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不喜歡這樣的我

第四十八章 他不喜歡這樣的我

這就難理解了,安院也不小,可以給華延鋼一個單獨的房間,為什麼要把他和華延鑠住一塊呢?還有,華延鑠怎不見出來?

「美玲,你哥哥延鑠不在家嗎?這大冷天也要去學堂嗎?」夏雨瞳聊著問。

華美玲閃著眼睛:「哦,對了,哥哥應當來向嫂嫂問好才對,要不然被娘親知道了,那就是無禮,娘親就會打哥哥。」

四夫人打華延鑠?不會吧?華延鑠今年十七了,還要挨四夫人的打?

夏雨瞳還沒想清楚呢,華美玲拉著華延鑠出來了,口中念著:「還不快來向嫂嫂問好,嫂嫂特意來我們安院做客呢。」

華延鑠被拉著出來,低著頭走著,到夏雨瞳面前,聲音低弱:「延鑠歡迎嫂嫂,現在就去給嫂嫂上茶。」

「哦,不用了,嫂嫂現在有孕,不可喝茶,延鑠你端些溫水來就好了。」夏雨瞳說話可比華延鑠成熟多了。

華延鑠今年十七,比夏雨瞳大一歲,就是說華家前三位公子都比夏雨瞳大,而大少爺華延鈞和二少爺華延鍾都有自己的園子居住,這個三少爺華延鑠都十七了卻還在他母親的院子中住著,並由他母親管束著。

以前夏雨瞳沒想過這事,但今日她將這事與華延鋼聯繫起來了:看華延鑠這樣子,他被四夫人管教地很嚴啊。

但也許是華延鑠生性如此吧。他怎麼一直低著頭呢?夏雨瞳回想著他人對華延鑠的評論,記得他是怕見生人的,雖夏雨瞳已經是華家人,但並未與華延鑠說過話,所以對他來講就是生人。

夏雨瞳想迂迴問出點什麼:「聽說延鑠三弟的畫工了得?」

「嫂嫂是聽他人胡言吧?只是畫瓢罷了,哪裡上得了堂啊?」華延鑠這才抬起頭來微微地笑一下。這一笑是真實的,是因得到了誇獎。

夏雨瞳也仔細看了他的面貌,論身材他比他大哥二哥矮廋許多,論相貌,沒有他大哥華延鈞的明朗英俊,沒有他二哥華延鐘的氣宇軒昂,他有他的獨特——面貌羸瘦,眼神陰暗,似在偷摸著窺視。

夏雨瞳差點沒被嚇著:華府不會缺少這點吃的讓這個三少爺瘦成這樣吧?多半是先天不足加後天的原因。

對了,他眼睛紅腫,是沒睡好還是哭過?他臉色煞白嚇人,是缺血的癥狀,但這就凸顯出他臉龐上的鮮紅手印。

誰這麼大膽敢對華延鑠掌摑呢?可知他的母親哭嚎起來不一般啊。那就只有可能是他真挨了他娘親的打了。

夏雨瞳一下想到好多,再試探一下:「畫工好不好就是別人評價出來的啊。延鑠,現在延鋼不見了,也還沒找到,你與他一同住了那麼久,要不請你給延鋼畫個畫像,印好了貼出去,懸賞找人如何?」

「啊,不,不行。」華延鑠一時間嚇得站起來,眼眸愣愣,雙手揮著「不可」。

華美玲立刻跑過來說:「延鑠哥哥,嫂嫂讓你畫一張畫有什麼不對啊?你要這樣的話,娘親知道又會打你了。」

「恕延鑠不招待了。」華延鑠立刻逃也似地回房間去了。

夏雨瞳則對華美玲的話很感興趣:「美玲,你娘親會打延鑠哥哥嗎?」

何美玲點頭,還不懂事地全盤說出,很驕傲呢:「娘親打延鑠哥哥不打我,我覺得肯定是延鑠哥哥不聽話,所以娘親喜歡我不喜歡延鑠哥哥。」

看來四夫人打華延鑠是常事嘍?可為什麼會有這回事?四夫人恨鐵不成鋼嗎?

夏雨瞳準備離開安院時,四夫人回到她的安院了,見到夏雨瞳在此,她手顫著驚地合不攏嘴,忙叫華美玲回房去:「你嫂嫂有孕呢,別煩著她。」

夏雨瞳就得在安院再陪四夫人一段時間了:「四娘,我來走走就是悶得慌,現在三娘已去,二娘回娘家了,大娘一直很忙,我這孕期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除了問吳媽呂媽就只好來請教你了。可等了許久也不見你來,現在終於等到了……」

聊了許多不緊要的事,夏雨瞳離開安院,批著大衣,聽海葵說著她了解到的消息:「三少爺華延鑠今年十七,一直在學堂念書,這些天可能是因為快過年了,學堂放假所以沒去。」

夏雨瞳奇怪地問道:「老爺似乎並不希望家裡的少爺們走仕途,為何會讓華延鑠去念書呢?還有,為何華延鑠今年都十七了,還跟他娘親住一塊?老爺為何不給他安置一個住處?」

海葵也是把聽說的和猜想的一起說:「大少奶奶剛才也看到了,三少爺的樣子手無縛雞之力,哪裡適合去參軍呢?連自家人也不敢看一眼,也不能去幫老爺打理生意啊。就讓他念書吧,估計他這輩子頂多做個老書生,想走仕途也是不可能,要當官可得有膽量啊,我看三少爺沒有。」

「哦,還有,」海葵忘了一件事:「為什麼三少爺都十七了還和他娘親住一塊,這個我可不知。」

「不知還那麼激動。」夏雨瞳笑海葵。

風霜大,夏雨瞳趕緊回到了廣祁圓,想著今日在安院所見所聞,她最在意的就是四夫人打華延鑠一事,但只是見到華延鑠臉上的掌印而已,其他話也只是聽華美玲說的,小孩子說話隨意,真假不知。而華延鑠臉上的掌印定是四夫人所賜吧?按理說母親打兒子是不打不成才,無可厚非,但若四夫人常打華延鑠,那就不同尋常了。

晚膳,夏雨瞳與華延鈞一塊聊著就聊到了今日去安院的事:「延鑠三弟也太害羞了,為何爹不給他安置一個住處呢?他已束髮,不應再和他娘親住一塊了,這說出去會讓人笑話啊。」

華延鈞並不在乎這事,嚼著白蘿蔔絲,口裡嗡嗡地道:「爹有這想法,但你看延鑠三弟那樣子離得開他娘嗎?」

夏雨瞳不想和華延鈞爭辯關於如何教育孩子的事,就點頭先應著:「延鈞,你沒有注意延鑠三弟臉上有掌印,美玲也說四娘常打他。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華延鈞聽此就吞下了口中的蘿蔔絲,蹙眉想了一會:「有這事?四娘打延鑠?那我得去看看。」

夏雨瞳還不想說出她的猜想:如果四夫人真的常打她的親子華延鑠,那就難保她不虐待華延鋼了,那曾經華延鋼身上的傷八成就是四夫人所為了。只是現在需要證實。

華延鈞次日找時間就火沖衝去了安院,向四夫人行禮后就來到華延鑠房間,果真見他臉上的掌印未消,再掀開他的袖子全是紅鞭印,之後乾脆將他的上衣都扯了,這瘦骨嶙峋身上的各種打痕就全顯露無遺了。

瘦弱的華延鑠自是敵不過華延鈞的查看,而房外的四夫人一直在敲著門:「延鈞啊,你拴門幹什麼?延鑠在裡面看書呢。」

華延鈞蹲下對華延鑠問道:「延鑠,你身上怎麼回事,告訴大哥。」

華延鑠使勁搖頭,害怕地要命:「大哥,延鑠無用,不比大哥二哥討喜,受這傷是活該,大哥別問了。」

華延鈞看他柔弱地跟個姑娘似得,噁心,就不管他,將門閂打開,四夫人不小心一下撲到在地,狼狽地爬起來,看這情景也只有強笑著,比哭難看不少:「延鈞這是?」

「四娘,你為何要對延鑠這樣?他怎麼說也是華家三少爺,你打他這樣,要是出事了怎麼辦?」華延鈞教訓起庶母來也是毫不客氣的。

四夫人也只有陪著皮笑肉不笑的笑臉:「這不是他不中用嗎?我還不要教訓他?」

「四娘以後還是對延鑠好些吧,這樣教導有什麼用。」華延鈞丟下話離開。

四夫人踢了華延鑠一腳,狠狠道:「延鑠,都是你惹地獲,我看那日就該將那妖女給毀了容,讓你無從可想!」

廣祁圓。

華延鈞對夏雨瞳說了這事,嘆道:「四娘不善教子啊。」

夏雨瞳點頭,不說話,只等華延鈞自己想清楚並說明白。半晌,華延鈞果真是想到了,駭怪地看著夏雨瞳,略搖著頭:「雨瞳,你是故意讓我去查詢延鑠的傷情,並讓我懷疑四娘曾虐待延鋼對嗎?你怎麼這麼對我耍心機?」

他向她一步步走來,要質問這個在他眼中一直是純善小丫頭的女孩,夏雨瞳見他生氣,就實話辯解:「不妨對延鈞說,我早就懷疑四娘了,因為想來想去只有她有機會對延鋼下毒手。我讓你去看延鑠三弟的傷痕,就是想證明這一點,四娘對自己的親子都下這狠手,那對延鋼還有什麼好心思呢?」

華延鈞笑地有些失望,雙眼無神:「我以為你是多麼純潔,原來你心思這麼深。」

夏雨瞳萬萬沒想到華延鈞會來這麼一句話,竟半晌沒有對上話茬,也夾不住菜了,海葵海星在旁看著瞎著急。

夏雨瞳心跳急速了,低下頭怯怯地:「原來延鈞不喜歡我這樣,喜歡我是個小女孩。那對這件事……」

「雨瞳,別說這件事了,最近一個月就想著這事了,我們都很累不是嗎?我看你肚子大了些,以後你肚子大了些,以後你睡在主房,我到偏房去睡。看你心細如此,應該不會怕對嗎?」華延鈞說地很冷淡,他撇開了所有話題,就繞著夏雨瞳心思重來說,他放下筷子起身後走了,去書房了。

夏雨瞳的筷子沒有再動過,身子也沒再動過,好一會兒,她才吶吶道:「延鈞討厭這樣的我啊。」不想吃飯了,就擦了一下臉,上床躺下了:我確實不害怕一個人入睡,只是喜歡你在身邊,延鈞,我都是為你才這麼左思右想的啊。

華延鈞也不知自己今日怎麼突然對夏雨瞳這樣冷,就因為他不是他想象中的小丫頭?那就是說自己喜歡以前初見的那個小丫頭嗎?他抓著頭髮,敲著腦袋:為什麼?如果真的對雨瞳生氣了,或者討厭她了,那為什麼不去萱姐姐那裡,氣氣雨瞳?

華延鈞今夜睡地不好,夏雨瞳也難安心睡。

幾天了,他們一起用餐,但是難說一句話,夏雨瞳想要問他,可是看到他冷漠的嘴臉就將話咽了下去。華延鈞等著她問,卻不見她說一句。他可真想發火:雨瞳,你這事在和我對著來嗎?要是再這樣,我就真去萱姐姐那裡住幾日氣你一下!

想到韋萱,華延鈞又想到了雨瞳和韋萱的不同點,如果韋萱遇到這種事一定會使勁渾身解數地拉著他,而雨瞳沒有,她是真的傷了心?就因為我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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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之位不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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