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河拆橋(二)
裴羽蝶沒想到林澤竟然會追來,他想做什麼?莫不是跟周境得一樣,還想在他身上做實驗?
「怎麼了?」
裴羽蝶掙脫他懷抱的時候太過於堅定,如今又看到裴羽蝶冒火的雙眸,邵言隨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林澤一看邵言隨在這兒,而且剛剛兩個人還……
他藍眸中不由地深幽起來,上前拽住邵言隨,滿臉的警告,「董事長,我有話要對你說!」
小蝶如今病了,不能讓她這樣拖下去,要儘快把她送進醫院去。
裴羽蝶一看林澤這樣子,立即就明白他想幹什麼,她非但沒阻止,反而好整以暇地說道,「林澤你剛才與商長風通話時,似乎相談甚歡呢!不知道風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辛苦地跑來見董事長?莫非是與商氏再建立合作的事宜?」
「小蝶你……」
林澤愕然地看著她,回頭再去看邵言隨,對方的眼中顯然帶著一抹質疑,與裴羽蝶一樣,靜待他的回復。
「風少與公司的合作有目共睹,再精進一下也無妨。」想到這兒林澤大感不快地回道。
「哦?難道是設計部要與商氏搞個合作么?是把帕瓦羅蒂的設計部搬到商氏去呢,還是叫風少手底下的那些知名設計師來公司駐紮?這些林部長都考慮清楚了?」
裴羽蝶雙手抱胸,優雅地掃了一眼林澤,最後把目光定在邵言隨身上,彷彿是在等他下結論。
「小蝶,你不要這麼尖銳好不好,我們大家都是為你好的!」林澤無奈而憤憤地說道,他承認在耍手腕上,他不是裴羽蝶的對手,可身體是她自己的,她怎麼都不重視一點呢。
「林澤你當然是為我好,可是風少到底是不是為我好,這我就不知道了。」裴羽蝶順勢冷道,看向邵言隨意味深長地回,「看來剛剛那通電話,你與風少談得並不僅僅是公事吧,莫不是想建議風少怎麼讓我乖乖回到黎園去?」
裴羽蝶說完這句話,邵言隨那邊再也沉不住氣了,低嗤一聲,「好了!現在是工作時間,私人的事情,下班再談!」
林澤一怔,他本來是想把邵言隨給爭取過來,然後一起商量裴羽蝶的病情,可沒想到,幾句話之間,就被裴羽蝶給搞砸了。
林澤想跟去邵言隨辦公室,卻被他給冷漠拒絕,「林部長看來還是太閑了,不如分擔一下小蝶的工作,如你所說,她身體確實不好。」
一句話把他又打回了原形,林澤心頭無力頹廢!
他回過頭來看向裴羽蝶,滿臉的激憤,正想說什麼,裴羽蝶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裴羽蝶,這幾天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的王牌樂隊要開演奏會,這些你不必管。」
「什麼意思?」裴羽蝶冷凝地追問,莫非是商長風幫閻敏張羅的?那男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就是這周不想看見你的意思!」
閻敏說罷,將電話猛地掛了。
裴羽蝶皺眉頭看著被掛斷後傳來的嘟嘟聲,抬頭有些憂鬱地坐回椅子上,閻敏打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
這電話絕不是來示威的,難道是想邀她去看演奏的意思?除此之外,裴羽蝶想不出,閻敏還有什麼其他弦外之音。可是,萬一她去了,又惹他不高興怎麼辦?
裴羽蝶回頭想想,驀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閻敏的這個演奏會場地設在哪裡。是誰幫他張羅的?商長風么?
那男人難道就沒其他的條件么?想到這兒,裴羽蝶冷眸瞥向一直站著不走的林澤,突然悠悠道,「你們通電話時,商長風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們通過電話?」林澤擰眉。
「這還不明擺著的么。」裴羽蝶慘淡地雙臂支著肩膀,冷笑地看著林澤,彷彿孤絕地立在懸崖邊上的走投無路的人,「你們強迫我,從我身上取血。現在你們得逞了,當然要向你們的主人彙報了。說吧,商長風想要什麼?」
自從回國后,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強迫她,強行往她身上扎針!
這種經歷,在經過杜天奇之後,已經成了裴羽蝶的夢魘;之後是周境得,現在周境得死了,以輪到林澤這樣了。
「商長風給了你多大的好處,讓你這麼為他辦事?」見林澤不回答,裴羽蝶抬眸,陰柔地質問。
「小蝶,你真的有病啊……」林澤苦苦辨解,為什麼她就是不相信呢?
「好了!」裴羽蝶揮手,即刻讓林澤滾出門去。
她覺得林澤乃至巫照凡和商長風他們都瘋了,胡言亂語的,竟然認定她有病?!
她明白眾口爍金的道理,萬一商長風煸動所有的人都認定她裴羽蝶有病,那麼她並不僅僅是接受治療那麼簡單了,她恐怕會被送進精神病醫院。
因為她不承認自己有病,因為她堅決認定自己是正常的。
但是那個男人就這樣陰險!不過是在黎園裡面,稍稍失控了一下,衝口順便問題了一遍商長風的父母全家,沒想到他那麼記恨,非要把自己擼進醫院不可!
裴羽蝶小姚打聽了一下閻敏新邵音樂發布會的地址,兩天後在演奏會正式開始后,一身休閑裝與邵言隨一同進入會場。
「小蝶,你確定商長風的人能保護好閻敏么?」還沒進入會場,邵言隨就道,這個疑問自從達爾西被裴羽蝶遣回來之後,他就想問,可是看到閻敏一直安然無恙,也便止了聲,如今看到萬人空巷的場地,邵言隨不由地有些擔憂。
裴羽蝶搖搖頭,「商長風叫他的手下人打傷過閻敏一次,我想,他絕不會允許閻敏再被弄丟的這種事情。」
她想了想扭頭看向邵言隨,「放心吧,商長風至少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我信他,只是因為他不是小人。」
她清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自己,邵言隨看在眼中,只覺得心虛不已,他通過杜博誠奪回了亞太區之位,如果被小蝶知道,會不會罵他是小人?
「那我們進去吧!」
邵言隨臉色有些不自然,趕緊拉著裴羽蝶進入場地。
他們買了最後排的票,邵言隨卻眼尖地看到前排的早已經被人坐滿,遠遠看去竟有幾個熟悉的人影,全是企業巨子,在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
看到這兒,邵言隨不由地暗暗確定,看來閻敏這場演奏會是商長風特意用心所為,這些人來看閻敏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的演奏,無非是看風少的面子。
想到這兒,他不由地捏捏裴羽蝶的指尖,然後指指不遠處正自對演奏時而點頭時而陰沉的男人一眼,卻是程建義。裴羽蝶清眸微沉,想當初程建義跟薩布麗娜商量好,陷害她帶著公司高層集體離職,如今這個程建義竟然會來。
目光輕掠,不遠處出現了薩布麗娜的身影,她身邊跟著的自然是麗莎。
裴羽蝶不由地深深一嘆,商長風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強大!
樂曲一浪高過一浪,裴羽蝶不懂那些音樂,身邊的邵言隨卻是很懂的樣子,神情很是專註,時不時地爆出一陣真誠而熱烈的掌聲。
裴羽蝶蹙眉,一場畢,另一場接著進行,看著場上自己並不認識的幾個年輕的不列顛小子,卻並沒有看到黑髮黑眼的閻敏。
她心頭有些不安,從邵言隨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慢慢離場,朝後台而去,閻敏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沒上場,難道又跟上次去章俞灣一樣,偷偷地溜了?
「小蝶,你怎麼了?」
「閻敏呢?」裴羽蝶大聲反問道,腳下不停在陣陣薰天的音樂聲中,步入後台。
「這一台沒閻敏,列表上已經提示過了。」邵言隨不疑有他,將那張宣傳冊送到裴羽蝶的手中。
「哦,那我去找閻敏。」裴羽蝶非但沒有因此而放下心來,反而更像著急了,急步進了後台。
只見後台靜悄悄地,偶爾有些人過來收拾表演服,鋥亮的房間,化妝台,還有一樣樣的華貴的服裝,可就是沒有閻敏。
「閻敏呢!」
這一次,裴羽蝶扭頭嘶聲大吼,她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小蝶你別著急……」邵言隨正自勸著,突然就聽到了外面急促而來的腳步聲,他一回頭,就看到一身西裝革履姍姍趕來的商長風。
這男人顯然好像是剛忙完公事的樣子,雪白襯衫的鈕扣都跟著扯開了,他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只是深冷的目光鎖向情緒有些失控的裴羽蝶,最後凜凜地對向邵言隨,「邵董事長真是閑。」
「是吧?我也覺得是。」邵言隨草草地應付了他一句,轉而抱住裴羽蝶,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冷靜下來。
哪知道,他還沒有抱穩,商長風突然欺上來,邵言隨只覺得眼前一花,他的指尖就落到了裴羽蝶的左半邊臉頰上,那裡還隱隱約約有著血印的五指,只是裴羽蝶這幾天一直側重於化妝,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你的臉還疼么?」
聽了商長風的話,邵言隨一下子就愣了,裴羽蝶臉頰上的巴掌……原來商長風也知道!
「如果你肯稍微乖點,我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看來國外的那套禮儀並沒有教導好你,也好,以後就由我來教導你。」商長風低沉著聲音喃喃念叨。
邵言隨一聽這話,儒雅的臉立即有些掛不住了。
他本來以為是杜博誠傷的裴羽蝶,而且那巴掌印那麼嚴重,幾乎波及到裴羽蝶的嘴角。
他為了這一巴掌,沸血燒頂,幾乎要去找杜博誠拚命。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這一巴掌是商長風打的。那麼他竟然為這點事而與杜博誠反目,邵言隨怔忡著,剎那間幾乎找不著方向。他定定地看著懷中的裴羽蝶,她那雙清眸中滿是急燥的瘋狂,恨不得下一刻就找到閻敏。此刻在她的眼中,完全沒有自己。
是她騙了他么?當晚,她來找自己時,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為什麼要讓他繼續誤會下去?
邵言隨驀地鬆手,裴羽蝶正激烈地掙扎著,根本預料到邵言隨竟然會突然鬆手,她用力過猛,整個身子都趔趄地滑出去!
「裴裴,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商長風在自說自話。而裴羽蝶的反應,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她也許根本就沒去聽他在說什麼,她的心思全在閻敏已經失蹤這件事情上。
可當商長風朝身後的人一弩嘴巴,接著有向個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上來,動作盡量做到輕盈地,將裴羽蝶的一邊手臂扯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邵言隨反應過來,發現不對勁,當即上前阻止。
商長風似乎是特意準備而來,後面跟著的保鏢一下子將他架住,邵言隨眼睜睜地看著那醫護人員,拿出帶著針管的葯,朝裴羽蝶的手臂而去。
裴羽蝶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商長風帶了醫生來了,她拚命掙扎,卻被男人一把鉗住下頜,不由分說,狂暴的吻傾泄而下!
「唔……」裴羽蝶低叫,這時感覺到自己手臂彷彿被扎了一下,有些痛,可剎那間便被男人肆虐的吻淹沒了痛覺。
男人放開她時,她才慢慢撥開雲霧,似乎看到了晴天,眼前也晴明了很多,甚至知道自己應該馬上去找閻敏,只是心頭卻沒了剛才那股狂炙的急切了。
虛驚一場,閻敏偷偷溜出去時,被及時趕到的商長風的保鏢給攔了住。
裴羽蝶覺得她在這裡實在是鬧騰,讓達爾西強把人押向了飛機,將人送回了英國。
挨了商長風一針的裴羽蝶,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針孔,若有所思。
這時邵言隨敲響了她的辦公室門,「小蝶,現在杜氏有個很棒的漏洞,要不要一起做?」
「好。」裴羽蝶點頭沒有片刻猶豫。
邵言隨目光掃到她手臂上的針孔,突然挑眉道,「如果風少阻止怎麼辦?」
他的話正好挑到了裴羽蝶的痛腳,抬眸,怔怔地看了儒雅的男人一眼,終於狠下了心,「商長風身邊的女人不少,我派人收集一下,先搞臭他名聲再說。」
邵言隨點頭,眼中帶著得逞的笑意,縱然商長風再怎麼待她好,都是無用功。小蝶現在完全站在了他這邊,而且從此以後守護在小蝶身邊的人,只有他,邵言隨!
商長風曾經眾多情史曝光后,再加上與裴羽蝶在一起過,使他的聲譽一時間陷入眾多紛雲。
「朔道」的開發即使收尾,暴出杜博誠惡待妻子曹偉芸的醜聞,杜氏的資金不穩以至股價跌停,急需「朔道」的收益彌補。
在杜氏忙於救停自己內部,裴羽蝶則穩坐釣魚台,安心把「朔道」的開發條約一再修補,壓榨杜氏的實際收益。
杜博誠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被裴羽蝶給擠兌了,而且本來應該得到大半「朔道」利潤的他,如今卻只得到可憐的成本利潤,這令他一下子覺得屈辱至極。他慍怒地一拍桌子,目光朝身邊的助理狠狠掃去,繆安明白意思點頭。
也許是裴羽蝶太過得意了,連出門坐錯車都沒發現,被繆安輕鬆地給綁了來。
對這個反叛的女兒,杜博誠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電話接出去,讓邵言隨為杜氏注資,以挽救岌岌可危的百年基業。否則,他別想再看到裴羽蝶!
這個女兒,非但沒有給他的杜家長臉,反而還處處地制掣杜家,簡直可惡!
邵言隨猶豫不決,這時候商長風一力回天,大手筆揮下,為杜氏注資。
裴羽蝶成功被杜家放人後,低頭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那條傷痕,因為被繆安挾持,她不小心挨了一刀,在暈過去前,她看到商長風的身影。
她出來后,發現商長風竟然住了院,急急地趕了去,才發現當時如果不是商長風救了自己,恐怕她還會再挨繆安幾刀。
那男人是為了救她,被繆安給重重地捅了一刀。
裴羽蝶心提到嗓子眼,急急忙記地去了醫院。
可是,當她趕到加護病房后,竟然看到杜冉雅的身影,「她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商長風。」
邵言隨慢慢地自她身後現身,冷冷地陳述著事實。
「什麼?!」
裴羽蝶頓入冰窟這男人在擁有自己時,還跟杜冉雅糾纏不清,甚至現在還讓她有了孩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他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她的心裏面五味雜陳,直覺得彷彿天地都失色了一般。那種他為自己擋刀的感動,與現在被迫接受他與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的椎心失意,裴羽蝶只覺得自己再也邁不動半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加護病房之中,杜冉雅的身影。
他們……是那樣地相配。
「小蝶,讓我照顧你,嫁給我吧!」邵言隨隨後跟了來,在了解了情況之後,突然向裴羽蝶求婚。
看到裴羽蝶沒說話,邵言隨知道她默許了。
彷彿是為了祛除商長風所帶來的低落之氣般,兩個人的很快便訂下了日子。
先舉行訂婚典禮,邵言隨顯然很高興。裴羽蝶舉行訂婚典禮的時候,發現其中有杜家的來客,她不由地疑心大起。
裴羽蝶暗暗找來自己手下檢閱杜氏的研究小組,查閱了杜氏以及帕瓦羅蒂的賬目,結果令她大吃一驚!
原來邵言隨竟然暗中把杜氏併到帕瓦羅蒂旗下,也就是說如今的杜氏並不是只剩個空殼,而是重新找到了可以庇佑它的場所,那就是帕瓦羅蒂!
裴羽蝶頓時明白邵言隨殷勤幫自己對付杜氏,不過是增加他的資本。
裴羽蝶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沖前,去質問邵言隨,憑什麼他要這麼做!憑什麼他要欺騙自己!就算是合作,他也不該去選擇杜家,不該!
「你竟然打算跟邵言隨訂婚?!」
按奈下心頭的不快,才剛剛下班的裴羽蝶,還沒有走出公司大門,就被商長風堵在了門內。
她仰著頭望了望男人,發覺自己的心裏面很想問,你的刀傷怎麼樣了?
可是,她又想一杜冉雅懷了他的孩子。她已經沒有立場再去問這種問題,如果事情再重來一遍,她認為商長風也沒必要為她挨那一刀。
既然他的心中並沒有她,那麼為她挨刀,又為什麼呢?憑添她的煩亂。
從今往後,無論她的死活,都與他無關了。
「沒錯。」
「我不準!」
商長風伸手想要抓住她,被裴羽蝶甩開,「從今以後,我們沒關係了。你……應該在意杜冉雅,而不是我。她畢竟懷了你的孩子……」裴羽蝶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要快點離去,越看到面前的男人,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越加悲傷。
「誰跟你說,她有了我的孩子!」商長風聽了擰眉,他道怎麼睜開眼睛后,沒有看到裴羽蝶,甚至是他傷好了之後,這個女人直接就跟別人訂婚了,簡直可惡!
他還苦苦等著她的到來,她卻棄他而去。而且杜冉雅懷孕那事,他完全覺得是個意外。
「這件事情,你去問問杜冉雅吧!」
裴羽蝶再不願意跟他糾纏,急步而出。
身後的商長風並沒有追上來,她感覺心頭酸酸地,往事隨風,彷彿一場煙雲呵!
與邵言隨的相處並不算太難,裴羽蝶安撫住他,假裝同意接下來的結婚事宜,先穩住他,暗中則偷偷滲入帕瓦羅蒂內部,讓手下的秘密小組檢查帕瓦羅蒂與杜氏的合作程度,並將杜氏涉洗錢交易,與其上屬公司暗中勾結記錄在案。
「小蝶,我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相信我!」
邵言隨輕輕地將面前的人攬進懷中,「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走下去,給我力量!」
裴羽蝶抬眼,定定地看著他。如果不是看到證據在案,她可能會被邵言隨的這番給打動了,可是現在,她只覺得他在說笑話!
為了她?
如果真為了她,就不該與杜家合作,甚至還拯求杜家!
他難道不知道,只要帕瓦羅蒂不跟杜家合作,那麼杜家的敗亡,只在一息之間。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裴羽蝶莞爾地點點頭,轉移了話題。
「三天後。」邵言隨俯首,輕輕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裴羽蝶默默地接受了。
「在結婚當天踢爆秘聞?小蝶,你可是都想好了?」斯蒂森不敢相信地看著裴羽蝶,這影響的可是她的婚禮,這種醜聞可是會跟隨她一生的,難道她沒有半點自覺,而且真的不打算與邵言隨在一起嗎?
「這件事情你去辦,到時候我沒有太多的時候,記得,要幹得漂亮!」裴羽蝶不容置穎。
斯蒂森看到裴羽蝶堅決的模樣,知道自己再勸也沒用,只好點點頭。
裴羽蝶的婚禮,商長風根本就沒去,他從來沒有想過裴羽蝶穿上婚紗時的樣子,因為他確實沒有打算過娶裴羽蝶,他覺得那種事情現在去想還太早,他覺得自己會有很多的時間去與裴羽蝶相處。
自從上一次研製出來的解藥,注射到裴羽蝶的體內后,她看來健康很多。不過,她說得也有道理,自己沒有理由讓她陪自己一直走下去,除非那個他孩子的女人,流產。
他不想要的東西,誰也休想去逼他要。與杜家早已分崩離析,把杜冉雅留在身邊,只會令他生厭。
商長風想罷,扭頭傅陽道,「事情都辦好了?」
傅陽點頭,已經讓杜冉雅去做了手術,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不過裴羽蝶那邊,「裴小姐那裡……」
「不要提她。」商長風冷冷地打斷了手下的話。
不忠於他,現在商長風想到這個女人就一片心痛。雖然他事先對不起她,只是杜冉雅懷孕並沒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是無意的。何況他本就是無心之失,裴羽蝶竟然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傅陽頓了頓,小聲說道,「少爺,事情是這樣的——」
在經過裴羽蝶的揭發之後,一片嘩然中,杜氏難承負載,慘烈收場;帕瓦羅蒂被迫撤出亞太區市場,重籠資金。裴羽蝶則消失無蹤。
等商長風去找人時,根本就沒了裴羽蝶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