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處可脫身

第36章 無處可脫身

馬夫坐在車前,見馬勒住了,長噓了一口氣,轉而跳下馬車走上前來拱手作揖道:「對不住了公子姑娘,這馬沒見過世面,到了這王城裡便瘋了起來,驚擾了兩位還請見諒!」

名傾瀾抱著名微木,看著那馬夫,道:「無礙。」

那馬夫像是要急著趕路,見人沒有事,名傾瀾也沒有責怪,於是便上了馬車打算繼續往前走。

就在那馬夫要跳上馬車的時候,裡面的人掀開了簾幕。

而後一個中年男人從裡面跳了下來。

「傾瀾?」那中年男人跳下來后看著名傾瀾叫出了他的名字。

名傾瀾本來在看著名微木,擔心她受到驚嚇,不過聽到那聲音,覺得有幾分熟悉,於是便抬頭朝著那聲音的來源看去。

「師叔!」名傾瀾見到那人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名微木聽到名傾瀾叫那男人師叔,便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那中年男人。

只不過他這師叔長得確實年輕了些,雖然應該也到了中年,可是卻沒有一點油膩的樣子,依舊是道骨仙風,而且對比名傾瀾師父那個白鬍子老頭,她確實想不到他的師叔會這麼年輕。

名傾瀾的這個師叔她沒有見過,不過後來打聽過他,叫霧憐。而且這個名字也是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的。

雲岫山的弟子們或許是因為不關心凡塵,故而名字什麼的也從來都不像凡間透露,就連雲岫山掌門的名字,這瀛虛大陸的人知道的也寥寥無幾,皇帝見了他都只敢叫掌門,平常的百姓更是不知道他叫什麼。

她還是通過名傾瀾才知道雲岫山掌門叫清月的,名字十分的簡單,甚至帶著些詩情畫意,不過倒是真的符合那白鬍子老頭渾身清絕的氣質。

「師叔怎麼會來此?」名傾瀾拉著名微木走上前去問道。

「上次師兄為了救你耗費了半升修為,故而此時正在閉關修鍊,他閉關前說你身上的蠱毒還有殘留,故特地囑託我將幾味藥材親自送到你的手裡,下次發作時蠱毒會十分的猖狂,到時服下這幾味藥材可完全去除蠱毒。」名傾瀾的師叔站在馬車旁邊壓低了聲音對名傾瀾說道。

名傾瀾點了點頭,收下了他師叔拿出的幾味藥材。

而後,名傾瀾的霧憐師叔便讓馬夫將馬車調了頭,朝著城郊的方向絕塵而去了。

回到宮裡的時候,名傾瀾打開了那一包藥材。

裡面放著的,全都是名微木不認識的藥材。

她來到瀛虛大陸之後,發現這個大路上有很多植物和前世那個世界的不一樣,因此就從樹上將這些植物都認了一遍。

她的記憶里十分的好,雖然做不到溫疆和朱希儀甚至名傾瀾容凌這般不僅過目不忘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但是她至少能記住。

可是她看到那幾味藥材是她不認識的,因此就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藥材?」她問一旁的名傾瀾。

名傾瀾看了看,有些不確信的道:「從前師父跟我說南海之南更有仙山,山上仙氣繚繞,有去除蠱毒的良藥,想必是師父入關時交代師叔們去仙山上尋來的吧。」

仙山嗎?

如今見到了各種離奇的事情,名微木也不能夠十分確定的說自己不相信這些東西了。

她想,若是有的話,若是此生有機會,她願意去看一看。

這一夜,名傾瀾像往常一樣跟她一同睡。

這些天她的手已經好了許多,因此有時候名傾瀾會將她抱在懷裡,又或者從背後抱著她睡去。

而今夜,名傾瀾沒有那樣安分的抱著她睡去。

他躺在她身邊,鄭重的,一點一點的靠近了過來,等到十分的靠近的時候,名微木看到名傾瀾看著她問道:「可以嗎,微木。」

她的眼眸轉動了幾下,往後退了一些道:「不可以。」

名傾瀾那一雙劍眉微微皺了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失望和憂傷的神色,他看著名微木道:「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微木。」

「沒有。」名微木聽見自己的聲音,都覺得有些絕情,可是她不想要說謊。

她覺得是時候該說個清楚了,那些日子,她受了傷,她知道名傾瀾不會對她做些什麼,可是如今,她的傷漸漸地痊癒,她分明的能夠從名傾瀾的眼睛中看到那一抹想要擁有她的神色。

和鍾以堯的全然不同,名傾瀾對她的更多的是愛意。

對於他的喜歡,名微木很感激,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選擇。

她不喜歡,就算是從前那些日子算是利用他,可是如今,已經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曾經她手上的那些日子,她覺得和名傾瀾之間更像是兄妹關係,或許那個時候,名傾瀾心疼她的傷勢,頂多會逗逗她,可是並不會做那麼多的男女之間的事情。

而此時,她的傷勢漸漸痊癒,或許名傾瀾心中的那一抹憐愛才漸漸地消失,漸漸地將心底藏起來的那一份喜歡錶現了出來。

所以她也更加的意識到他們的事情該做一個了斷了。

說她利用名傾瀾也罷,可是這真的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

她或許要試著離開皇宮了。

「或許你可以試著接受我。」名傾瀾用手摩挲著她的臉,輕輕地,很溫柔。

名微木點了點頭。

名傾瀾不說話,他只是那樣看著她,像是在想什麼,又像是只是在看著她。

名微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說些什麼,名傾瀾忽然靠近了他,將頭埋在她的脖子上。

她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扯開了些許,不過似乎沒有再更多。

名傾瀾的唇在輕輕地吻著自己的脖子,初時像是蜻蜓點水,而後漸漸用了些力吮吸著,名微木的臉開始泛紅,她掙扎著,又想將自己的腦袋找個地方藏起來。

他控制住她的手和腿,在她的肩膀和鎖骨上來回的親吻著。

「名傾瀾。」

「名傾瀾。」

她叫了好幾聲名傾瀾,他似乎像是聽不見一般,只是一直深情而又瘋狂的在她的肩膀上親吻。

等到她後來又叫了一聲,名傾瀾忽而抬起了頭,吻在了她的唇上。

名微木的眼眸頓時睜大,她感覺到名傾瀾在吮吸著她的唇,並且正要往裡面探去。

一時之間,她的心裡覺得無比的屈辱,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名傾瀾吻上她的唇的那一刻,覺得她的唇竟然有些美味,她身體虛弱,又出去走了許久,嘴唇有些微干,可是吻上她的唇的時候,她的氣息那麼那麼近,讓名傾瀾覺得已然擁有了她,似乎能夠和她永遠的在一起。

她的臉那麼小,正在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這讓他又覺得愧疚又想要憐愛。

「微木。」他察覺到她哭了之後,有些心疼,才放開了她的唇,輕聲的說道。

「不要。」他的力氣微微小了些,於是她伸出了手推著他的胸膛。

若是從前,他不屑於這樣,覺得這樣實在非君子所為,可是此時,他看著身下的她,她的一張臉仿若三月枝頭桃花般驚艷灼灼,她的兩行熱淚像是兩顆墜落的珍珠一般。

他又心疼,又想要佔有她。

甚至他會邪惡的想,為何從前耽誤了那麼多的時光?

她的力氣本來就小,他其實可以不用在意她推在他胸膛上的手,只不過想到她的手還沒有痊癒,於是便將她的手重新控制住,將她抱在了懷裡。

「名傾瀾!」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夠讓他停下來,她的伶牙俐齒在名傾瀾身上不管用,尤其是此刻的名傾瀾。

名傾瀾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眸中滿含著憐愛。

他低頭,輕輕地吮吸了一下她的唇。

「叫我傾瀾好嗎?」他的聲音此時依舊帶著沙啞,那眼中的深情讓她不敢去看。

她默不作聲,將頭撇到了一邊。

「微木,叫傾瀾。」他又吻了吻她的唇,聲音溫柔的說道。

「不要這樣。」她微微的哀求道。

名傾瀾見她蹙起眉頭,眼中似乎帶著些淚,有些糾結和心疼。

他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一邊又握住了她的手道:「可是我覺得,我已然不能夠離開你了。」

「不想看你哭,可是我更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要跟你親近,想要抱著你,想要你在我身邊。」名傾瀾繼續說道。

名傾瀾的唇長得很好看,他說話的時候嘴唇動著,而且貼的她十分近,時不時地會蹭到她的唇上。

「可是名傾瀾,我不願意,你此時使用你的身份來得到我的。」

名傾瀾則捧著她的臉,鄭重的看著她,對她道:「我是喜歡你,我是強迫你,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用我的身份來得到你,我從前未曾想過要這樣佔有你,可是,此時,我有些後悔,我發現離你越近,我就越想要不擇手段的得到你。」

什麼君子之道,什麼為人之德,他都不管了。

此時的她就在他的身邊,他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疼愛她,想要擁抱她。

「你不恨我嗎?我搶了你的王位,我害死了你的母親,我佔有了你的一切,你為什麼還會喜歡我?」名微木被他吻得有些不自在,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名傾瀾的眼眸一下子清亮了許多,他翻身,躺在了她的一側,將她攬在懷裡,輕聲道:「從前,我知道那些事情,與你無關,也與很多人無關,可是她是我的母親,我儘管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們有意所為,可是依舊會遷怒你們,將我母親的死怪罪在你們的身上,以前是父王和你,如今父王死了,我便憎恨你,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我開始漸漸地覺得喜歡上了你,甚至有時候我會懷疑你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你像是從別處來的一個人一樣,只是和微木長得像,可是,性格行為,儘管還是能夠尋到以前的影子,但是似乎那個根已經換了。」

「所以」,他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繼續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以前那個你,可是,如今,我真的很喜歡你。」

名微木沉默了半晌,最後名傾瀾見她不說話,抵著她的額頭道:「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微木。」

「可是相愛這件事情,本應該是你情我願的,我不喜歡你,你一個人喜歡,會很累的。」名微木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

「可是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你若是不喜歡我,為何會在得知我蠱毒發作的時候趕往王府去看我?」名傾瀾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摩挲著她的下巴,而後順著下去用手指在她的鎖骨上打轉。

名微木伸手握住他在她鎖骨打轉的手,解釋道:「從前我中了蠱毒你親自護送我去雲岫,所以我關心你也很正常,畢竟將心比心,而且也算是報答你的恩情。」

名傾瀾說的是那一日他蠱毒發作之後她去看他的事情。

當時她去的時候名傾瀾已經離開王府朝著雲岫山去了,她以為名傾瀾不會知道自己去了。

「我不信,微木。」名傾瀾低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名微木低頭看去,上面有一排淺淺的牙印。

「可是你這般對我,卻未曾問我我是否喜歡。」名微木伸手蓋住了自己肩膀上的牙印,繼續跟名傾瀾說著。

「從前我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接受我,所以我想要守著你等著你答應的那一天,可是如今,我不僅僅喜歡你的心,而且想要擁有你,我第一次知道,你的一切,你的每一寸肌膚都那麼美味,我知道不是君子所為,可是還是願意繼續。」

名微木聽著名傾瀾說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之前之所以不那麼擔心是因為她知道,名傾瀾算是個君子,又或者,名傾瀾不願意那樣讓她傷心。

可是此時,名傾瀾的思想完全的變了。

她知道,名傾瀾可能在她同意之前不會越過那一條最深最深的底線,可是其他的,她覺得似乎名傾瀾已經不會再忍了。

名傾瀾想要她留在她的身邊,一點一點的擁有她。

她早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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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有妖帝禍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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