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覺
再怎麼說薛芳也只是個高一的孩子，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在擁有十幾年辦案經驗的駱斌面前，一點小心思都會被看穿。
「你好像很驚訝？」駱斌試探地問。
「不是，我，我沒有。」很明顯她很緊張。
「這裡沒有老師，你放心，你說的話我不會告訴老師的，我們是警察，你知道什麼就告訴我，你不是她好朋友嗎，你也應該希望幫她找到真兇吧。」駱斌故意放緩了說話的語氣。
當駱斌說到好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發現薛芳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看來薛芳和白雪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表面上這麼好。
於是立馬問：「你知不知道白雪有個男朋友。」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原本就有些慌張的薛芳立馬就更緊張了，只見她雙手不自覺的放在一起，頭也低下來看著地面，雙腿並得很緊，這在心理學上是逃避的小動作。
「不，我不知道，不是，她沒有男朋友，我……」
不用多問了，她肯定知道，而且白雪八成有男朋友。
隨後駱斌向身旁的林曉月使了個眼色。
林曉月心領神會，一般在外面調查詢問的時候，如果遇到那種不老實的，不願意說實話的，警察一般都會採用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的方法。
這是最普遍的詢問技巧，駱斌溫柔的語氣已經是白臉的形象了，所以林曉月只能唱黑臉。
「薛芳同學，你已經年滿16周歲，政治課應該教過，配合執法人員執法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如果你刻意隱瞞知情不報的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情節嚴重的甚至還要面臨處罰。」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別逼我。」薛芳直接抱著頭蹲了下來。
駱斌趕緊做好人：「你別緊張，只要你配合我們就不會有事的。」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懷疑她男朋友就是兇手，如果隱瞞的話，就有可能是幫凶知道嗎？」
「不！」薛芳一把抓住駱斌的胳膊：「不可能的，她男朋友不可能殺她的，不可能因為她被強姦了，阿偉就殺了她，不可能的。」
「你是怎麼知道白雪被強姦了。」駱斌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了薛芳的肩膀。
如果說之前對她那麼客氣是因為她只是個學生的話，那現在駱斌就不用客氣了，薛芳的話暴露了一個很嚴重的事，她知道白雪失蹤前發生的事，她在有意隱瞞。
「曉月，把她銬起來。」
「薛芳同學，我現在懷疑你跟一宗刑事案件有關，要把你帶回去審問。」
薛芳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一聽到要抓她，立馬慌了：「不要啊，我跟白雪的死沒有關係的。」
一邊說還一邊不停地搖頭，很是慌張。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會酌情判斷，阿偉是什麼人，是不是白雪的男朋友，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白雪被強姦了，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那天問話的時候不告訴我，你到底在隱瞞什麼？還有你告訴我肉鋪老闆的事是不是故意的。」
「好，我說，你們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6.15日，下午兩點。
綠藤市三中外不遠處一個巷子里。
這裡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巷子兩邊是很老的小區，因為要面臨拆遷，附近沒有什麼人住，所以這條小巷子顯得很空曠，是一些遊手好閒的小混混喜歡聚集的地方。
一群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生聚集在這裡，從他們身上的奇裝異服和各式各樣的頭髮就能看出來不像是好人。
「呦，哪裡來的美女啊，怎麼跟了這麼個老男人。」
「小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玩玩啊，我還年輕，不比你身邊的老男人好多了。」
身著便裝的駱斌和林曉月經過，被這群小混混言語調戲。
駱斌眉頭微皺，揉了揉鼻子，這種偏灰色的地帶，每個城市都有，聚集在這裡的一般都是年輕人，甚至有學生，他們都是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混日子的主。
林曉月也懶得搭理他們，沉聲道：「你們，誰是王偉。」
「呦，阿偉，艷福不淺啊，有個美女來找你啊。」
「你小子又在外面惹了什麼事啊，身邊女人這麼多。」
「是啊，上次那個三中的小富婆這幾天好像沒有來找你啊，是不是玩膩了。」
在這些人不堪入耳的話語中，一個十分消瘦，長相特別秀氣的男孩子走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個男孩子年齡不大，最多就是二十左右，說不定還不滿二十，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秀氣，符合如今年輕女孩的審美。
「你是什麼人？」王偉看上去有些警惕。
「跟我們走一趟。」駱斌朝著王偉冷喝了一聲。
「嘿，你們是什麼人啊，阿偉是我的人，在我的面前想把他帶走？你怎麼……」
一個染著黃頭髮的人當時就嚷嚷了起來，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閉上嘴不說了。
因為駱斌和林曉月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警察，我們懷疑你跟一起刑事案件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警局裡，兩個房間，分別是王偉和薛芳，主審王偉的是駱斌，為了鍛煉培養林曉月的能力，這次主審薛芳的工作則是交給了她。
駱斌在王偉這裡了解到，其實王偉原本是薛芳的男朋友，白雪是薛芳介紹給王偉認識的，認識之後，白雪對他眉來眼去，又願意給他錢，迅速吸引了他，不久后就甩了薛芳跟白雪在一起，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跟薛芳分手，兩人暗中還是有聯繫。
9號晚上十一點不到的時候，白雪給王偉打了一通電話，電話中白雪說了今天晚上自己的遭遇，並且問王偉在哪裡，王偉聽到這個消息后很氣，罵了她一頓后就掛掉了電話。
「後來呢？你當天晚上有沒有見過她？」
「當時我正在一家網吧上網一夜都沒離開，有很多人可以作證的，我真的沒有見過她。」
駱斌閉上眼睛，開始思考整件事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電話？三中是不允許帶電話的，就算是白雪也沒有電話，那這電話到底是怎麼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