事情真相,不過,」夏雨瞳雙小手緊握住他的手:「我在牢房中不到一個夜晚你就想通了來看我要救我出去,只是那時已經晚了。」

華延鈞沒有說什麼,夏雨瞳已經說出了他所想,他甚為感動:「雨瞳,你真聰慧,而且體貼人心。」

「那樣已經足夠了,延鈞相信我是清白的,我不必像三娘那樣難過地離去。爹怎麼這樣呢?就算不來看看三娘,也派個人來啊,就不會讓三娘這麼快想不通而亡了。」夏雨瞳忘不掉那個「千心墜」,落了一地。

見夏雨瞳肯說話了,華延鈞就嚴正起來與她分析此事的來龍去脈:「雨瞳,我覺得這件事不是三娘所為。如果照三娘的遺書來看,就是三娘想要用紅花打掉萱姐姐的孩子並嫁禍給你。可是為什麼三娘的千心墜會在翠瑩手中?這不把她自己牽扯進去了?且說來奇怪,翠瑩被廷杖十棒子后就撐不住死去了。這怎麼可能?翠瑩是廚房丫頭,身子應該結實,不可能經不起十個廷杖。而且我派人去翠瑩家裡問了,她家裡空了,她家鄰居說她家最近似乎是往難遷避難了。現在戰火也沒到我們龍溪郡,為何翠瑩家要南遷呢?所以我就說翠瑩的證據很奇怪,本來是個切入點,但她死地莫名其妙,屍首又被焚燒在亂葬崗,什麼都沒了。綜合這些證據,三娘不是兇手,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何三娘要留下遺書認了罪……」

華延鈞不會安慰妻子,但是分析案情倒是有條有理。

夏雨瞳無奈地移開他的手,其實這些道理夏雨瞳早就想過了,也知道三夫人曹氏不是兇手,而且曹氏臨死前讓她提防韋萱,那就是說韋萱是參與了此事,但還有主謀。

曹氏不說出主謀是誰,只是告訴夏雨瞳很快會猜到,那麼曹氏這麼做必定有她的原因。現在,夏雨瞳要做的就是提防韋萱再度害自己,還要找出她背後的主事者。

夏雨瞳想了又想:真正的主謀要嫁禍我和三娘,那麼這個人必定是憎恨我和三娘。韋萱恨我可以理解,但她沒有理由恨三娘啊。用這紅花計是要置人於死地的。那麼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韋萱吧?可三娘死了又有誰是受益者呢?她並沒有礙著誰啊。

難道是大夫人?大夫人嫉妒三娘得爹的獨寵?這也可解釋,只是三娘得爹獨寵多年,為何大夫人現在才下手呢?而且爹的妻妾五個,大夫人要是嫉妒也嫉妒不過來啊。三娘的三個孩子並沒有給大夫人造成什麼威脅,除了華延鍾偶爾說些駭人聽聞的話。

夏雨瞳總覺得大夫人的伎倆和心思不會這麼簡單,但她又像似是擺脫不了干係。假如大夫人心裡還想著將她的嫡出侄女嫁給華延鈞做正妻,那麼就必須除掉夏雨瞳和韋萱,而紅花計可以一箭雙鵰,但為何紅花計沒有將韋萱腹中孩子除掉,也沒有弄死夏雨瞳,倒是把三夫人牽扯進來且害死了她?

這或許是大夫人授意韋萱做的,但韋萱做的不合大夫人的意。

對了,三夫人曹氏為什麼一定要自盡呢?她即使因此事對華正洋再無感情,那她有三個孩子啊,她連孩子也不管了嗎?還交代夏雨瞳照顧。不,這不是三夫人的本意。

那麼可以這麼說:三夫人曹氏知道真正的兇手極其厲害,沾上了紅花之事必死無疑,那麼三夫人和夏雨瞳肯定會因紅花一事而死。與其都死了,不如三夫人認罪自盡,讓夏雨瞳活著出獄報仇。這是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這樣三夫人至少可以保證夏雨瞳活著出獄。

而當時三夫人心中脆弱,就選擇了認罪自盡的方法救夏雨瞳出獄。

天哪,原來三娘是一命換一命才把我換出牢房的!三娘,我欠你一條命,要我如何還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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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之位不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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