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賽輕功 緋焰師徒喜重逢
第十章賽輕功緋焰師徒喜重逢
龍緋焰在銀髮女子的帶領下朝雙生谷走去,那女子腳下功夫著實不弱,曲曲折折的山路,她走起來竟如履平地,看來輕功也到了一個不俗的境界。
「喂!還有多遠啊!你不是說只有三里嗎?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你別耍花樣啊!」龍緋焰與女子並排走著,不相信地說。
「是三里沒錯啊!不過是直線距離,要是從樹林里出來再繞著山路前進,至少有十五里!」女子回答,「怎麼?支持不住了?我說你的輕功不可能是師兄教的沒錯吧?正統的『九天飛雲縱』可是走八百里都不會覺得累的絕頂輕功呢!」
「哼!別瞧不起人!別說是十五里,三十里我也照走!」龍緋焰瞪了她一眼,腳下絲毫不放鬆,緊跟著女子前進。
銀髮女子也覺得這個少女的輕功不像是偷學的,以師兄庄具仁的功力不可能沒察覺到周圍有人,但她確實也沒聽師兄提起過自己有個弟子。到底這少女是什麼來歷?看來只有等見了庄具仁再說了。
「喂!老走這種地方太慢了!我帶你走一條捷徑如何?只不過有些難走!」女子突然對龍緋焰說。
「無所謂!我龍緋焰的輕功除了師父沒人能比得上!走吧!」斜里睨了她一眼,龍緋焰高傲地說。
女子輕輕一笑,朝右一閃,剎時來到一面峭壁之前。
「從這裡上去可以少走至少五里路,只不過……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就這裡?」龍緋焰看了看,陡峭得幾乎呈90度的峭壁,上面只有因山間潮濕而形成的青苔,不時有堅硬的岩石伸出來,實在是比華山更為險峻!
「怎麼樣?怕了吧?告訴你,這裡只有我師兄庄具仁能上得去,連我也只能憑藉上面的藤條來借力攀爬,你要是真能不靠任何外力爬上去,我就承認你是庄具仁師兄的徒弟,我的師侄!」銀髮女子一副鄙夷的神情望著她,好像在說「你不可能辦到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庄具仁師兄才有這個能耐。」
「哼!小事一樁!」龍緋焰把頭一昂,縱身一躍,有兩丈多高,踏在濕滑的岩石上,飛速向上前進。
「不會吧?她還來真的?」銀髮女子看得呆了,沒想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居然真有這個能耐!
龍緋焰腳下不停,飛速朝頂峰飛奔,腳下的路已經變成一道道細線,耳邊呼呼風響。龍緋焰肩膀不動,平穩地朝山頂進發,不一刻便看到了頂峰。
「太好了!終於到了!可以看到師父了!」龍緋焰高興地想著,最後一步索性一躍而起,凌空翻了個跟頭才落下。
本以為能平安著陸,哪知竟凌空傳來魔音,將她震得倒飛了出去,龍緋焰原以為這下完蛋,卻不知從哪裡飛出一人將她單手抱住,另一隻手穩穩抓住山間垂下的藤條,才免了她粉身碎骨的命運。
「嬰嬰你搞什麼?!居然暗算!」來人用力拉了一下藤條,一借力,彈了起來,穩穩落在地上。
「哼!庄具仁,想不到又被你躲過了!……咦?她是誰?」遠處跑來一個年輕女子,手拿古琴,面貌楚楚動人,正詫異地看著龍緋焰。
「你是……具仁師父?」龍緋焰吃驚地望著抱著自己的男人——藍色的長發隨意挽了一個髻,由一支白玉簪插著,一雙狹長的鳳眸下是極為憂鬱的眼神,鼻樑英挺,薄唇微抿,一襲深藍色道家長袍,高大挺拔的體態,不是庄具仁還有誰?
「你……莫非你是緋焰?」庄具仁端詳著懷裡的女孩,微紅的秀髮,蛋型的臉龐,飛燕掠空眉、秋水含情目,脖頸上帶了一枚金環,正是龍水寒的寶貝妹妹龍緋焰!
「師父……果然是您!太好了!」龍緋焰緊緊摟住庄具仁的脖子,別提多親熱了,「這麼多年沒見,您還好么?」
「好!好……我當然好了!你不是都看見了?想不到十年未見,你的功夫竟精進到如此地步了?這個絕壁只有我可以爬上來,想不到你也能上來了?我果然沒看錯人!你的確是學武的好料子!」庄具仁把龍緋焰摟在懷裡,不住地贊道。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庄具仁你給我解釋清楚!」手拿古琴的少女覺得自己被忽視,不悅地抗議。
「嬰嬰!你還好意思說!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髮招的?今天幸虧我及時趕到,否則我這寶貝弟子豈不是要被你害死?!」將龍緋焰輕輕放在地上,庄具仁抬起頭,埋怨起少女來,「還不趕快跟她賠不是?」
「啊?……是……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我是來這裡等……等你師父的!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姑娘你……」女子連忙道歉,「小女子叫嬰嬰,住在九華山劍靈峰上,不知是姑娘到來,多有得罪,還望你恕罪……」
「啊?你為了找師父特意從那麼遠的地方跑來?!」龍緋焰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我……我是真心向姑娘道歉的……」嬰嬰開始眼圈發紅。
「啊……免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沒受傷,都是誤會!」龍緋焰倒表現得極為大度,庄具仁為之一笑。
「真……真是不好意思……」叫嬰嬰的女子連忙道歉,之後又轉身對庄具仁道,「說起來都怪你!是你說天下能靠一己之力攀登這座絕壁的除你之外再無他人,我才大膽來這裡向你挑戰的!誰知道你的寶貝徒弟竟能有如此絕技,我才不小心傷了她!這件事都怪你!」
「笑話!你連看都沒看清對方就胡亂出招,還怪我?分明是你自己修行不夠!」庄具仁反駁道。
「啊……師父……」龍緋焰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相讓,無奈地站到一邊,看他們打舌戰。
「師兄……有…有個姑娘……說是你、你的弟子……我、我的師侄……師……」這時,順著藤條爬上來的銀髮女子也到了山頂,正氣喘吁吁地同庄具仁報告情況,卻看到龍緋焰和嬰嬰也在現場,立刻住嘴,只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
「嫣然,看來你累得夠戧啊!功夫還沒到家!跟緋焰比可差遠咯!」庄具仁轉身對銀髮女子道。
那個叫嫣然的少女見庄具仁竟真的是龍緋焰的師父,不禁乍舌:「你……他……你們……你們竟真的是師徒?!」
「你竟真的是我師姑?」龍緋焰也學她的樣子,來到她近前,「小侄龍緋焰拜見師姑!」
「啊?好說,好說……我是你師姑,嫣然……」嫣然被她弄得已經糊塗了,只記得基本的反應。
「嫣然!你看看!你師兄又欺負我!」嬰嬰走過來拉住她的手開始告狀。
「啊?師兄,你怎麼又欺負嫂子啊?」嫣然突然恢復正常,側著頭質問庄具仁,「信不信我搔你痒痒?」
「嫣然!」庄具仁被她弄得實在沒轍,又見龍緋焰在場,連忙道,「今天我的寶貝徒弟緋焰來看我,大家都進谷去,好好慶祝慶祝!嫣然,趕快去準備飯菜,難得人這麼多,這麼熱鬧,我要痛飲三百杯!」
「師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喝了?」嫣然笑道,「嫂子來看你,你這麼開心?」
「胡說什麼?我是因為看見了闊別十年的愛徒才開心的!還有,嬰嬰也不是我老婆!別隨便亂叫!」庄具仁顯出窘迫的樣子,「還不趕快走?」
「是——」嫣然故意拉長聲調,率先而行。
「庄具仁!我告訴你!我嬰嬰非你不嫁!你別想甩掉我!」嬰嬰拉著庄具仁的衣袖道。
「唉……你們……」庄具仁苦笑著領著大家進了雙生谷。
「龍大人,我們已經從京城出發兩天了,您有沒有找公主的頭緒呢?」星河騎在馬上問對目的地緘口不言的龍水寒。
「星河,長樂公主我一定會找到,只是——如果我真的將她平安救出來,你打算怎麼辦?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和蒙舍國小王爺段清泠成親,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還是索性將她帶走,從此在江湖隱姓埋名地終老呢?」龍水寒笑著問。
「龍大人……若將公主找回卻不將她護送回皇宮,將軍您勢必會犯下欺君之罪,我不能讓您為了我而遭滿門抄斬的禍。但又真的不忍心讓公主嫁給那個叫段清泠的小王爺……」星河具實以答,但因為心虛,聲音卻越來越小。
「哈哈!你還真是個愛操心的小子!」龍水寒笑道,「不用顧忌那麼多,你只要告訴我,你究竟愛不愛公主就行了。」
「大人……」星河望著龍水寒真摯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回答,「是的!小人是真心實意愛著公主!願意為公主做任何事,縱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好!」龍水寒贊道,「是個率性男兒!把公主交給你,遠強過嫁給那個蒙舍國的小王爺!」
星河朝龍水寒憨厚地一笑,龍水寒也不答話,策馬朝西南急馳而去。。